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莹看了看大家之后,开始讲道:“柯克大学毕业后,做了一本恐怖杂志的编辑。编辑工作是很乏味的,每天不停地看稿子、编辑、校对。刚开始,他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工作就是工作,总是会失去原有的热情,每天重复前一天的工作,他真的很想找到原来的那种热忱:为精彩的恐怖而整夜失眠,为自己的作者上了稿子而兴奋地直接给他打电话祝贺。可是,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永远是,它是有套路的,作者的思路也会有停滞的时候,所以不要强求,也不要奢望惊喜会降临。可是,柯克不是这样的人,他不甘生活就这样平淡如水地继续下去,他期待着自己的杂志创造销量奇迹,而优质的稿件则是招揽顾客的最好菜肴。于是,他跑到各大约稿论坛,贴上自己杂志的约稿函。他希望有本事有潜力的恐怖作者前来投稿,他期待无论名家还是新人的精彩绝伦的稿子。他在帖子的结尾写道:如果谁的能让我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恐怖,不但有稿费,我还会拿出月薪的一半来奖励那个作者。是的,柯克不缺钱,他家境殷实,可是唯一缺的是父爱。妈妈曾告诉他爸爸死了。可是每当他问妈妈爸爸死在了哪里,妈妈只是哭,什么也不说。帖子发过之后,他的心情没有恢复平静,他每天都会开着电子邮箱,期待着那让人惊喜的稿件,期待着从中寻找刺激。而现实却是残忍的,你越想得到,就越会失去。这之后,虽然每天都会有作者给柯克投稿,加他的腾讯。可是没有一篇能让他战栗,没有一篇能让他找到往日的激情。他对着电脑屏幕叹息着,麻木着。日子从指尖和键盘中间匆匆穿过,转眼到了年关。这已经是元旦的前夕了,这一年又这样庸庸碌碌地度过,他有些不甘心,他有些烦躁。于是再一次打开邮箱。邮箱里有一封邮件。奇怪的是这封邮件没有发送人,没有标题。他想不通为何这样一封二无邮件可以顺利地在网络上发送,更奇怪的是邮件内文只有一个字“你”。很无聊的邮件,他觉得这一定是某个喜欢恶搞的无聊人的杰作。他匆匆关上了电脑,上床休息了。第二天早上,柯克再次打开电脑,熟练地登上邮箱。他本不用再工作的,主编给他放了三天假,这是法定节假日。邮箱里又有一封二无邮件,内文两个字“妈妈”。他觉得这实在无聊极了,干脆将它扔进了垃圾邮件回收站。中午,他吃完午饭,躺在床上无聊地弄着笔记本,翻看着和写手的聊天记录。他发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奋发图强,他总会说:“亲,加油,下一篇要努力写,我很期待哦!”突然,页面蹦出了邮箱里有一封新邮件的消息。他点开它,里面又是一封二无邮件,他本不想看,可还是打开了,也许他真的太寂寞了。他期待着有奇迹出现。内文还是两个字“将在”。没有其他的了。他竟然暴躁起来,迅速地回复了一句,“请不要再发骚扰邮件了好吗?否则我将举报你的邮箱。”也许对方也在线上等待他的回复吧,迅速地回复了一封,内文是“今夜”。他觉得对方一定是精神病,试图将这个没有地址的邮件拉进黑名单。可是他无法做到,系统提示:您无法进行该操作。他忍无可忍了,关了本子。走出卧室,他看到妈妈正在厨房里忙活。他奇怪地问她:“妈妈,只是个元旦而已嘛,何必这么兴师动众,这么早地准备晚餐?”妈妈看到他,温和地说道:“我很久没跟你一起吃晚餐了,今天总算如愿了。”他忽然觉得妈妈的语气很古怪。再看下她的表情,居然带着一丝伤感,虽然那掩藏在欢喜的背后。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妈妈,因为自己对工作过于执著和卖力,总是在单位加班到很晚,回来后总会看到桌子上早已经凉了的晚餐。妈妈早已睡去了,也许,她每天也在期待着跟儿子好好地吃一次晚餐,可是每次都是失望。他突然理解了妈妈的孤单和彷徨,他也理解了妈妈两鬓的白发是如何蔓延到头顶的。晚餐前,妈妈兴高采烈地喊他,说做了他最喜欢的糖醋排骨。他简单地嗯了一声,又打开电脑,查看下邮件。他在心里发誓:再看这一次,然后就好好过假期。邮箱里又是一封二无邮件。他简直愤怒了,他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居然锲而不舍地给自己发无聊的邮件。邮件内文还是两个字“死去”。无聊、恶心、无耻、不要脸……他在邮件上第一次骂人,他希望这个人能清醒下。可是他忽然发现这几封邮件的内文是可以串联到一起的:你妈妈将在今夜死去。