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检阅完全部禁卫军,君尘才从北城卫军营中走出来,气色明显也好了许多。他缓缓走进一个不起眼的酒楼,点了几道菜,一壶酒,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呦,我们的大将军今天如此悠闲啊!”郭飞燕不知何时从君尘的身后走来,坐到其对面。
“飞燕,这段时间京城内不太平,你要小心一些!”君尘道。
“你,这是在关心我?”郭飞燕道。
君尘没有解释:“陪我喝点吧!”
“好啊,陪吃陪喝可不陪睡哦!”郭飞燕眨眨眼。
“我现在真没心情开玩笑。”君尘一脸黑线。
“好了好了,本姑娘知道了。”郭飞燕伸出两根手指,将君尘深皱的眉头抹平道,“说实话你不笑的时候,真难看,需要我帮你做点儿什么吗?”
“你知道了?”君尘有些意外。
郭飞燕白了他一眼:“昨夜你府上遇袭,全城都知道了,我还能不知道吗?也怪我这几天太忙,去你府上的次数少了,要不然能避免很多损失。”
“那不是你的责任,是我的是我这个做将军的失败!”君尘一碗酒下肚。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都是命中注定。你不要太执着于过去,当务之急是应该想办法为他们报仇!”郭飞燕道。
“报仇是必须的!我和公孙宇已经制订了周详计划,坐等他们上钩。但我内心的煎熬还是一丝未减,昨天他们都还是活生生的人,而一夜之间却都已经成了一胚黄土。我真是恨自己的无能,人要是可以起死回生就好了!”君尘道。
“起死回生?你想多了吧!”郭飞燕道,“至少我现在没见过谁能起死回生。”
“对了,你说那扫了卓清门场子的男子,他有起死回生的实力吗?”君尘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额,你还是当面问他本人吧,本姑娘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郭飞燕一脸无奈的表情,“话说,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君尘道,“你身在京城,在我的眼皮下,这要是都能不知道你在哪,我这将军干脆换你做算了。何况大家都是江湖人,身在江湖上行走,怎么可能不漏风声。要不是我替你掩去了痕迹,从你到京师作案开始,三天之内程峰必能抓到你。”
“”郭飞燕没有说话,默默地抿了一小口酒。
“将军你挑的这地方,可让我找得好辛苦!诶?你还约了别人啊,还是位貌美倾城的女子。”这时候一个人从酒楼外走进来,他看了郭飞燕一眼,“咦,这女子好生面熟。”
“你有正事要谈,我就先走了!”郭飞燕起身离去。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近几年江湖上闻名的妙手神偷郭飞燕,将军快留下她。”程峰立刻动作准备抓捕郭飞燕。
君尘一伸手拦住程峰:“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君尘将军快抓住她,她这三个月来偷了不少朝廷命官的重要东西,朝廷悬赏了十万两要捉拿她。”程峰道。
郭飞燕已从窗子离开,一跃跳到对面三丈高的楼顶上,几个起落身影便消失了。
“哎,本来今天能抓住她的,将军怎么就能任她离去呢,以她的轻功再想抓住可就难了。”程峰叹了一口气道。
“你查的怎么样了?”君尘问道。
“将军,您现在肯定对江湖杀手阎行的事,感觉到十分困惑吧!昨天夜里,我接到侍卫通报便立刻赶往现场,当时将军的状态有些不好,没注意到我。”程峰道。
“我当时盛怒之中,的确没觉察到你!”君尘道。
“没关系,赶来途中我马上派人盘查京城内所有客栈,但已经晚了,他们都逃出了京城。将军离开君府后,我检查了三名身亡的刺客,其实他们全是北萧的刺客,压根没有江湖杀手阎行。”程峰道。
“全是北萧的刺客,没有阎行。”君尘双眼一眯。
“不错。”程峰向君尘传音入密,“今天早上,我去宫中回禀详情的时候,遇到了司马琛大人。他命令我向诸位大臣禀报:领头的是大陈江湖杀手阎行!”
“阎行?这是何意?”君尘随即传音道。
“阎行本在两年前就退出了江湖,后被海定王陈天瑞收于麾下,于半年前保护海定王而死,这件事江湖鲜少有人知晓,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的。”程峰继续传音道,“司马琛大人并没有对我多做解释,只说这是丞相的意思。”
君尘点点头,心中暗想:司马琛、丞相徐谦连他们都卷进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海定王好像没惹到他们吧!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大陈就不能有个安定的时候吗?
