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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鱼目混珠

    半庭新只能勉为其难把裂尸的丹药收了下来。

    仔细想了想,不安问道,“二弟不会真的死了?”

    以前因为立场的不同,所以半庭新才会处处针对他,但如今就不一样,没有打算让他死了。

    “不会的。”

    凤含坦诚道,绝对不会拿了将月旧的性命来当做一场没有胜算的赌注。

    “那就好。”

    半庭新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将府中了。

    在前往妖牢时,半庭新还是有点忧心忡忡。

    怀中的丹药似乎就跟一个定时的炸弹一样,随时都会爆炸。

    他一路走了过来,都是那么的不安。

    半庭新抬眼,却发现妖牢中的上面盘旋着一只妖鸟。

    有点不肯离去的样子。

    他垂下眼帘时,却是满满的失意。

    那个妖门缓缓打开了,里面出现一个可怕的黑影子。

    半庭新想要后退一步,却听到他在叫唤,“大哥,何必见到我就跟见到鬼似的。兄弟一场,有兴趣一起喝酒?”

    不,夜何简直比鬼都可怕。

    半庭新哂笑道,“没有空,我只是顺道过来瞧瞧二弟而已。”

    说着,就与他擦肩而过,没有继续搭理他了。

    再多几句的嘘寒问暖,半庭新都会觉得厌恶至极。

    妖牢中的烛光暗沉一点,只有那些零零散散的灯光。

    倒映在墙壁上的一张张狰狞可怕的面孔中,添加一点恐怕的氛围在内。

    有时候,墙壁上的面孔突了出来。

    或者发出一些恐怕的声音出来,让人觉得寒毛卓竖了一分。

    半庭新放慢了脚步,果然,夜何跟了过来。

    这个恬不知耻的太子,居然还敢跟了过来。

    房门打开了,半庭新借着朦胧般的光线一照。

    细细瞧了瞧将月旧一眼,只见他面如死灰,可能是妖牢里暗沉许多的原因。

    “你最近还好?”

    除了一些嘘寒问暖之外,半庭新也不敢明张目胆将着自已手中的丹药拿了出来。

    幸亏它没有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出来了。

    将月旧顺势而坐,冷冷道:“就是嫌弃这里暗沉一点,似乎与世隔绝的呀!”

    外面的消息,没有知道的。而且风景,也只能在脑海中回忆着。

    妖牢中的氛围过于压抑,让他的心情低落。

    将月旧心中不禁一番感叹,可惜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去妖牢中。

    “你城军的兵符,易主了。你可知道?”

    半庭新伸手触碰一下茶杯,幸好是暖的。

    不像上一次,隔着茶杯都感觉到冰冷至极,杯子的外面几乎都能凝上一层薄冰了。

    这个消息,的确没有人告诉自已,而且妖君也没有派人过来让自已解了兵符盒子上的禁锢。

    “它落在太子的手中了。”

    城军的兵符不可能会落在破意的手中。

    妖君不会愚蠢至极,会忌惮着破意一分了。

    一来破意的手中,有了南西军这一支军队在手。

    二来,城军的兵符落入太子的手中,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将月旧低眉浅笑,却似乎没有露出半点忧伤。

    就好像是自已亲自把城军的兵符拱手相让给太子,反而自已落得一身轻松似的。

    “没错。”

    半庭新瞄了一眼暗黑的那个角落,发现夜何就站在离着他们的不远处。

    静静站着,没有走了过来。

    似乎眼前这个兄弟和睦的一幕落在夜何的眼中,竟然多出了一分羡慕。

    半庭新手中拿着的丹药,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它塞在他的手中。

    几番纠结后,半庭新暗中抛出一个眼神,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已的用意。

    “我不能在这里久坐,军中还有一些事情等着我来处理。”

    半庭新暗中拿出那一颗丹药,在假装想要按了按他的肩膀时。

    丹药趁机落在将月旧的手中,夜何没有发现这个假动作。

    这么一按,力度似乎沉重了很多。

    半庭新转身的那一瞬间,就对上了夜何投来死亡的眸色,隐隐间又似多了一点凄然。

    夜何嘴角邪魅一掀,似乎亲眼看到他们离着死期不远了。

    那一种对着死亡的惧意,会出自他们的眸中了。

    等到夜何走了以后,将月旧才把裂尸的丹药拿了出来。

    单凭着它的那一股仙气,就知道是凤含的馊主意。

    只有她想出的点子,有五成的可靠嘛。

    将月旧拿着丹药对着光线瞧了瞧,黑乎乎的一团,这怕是要毒死自已吗?

    幸亏当时小黑猫在房间内,所以把他们彼此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否则自已拿了这一颗丹药,都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嘛。

    将月旧在心中纠结一回后,就生吞了丹药。

    那一股丹药味,真是一言难尽。

    丹药原本无味,怎么吞了进去后,留在嘴中的满满是一股难闻的药味?

    这是折磨我呀!

    将月旧感觉到浑身上下的妖脉似乎被撕裂开来。

    一股脑热感涌了上来,感觉自已承受四十道天雷之刑,都没有这般撕心裂肺的剧痛感强烈嘛。

    将月旧单手支撑着桌子,额头上逼出了细汗,青筋几乎突了出来。

    黑漆的眸中渐渐变成了血红色,两只耳朵都被逼了出来。

    顷刻之后,整个身子就能分裂出一个跟自已一模一样的真身出来。

    但真身就这样面无血色躺在地面上,如同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将月旧等到痛感褪去后,瞬间如获新生一样。

    趁着没人发现时,他就隐身起来了。

    在原地休息一会儿后,伸手去抚摸自已的脸部。

    墨色剑眉,还有一双丹凤眼,挺立的五官,差点就被自已的长相迷得神魂颠倒了。

    太帅了,知道吗?关键是帅!

    将月旧等到四肢逐渐恢复了力气后,就站了起来。

    自已对妖牢中的路径熟悉,就这样悄无声息离开这里。

    将月旧不知道凤含要自已假死一事,能够起了什么作用?

    整个人轻飘飘的,有点自由的感觉。

    外面的寒风虽然冷冽,总比妖牢中暗沉的氛围要好。

    在那一瞬间,将月旧躲进来冥路时,然后将着自已的小黑猫收了回来。

    自已都假死了,而这一只黑蒙蒙的小黑猫到处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晃悠着,这个有点说不过去嘛。

    “回来了。”

    这么一个关怀的声音,吓得将月旧一跳。

    原来凤含和长咕早就在冥路等着他的出现。

    只是藏在黑暗中,没有出声而已。

    “我该去哪里?”

    “凤府。”

    凤含冷声道,只要将月旧在妖界中,他的气息一定会被妖君知道的。

    所以他离开妖界,就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将月旧腰间所系的凤牌,就是能够拥有自由出入凤军,还有凤府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