他颤抖了下,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他赶忙起身去看了眼还在厨房忙活的妈妈,她还安然无恙地在厨房里,正在开冰箱取一瓶鲜橙汁。没想到妈妈还记得他喜欢喝橙汁。这一刻,他的心里是那么的温暖。他正准备将骂人的邮件扔到垃圾箱去,却听到餐厅里传来了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妈妈倒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吐着鲜血,眼睛已翻白,她的手里握着还剩半杯的鲜橙汁。他见过无数次里所写的人死去的样子,可是没有一个能切实地符合这个场景,没有一个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他赶忙搀扶起妈妈,打了120。可是,一切还是晚了,妈妈死了,妈妈永远地离开了他。也许,人在死前总会出现一些异常的,妈妈执著于做菜的行为已经预示着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可是他没想到她会以死来祭奠他们最后的未进的晚餐。警察拿走了剩下的橙汁,他们还说会尽快调查出那些封邮件的发件人,很快就会有眉目。妈妈的葬礼很简单,没有多少人来祭拜。空空的墓地,柯克孤单地站在那里,眼泪顺着眼眶恣意地流下。风吹过,他仿佛听到了妈妈的呢喃:“孩子,好好活下去。”几天后,柯克回到编辑部上班。他本可以再继续休息几天调整心情的,可是他觉得只有工作才会让自己忘记悲伤。他熟练地登上,打开电子邮箱。邮箱里堆满了作者投递过来的稿件。他从目录的最底下往上看起,打开再关上再打开,就这样重复着激情已不再的机械式动作。突然一封奇怪的稿件吸引了他的注意。标题只有两个字:凶文。作者在正文前写道:柯克编辑,您好!我诚挚地恳请您仔细地阅读这封稿件,因为它不是一般的毫无事实根据的瞎编乱造的庸俗恐怖,它的一切都将会与你的生活息息相关,就如你的梦魇一样,你沉入进去便很难挣脱出来,你将会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接下来就是稿件的正文,没有作者署名,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我叫柯克,是一本恐怖杂志的编辑。起初我对工作是怀抱着无限的热情的,可是日复一日的工作内容让我觉得生活没有意思,没有任何奔头,于是我在各大征稿网站广发英雄帖,征集优秀的恐怖,我希望能征集到令我感到震撼的、脱俗的、绝伦的恐怖,并扬言给予这样的以特别的奖金拿出我月薪的一半。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这样的稿件始终没有闯进我的邮箱。直到元旦前夕,邮箱里赫然出现了一封神秘邮件没有发送人,没有标题。内文只有一个字“你”。接下来元旦当天,一共收到了四封内文为两个字的二无邮件,而这些字组合到一起居然是一句令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话:你妈妈将在今夜死去。然而妈妈却真的在晚餐前死去,她倒在摆着满满一桌子菜的餐桌前,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手里握着还剩半杯的鲜橙汁。我很悲伤,我不知道妈妈死后我还能有什么依靠,可是一切已成为事实。将妈妈的骨灰下葬之后,我就回到了编辑部继续工作,想靠工作冲淡那无法言表的伤痛。可是那天中午,我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手机那头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尖锐,我甚至都无法确定他是个男人还是女人。他说:“今晚十二点之前,带上你妈妈的遗书,在七口巷一四七号公寓见,我是你的爸爸。”通话就此中断。此时正是午餐时间,柯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他赶紧接听,对方的声音和说辞与上面稿件中的描写丝毫不差。柯克的手颤抖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眩晕起来,这一切简直太巧了,巧得不可思议。他继续看着这篇,他想知道到底还会有多少事情会如此巧合,也许这就是个恶作剧。我紧张起来,思绪在脑袋里疯狂地旋转起来。也许,这就是个恶作剧吧。可是妈妈说爸爸早就死了,而这个自称是爸爸的人到底是谁呢?他怎么会知道我妈妈死了?而且还知道妈妈留了一封遗书给我?