江瑜叫了一声“宝宝”,然后就严肃地看着辛晓月,没有说话。
周围全是闪光灯,有无数的记者,还有曾横扫各大媒体,让人周知仰视的女神方如霞和周晓春。
可他就是不在乎,似乎穿越了所有的灯火辉煌与喧闹,眼里只有辛晓月一人。
辛晓月被他那一句跟阿凡哥哥无比相似的“宝宝”所定住,就那么怔怔地看着他。
她看到江瑜神情里带着落寞,眼神带着略微的哀伤与失望。
“是自己罪过了不?”辛晓月扪心自问。
她其实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若是别人步步紧逼,她可能反手就能将对方打得渣都不剩,可一旦对方软下来,她就有些不知所措。
“他会说什么?他想说什么?”她看着江瑜,心中非常疑惑。
谁知道江瑜喊了一声“宝宝”,停顿了许久,才说了一句:“早点休息。”
众人娱记心里一片哗然,都在心中哀嚎:江九少这是被拒了?这样光华灿烂的容颜,这样的身家,这样的身材,这样深情的表白,居然被拒了
“哎哎哎,江九少这样都被拒了。我被拒简直没啥子。”很多的男性记者同时这么想,随后,又感叹,“爱情果然是最难琢磨的玩意儿。”
一干娱记内心哗然,面上却是没敢说,现场在江瑜说完那一句“早点休息”后,瞬间安静无比,只有远处马路上汽车偶尔的鸣笛传来。
然后,江九少深深地看了辛晓月一眼,转身就走了,走得干脆利索,一干记者觉得,此刻身价不可计数的江九少,这身影也显得相当落寞啊。
娱记们在内心感叹一圈,随后意识到还没有问清楚江九少今天的新闻能不能呢。
所以,顿时面面相觑。
一瞬间,确认过眼神,大家都是统一想法的人。
因此,下一刻,一干娱记径直丢下了方如霞与辛晓月,迈开腿就跟着江瑜跑起来。
本来准备好了说辞的方如霞顿时也觉得胸口一闷,有一种落寞之感。好在周晓春大方地走上来,笑着对辛晓月说:“晓月,你好。我是王轩的阿姨,是你王阿姨的好姐妹,我叫周晓春。”
“周阿姨,你好。”辛晓月很有礼貌地回答。
“哈哈,你可以叫我晓春姐姐,其实我没那么大年纪的。”周晓春哈哈笑。
“春妮儿,注意你的措辞。”方如霞不悦地提醒。
“哎呀,今天是你占了上风,四两拔千斤。人家江家小辈耍耍脾气,你也就原谅一下嘛。”周晓春劝说。
“你是哪一边的?”方如霞斜睨了一眼周晓春。
“我是你这边的。”周晓春挽住了方如霞,笑着对辛晓月说,“晓月,带我们去看看你们的主治大夫。”
“哪里都有你。不好好待在家,偷溜出来,小心你家老6给你派一个连来。”方如霞环顾四周,确定没有现周晓春的保镖们。
“你这话,可别瞎说,老6是正直无私的,怎么会公器私用呢?”周晓春说。
方如霞“呵呵”两声,说:“当年违反军纪去丛林找人的是谁?”