“将军,十分感谢您的招待下官有事先走一步。”程峰端起一碗酒饮尽转身离去了。
“”君尘目送程峰离开,瞬间感觉脑袋不够用了,这到底几个意思?
今天在公孙宇那里,公孙宇也说到昨天城内的风声霍然一变,应该跟朝廷中的人有关,但具体是谁还在猜测之中,毋庸置疑的是他们制造这种风声的目的,就是为了针对君尘。
而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突然冒出个司马琛、丞相徐谦要借机搞掉海定王,这究竟是什么鬼?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君尘摇摇头一碗酒下肚,吐出了一句无惧一切的决心,以及被动防御的无奈:“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堪一击。”
饭后,君尘回到府上,两名金甲侍卫拱手行礼:“将军,您回来了,我等奉皇上之命被调到君府,负责君府的安全。”
“将士们,你们的职责是保护皇上,以及守护皇宫的安危,都回宫去吧!以本将军的实力,不需要别人的保护,我倒要看看这帮刺客有多厉害!”君尘正色道。
“可是”金甲侍卫刚要说话,看到君尘手中金灿灿的令牌,立刻跪在地上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不错,君尘手中拿着的,正是先帝御赐免死金牌:“持此令者,如圣上亲临,我代表皇上下令,你们全部回皇宫,不要打乱我在皇宫的布置!至于皇上那里不必担心,本将军会亲自去说的。”
“诺!”侍卫无奈只能应诺召集所有人离去。
等他们离去后,君尘则走进了书房。父亲君啸臻正在书房作画。
君尘朝父亲躬身一礼道:“父亲,孩儿有事要和您商量!”
“说吧。”君啸臻头也没回继续在画画,笔墨挥洒间一副意兼真俗,赋彩鲜丽,观者悦情之作现世,落款之处书法行云流水,充满了豪放潇洒,这一天君啸臻似乎格外的高兴。
昨夜家里刚生了命案,父亲却不慌不忙,一副悠然淡定的样子,心境丝毫不为所动。君尘暗自摇摇头,看来自己的心性相较于父亲,还是差的太远了,同时父亲身上的迷雾,仿若也越来越浓郁遮目。
“京城内这段时间恐有大变,为了父亲的安危,我想请父亲去公孙宇的老家暂住一些日子,等这段儿风声过去了,孩儿再将父亲接回来!”君尘道。
“好的。”君啸臻点点头,坐到旁边喝了一口茶道,“孩儿坐吧。”
君尘朝父亲点一下头,坐到旁边的座位上。
“为父知道你的苦衷。”君啸臻从袖口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君尘,“此书乃无极之道,是为父年轻时,游历天下偶然得到的,一本兼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无上功法。”
君尘一脸诧异的望着父亲,有点不知所措,从来只是修身、齐家,这还是第一次传授他治国、平天下的功法。
“虽然为父已不再是武修中人,但在这其中也感到大有裨益,冥冥之中,似乎对天道有了一丝感应。此书精妙,非当世之作,据我考察这么多年,这极有可能是来自于太古时代的无上功法。”君啸臻道。
“竟然是传说中太古时代,太古时间的文献记录都很少了,还能有功法流传?父亲您果断是好运气啊!”君尘道。
“你好生修炼把,将来受益无穷!”君啸臻神采奕奕容光焕。
君尘也注意到了君啸臻今天的与众不同:“父亲,今天有什么喜事吗?”
“喜事?哈哈,这个真没有!反倒是儿子,你就快大难临头了,哈哈哈”君啸臻哈哈大笑起来。
“”君尘一脸黑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你儿子都愁得焦头烂额了,大难临头了,你居然还能如此兴高采烈!这铁铁的是亲爹!
“好吧,为父什么时候走?”君啸臻问道。
“过一两天,等我将京师内外的刺客全部清理掉。若现在就送你去我朋友那里,也不太放心。”君尘道。
“好,为父听你安排!”君啸臻十分开心走进书房。
“”君尘彻底石化:昨天夜里才刚遭遇刺杀,实在想不通今天父亲为什么会如开心,那种开心不是假装出来的,这到底是什么鬼?谁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