下了班,我顾不上吃晚饭,直接奔到家里,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没错,有人趁我不在闯了进来。他们没有找到那所谓的遗书才会把电话打到我这里吧。可是我也不知道它在哪里啊。我循着被翻过的痕迹仔细地寻找着。你知道我在哪里找到它了吗?是在妈妈做的最后的晚餐里找到的,它被塑料袋包裹着藏在那一大碗糖醋排骨的排骨之下。那一桌子饭菜一直被我摆在桌子上,我不舍得倒掉它们,因为那是妈妈留给我的最后的她亲手做的饭菜,我以后再也吃不到了,我想看着它们,只有闻着它们才能睡着。我想妈妈是最了解我的人,所以她才会将遗书藏在那里,而她也一定知道有人会来寻找她留下的遗书。等等,有点儿不对劲,从这点推测来说,妈妈好像知道她会死。一切越来越乱了,我发呆地坐在椅子上思考到底该不该将遗书交给别人。我好奇地打开遗书……稿件到这里中断了。柯克觉得有些遗憾,他很想知道遗书里的内容。于是他急忙赶回家,家里确实被破门而入了,屋里乱糟糟的。他没管这些,急忙将右手伸进已经有些酸味的糖醋排骨里,果然拿出了一封被塑料袋包裹着的遗书。可是他正在打开遗书的手顿住了,因为这一切太巧合了,就像别人挖了个陷阱,让他跳进去。但他转念一想,就算是陷阱也要弄个明白。遗书上的娟秀字体有些歪斜,的确是妈妈的手迹,这一点让他莫名伤感和惊异起来。克:原谅妈妈,妈妈一直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也许根本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事情,可是它却真的发生了。妈妈十几岁就认识了你的爸爸。那时的恋爱是那么的纯洁无瑕,光拉拉手我们就觉得那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那时你爸爸没有钱,我们结婚的时候就两个人围着桌子吃了一碗阳春面。后来有了你,我和你爸爸更加相亲相爱,每天看着你就会笑上好半天。可是好景不长,你爸爸被公司派去很远的地方出差,一走就是大半年,几乎一度中断消息。妈妈每天强颜欢笑地看着你,暗地里却以泪洗面。那天,妈妈接到一个外地长途,说你爸爸出车祸了,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叫妈妈赶紧去。于是,妈妈抱着你坐了三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硬座,终于赶到了那个地方的一家小医院。但见到你爸爸的时候,妈妈很开心地笑了,因为你爸爸已经度过危险期了,都能开口说话了,只是头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但你爸爸的语气和神情却与以往大不相同,当时妈妈没在意。可是出院后,妈妈发现你爸爸已不是你爸爸了。他对妈妈越来越不满,总是发脾气,还打骂妈妈,而且还染上了抽烟酗酒的习惯。你爸爸从来不这样的,他对你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关爱,甚至说你不是他的孩子,妈妈伤心极了。一天,妈妈偶然从老家的亲戚那听说了一件怪事,说你爸爸出生的那年,你奶奶和你爷爷就死了。村里人都说是你爸爸克死了你祖父母。当时,接生婆看到你爸爸出生的样子差点没吓晕过去,你爸爸身上长出了两套胳膊和腿。几天后,其中的一套胳膊和腿退化脱落了,还好你爸爸的身形没有任何影响。于是,妈妈好奇地咨询了很多医院。医生们都说从未见过这种病,也许当时应该生出一对双胞胎,可是由于过去营养跟不上,你爸爸的孪生兄弟并没有分化出来。就在这之后的一天夜里,你爸爸突然睁开眼睛对妈妈说了一句:“我不是你老公,我是你老公的弟弟。”这简直就是平空惊雷,妈妈吓得差点背过气去。原来,你爸爸的变化都是因为他身体里还寄居着一个人,车祸使那个人复活了,并成功地取代了你的爸爸。于是,几天后妈妈带着你连夜逃离了那个家,并在亲戚的资助下开了家小百货店,慢慢地有了些钱,咱们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了。突然某一天,妈妈意外地接到了你爸爸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恶狠狠地说,我知道你们在哪里,我会很快找到你们的。妈妈害怕极了,妈妈自从离开你爸爸就没有跟任何朋友联系过,也告知亲戚不要告诉任何人咱们的住址,可是他还是找到了。他简直就是个怪物,居然能准确说出咱们所在的城市,细化到哪个区哪条街道,并连电话都打了过来。妈妈知道逃是没有用的,就提前报了警。