“咳,当年的事,我不记得了。”周晓春心虚地说。
被晾在一旁的辛晓月才觉察出这位周晓春阿姨貌似也来头不小。她原本以为王轩只是家境富有,有些小地位,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存在。
一时之间,她认为自己对着王轩妈妈说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的行为实在太鲁莽了。
人家指不定就是确认一下,能不能打击江瑜而已。
想到此处,她垂了眸,觉得自己跟王轩相距得更远了。从前,只觉得王轩是天上太阳,自己是地球上的一株树。现在这距离如同一棵树与河外星辰的距离,距离太远,便隔着跨越不了的时间。
何况,那一晚,她还被人下药,失了清白。
虽然这个时代,比从前思想开化一些。但失了清白的她,要跨过本来的障碍就难上加难了。
一时之间,辛晓月的心情阴郁得不得了。
周晓春和方如霞斗完嘴后,一手挽着方如霞,对着辛晓月与一旁的娇娇说:“走吧,我们去看看晓阳的主治大夫,问问情况。”
“好。”娇娇笑着说,随后和颜悦色地对辛晓月说,“晓月,你叫我阿娇姐姐。我是你家轩哥的干姐姐,我早就听说他的救命恩人是个伶俐聪敏的姑娘。想要见一见,他就是不肯。今天总算见着了。”
阿娇干练,笑起来如同方如霞一样温柔,对辛晓月也算亲近。
辛晓月点点头,腼腆地带了方如霞她们去见陈大夫。
陈大夫又接待了一波,又详细地说了辛晓阳的病情,并且说辛晓阳就这几日就会醒来。
周晓春笑着说:“陈叔,那就有劳你费心了。”
陈大夫抬了抬眼镜,说:“这是责任所在。倒是你,有空还是去看看你堂姐,估计快不行。”
周晓春冷了一张脸,说:“陈叔,我是善良,但只对值得的人。你呀,好不容易来看看你,你总是提扫兴的人。”
“行行行,我不提。那你婶婶最近念叨你,你总得去看看吧?”陈大夫说。
“明天就去。”周晓春回答,随后又说,“责任所在的话,我就不说了。晓春是我很器重的一个后辈的救命恩人。晓阳的事,还请陈叔多费心了。”
“你放心,这孩子痊愈的可能性非常大。”陈大夫说。
周晓春转头看着辛晓月,调皮地眨眨眼,说:“看吧,好孩子,别担心。现在,你身后有人,谁都不敢欺负你。”
陈大夫扶额,对辛晓月说:“晓月,你这真是好福气。你这位阿姨的老公掌管本区军区,又出了名的惧内。还有这位应该就是方如霞女士吧?”
陈大夫看着方如霞,非常恭敬地问。
“没想到陈大夫还知道我这个人呢,真是受宠若惊。”方如霞微笑。
“为慈善事业做了无数的事,对医疗事业也捐助很多的方如霞女士,怎么可能不认识?再说,我所在的脑科研究工作室还是王景彦先生资助的。”陈大夫非常恭敬地说。
“能者多劳,我比别人多一点点的财富与地位,就该为这个社会出力。”方如霞说。
“仁心仁者,说的就是方女士这样的人。”陈大夫言辞恳切。
方如霞微笑,说:“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辛晓月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如今,陈大夫也是脑科泰斗,我就此拜托陈大夫了。”
“应该的。”陈大夫说。
随后,又对辛晓月说:“你看看,你身后站着这些能人,啥都别怕了。”
“嗯,谢谢陈大夫。”辛晓月也很诚恳地说。
陈大夫要去巡房了,便先行告退。
方如霞则是问:“你还要在这里守着吗?”
“嗯。”辛晓月点头。
“让我的人守着吧。你跟我去阿轩的住处。”方如霞直接说。
“夫人,你不住在酒店吗?”静姐连忙问。
“不用了,我就住阿轩那边。”方如霞说着。
“那我呢?”周晓春嘟嘴。
“你呀,迅去找你家老6,不然一会儿,指不定又要全城巡逻了。”方如霞很嫌弃地甩开周晓春。
周晓春翻翻白眼,说了一句“你个无情无义的”,然后立马闪人。
辛晓月觉得很神奇,方如霞解释说:“她老公派人来找她了。”
辛晓月点点头,径直出了省医院,带着方如霞回到了王轩的住处。
方如霞也不多话,洗洗就在客房里睡下了。
静姐倒是巡视了一周,觉得屋子很是干净,对辛晓月也比从前更多了喜欢。等待辛晓月洗澡出来,静姐就一脸八卦地拉着辛晓月聊天。
聊天内容,基本是在说王轩。偶尔会问一两句让辛晓月红脸的话。
“静姐,没有的事。”辛晓月总是低头否认。
“阿轩可不喜欢跟女孩子亲近。””静姐很笃定地说,随后又说,“不对,不对,他是男孩子也不喜欢亲近。”
“哦,也不对,他是不怎么跟人亲近。”
静姐说完这一句,又摇摇头,说:“这话还是有歧义。总之,我的意思,就是他这人很闷,很难跟任何人保持什么亲近的关系。”
“嗯。”辛晓月点头。
“你不嫌他闷吗?”静姐问。
辛晓月摇摇头,说:“他总在教我,一直在教我,总是在说话,一点都不闷,很博学。”
“教你?”静姐很惊讶,总觉得这个操作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啊。他教我,很严格,像极了我的班主任。”辛晓月说,内心也不免苦涩。
静姐扶额,惊吓地问:“班,班主任?”
“嗯。”辛晓月点头。
“阿轩怕不是个傻子吧?”静姐一脸失望,捶着沙。
辛晓月觉得这老太太很可爱,微微笑,说:“大概是看我太差劲了。”
“他,真的,没有牵过你的手?没有抱过你?”静姐不死心,又问了一遍开始的问题。
辛晓月摇摇头,依旧是先前的答案:“轩哥是谦谦君子,不会做这种逾矩的动作。再说,我跟他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呔,同一个屋檐下。”静姐手一挥,说,“你也是个木头啊。喜欢他呢,就要阴谋阳谋地拖过来啊。”
辛晓月一脸无语,静姐便语重心长:“喜欢,就要去争取。阴谋阳谋,那才是你的。那种,默默等着的,是傻子的行为。这种事,就跟打仗一样,你要付诸行动,那才能说胜负嘛。”
“你说得很有道理。”辛晓月附和了静姐一句。
静姐鄙视地说:“你不用敷衍我这老婆子。我跟你说,他那么闷的人,能让你住在这里,介入他的生活,那打从心底里就是不讨厌的。你知道什么叫不讨厌吗?”
辛晓月想了想,没法定义静姐的问题,便摇摇头。
“你这高考状元咋来的?莫不是也是个傻的,运气好而已吧?”静姐一脸嫌弃,“算了,还是我来为你开光吧。”
“开光”辛晓月小声嘀咕静姐的用语。
“你脑子这么不灵光,自然需要我这种经过时间与岁月洗礼的老年人,以她的智慧来为你开光了。”静姐一本正经地解释。
“哦,求开光。”辛晓月也是调皮了。
“乖。”静姐笑眯眯,然后继续说,“所谓的不讨厌,那就是喜欢呀。一个男人,只要喜欢一个女人,那就是可以睡的。”
“啊?”辛晓月听见静姐这一言论来得这么陡峭,顿时吓了一跳。
静姐看她这样子,鄙夷地说:“大惊小怪的,我说可以睡,没有叫你大凡喜欢你的,都睡了。这是两个概念。”
辛晓月不做声,继续正坐在沙上,聆听老太太的教诲。
静姐看她态度端正,很满意地说:“这就是男人,如果允许你介入他的生活,不讨厌你,那其实就意味着他是喜欢你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向你表白。原因不外乎以下几种。”
静姐顿了顿,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第一种,觉得对方离自己的标准还差了那么一点点,就是俗话说的,还是不够爱第二种,是你颜值实在是负分,男人是视觉动物,也许你贤良淑德,也许你学识渊博,他欣赏你,但做恋人女友,他下不了决定,下不了手第三种,人还在考虑中,有些许顾虑。至于,王轩,我觉得属于第四种,反应迟钝型的。”
静姐说到这里,恨不得王轩在眼前,她还打这小子一顿,狠狠鄙夷一番:明明是简单的局面,偏偏拖拉,后知后觉,搞得现在这么复杂。
“这,不是第四种吧?我觉得他只是单纯的把我当作后辈。”辛晓月小心翼翼地说。
“他喜欢你,把你当后辈。你就乖乖地当后辈?傻子。”静姐撇撇嘴,“你不喜欢这个关系,你就改变它。那么,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睡了他。一睡,这关系就改变了。”
娇娇在一旁听得掩面笑,说:“静姐,你别教坏了晓月,她还是个孩子,你对一个孩子教这些,不妥吧?”
“得得得,她二十出头了,都快够法定结婚年龄了。睡个男人怎么了?何况是阿轩。如果阿轩对辛晓月无意,依照他的狗脾气,能让辛晓月睡了他?如果他对辛晓月有意,肯定是躺平任由睡。”静姐挥挥手,示意娇娇别打岔。
娇娇笑得花枝乱颤,说:“静姐,你np女权文少看点,这说话一局比一句猛烈。”
“娇娇,你别打岔。你的事,我改天再说,看你怂的那样,我就真想跟你断绝关系,不认识你。”静姐鄙视了娇娇。
然后,她拉着辛晓月的手,继续语重心长地说:“晓月,下次阿轩回来,你就用我的方法。一试就试出来了。”
“静姐,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呀?居然教别人来坑你一手带大的孩子。”娇娇掩面。
“这是坑?晓月是个好孩子呢,是好孩子就不是坑。”静姐说,随后又语重心长地说,“我跟你说,晓月,睡一次,就试探清楚了。阿轩这人很自律,他若不喜欢你,他不会让你碰他,就算你给他下了媚药,他也不会让你睡了但是,若他喜欢你,想和你一起,你就轻飘飘勾引一下,他就自动上床了。”
辛晓月点头,可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江瑜来,甚至还在想:那天晚上,江瑜到底出于什么心思任凭自己蹂躏,还跟自己睡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