你爸爸在见到咱们之前便被警察带走了,后来被医院里的医生诊断出患有间歇性神经错乱综合征,被留在了远方的一家精神病院里。自此,咱们的生活总算恢复了平静。可是,可是,最近几天,妈妈总是听到一个声音,那声音与妈妈的嗓音一模一样。她告诉我:“你老公从医院里逃了出来,衣衫破烂的。”起初,妈妈不相信,以为自己总是失眠而产生幻听了。但那个从遥远地方再次打来的电话,让妈妈握着手机的手一下子垂了下来,手机被摔成了两半。你爸爸的声音在话筒里幽幽地恐怖地传播着。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很想找个机会跟你聊聊这件事情。可是你总是那么忙,每天连照面都打不上一次。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再次传进妈妈的耳朵,她告诉妈妈写封遗书给你吧,这件事情会因为遗书而终结,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由于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妈妈知道那声音的说法是正确的,它预料的东西总是那么准,也许,妈妈会死,但妈妈不怕。克,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妈妈的希望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遗书到此终结。柯克的心也沉了下来,他对着遗书低语着:“妈妈,事情并没有因为遗书而终结!”他的脑袋很混乱,他知道用科学的方法根本无法解释这件事情。他也在犹豫该怎样改变现状,到底是见爸爸还是不见爸爸,因为他不敢确定那个电话那头的爸爸到底是不是真的爸爸。从妈妈的遗书中,他也知道躲是没用的,还不如勇敢地面对。”
当讲到这里,郭玉莹停了下来。本来大家都听着聚精会神的,一看郭玉莹不继续讲了。
查理霸连忙问道:“喂……怎么不讲了啊……”
郭玉莹尴尬的说道:“我有点事……”
查理霸连忙说道:“有什么事啊……讲完的啊……”
郭玉莹才没有搭理查理霸,连忙跑向了洗手间。
我们几个看了都不禁笑了一下。
查理霸也尴尬的拿起酒杯自言自语道:“去厕所就是去厕所吧。还有点事……现在的人啊动不动就去办事……办事的……多大点事啊……”
雨林冲着查理霸没好气的骂道:“你给我闭嘴……别他妈跟精神病似得,在哪得逼得,得逼得的……”
查理霸自己喝着自己的酒……缓缓的说道:“靠……得……惹不起……我喝我的酒。了吧。”
这个时候孙铁龙也从沙发上站起,孙铁龙说道:“我也要去洗手间……”
这个时候黄小鄱说道:“洗手间有莹莹呢……你等会吧。”
我笑道:“楼上还有洗手间……”
黄小鄱说道:“是吗?”
孙铁龙道:“二楼一共七个房间,七个房间都有洗手间……”
黄小鄱叹道:“哇……这么厉害啊……”
“这有啥好厉害的……我去……”
黄小鄱拉着林倩说道:“我也要去洗手间,倩倩你陪我去吧。”
林倩说道:“我也是喝了不少,去洗手间方便方便……”
若寒和雨林也打算去洗手间。
这个时候查理霸缓缓的笑道:“擦的。去个厕所也玩个团伙……”
我没好气的看了看查理霸。谁知道查理霸这个时候说道:“擦的……我也得上厕所了。”说着查理霸转头看了看孙铁龙说道:“木头走啊。陪我去厕所。”
孙铁龙骂道:“去你大爷的……”
这一群人纷纷跑到二楼上厕所,楼下只有我和孙铁龙,还有那个一直不说话的蔡英平。
我只不过是好意的对着蔡英平说道:“她们都去洗手间,你不去吗?”
蔡英平缓缓的看了看我,我做梦没有想到蔡英平居然说道:“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我被说的一愣……我看了看孙铁龙,孙铁龙看了看我。我还感觉是不是我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这个时候蔡英平又问道:“李前进,莫非你忘记我了?”
我磕巴的回道:“我……认识你吗?”
蔡英平听我这么说,似乎很生气,但是没多久蔡英平仅仅就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不开始说话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我已经很另类了。想不到居然还有比我另类的人……
没一会大家都回来了。查理霸连忙冲着郭玉莹说道:“美女……继续讲……继续讲……”
郭玉莹擦了擦手,不着急的说道:“着急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