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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如鲠在喉

    虽然妖君知道他们一直貌离神合,但也没有像今日这样大吵大闹。

    现在他们为了各自军队所用的物品,争吵半个时辰。

    “就是嘛,北横军平时所用的军资不应该这么多。都快是城军的一倍了,这就是多余了。”

    将月旧故意揪着这点不放,瞧着他此刻红了脖子,心中就得意一分。

    深知父皇不喜欢北横军,所以就一直想借着他的手,减去它的军资用度。

    半庭新真是又气又恨,完全就是靠着自已的父皇对他宠爱有加。

    现在将月旧揪着北横军所用军资过多一事,对自已不依不饶。

    恨不得一刀就把他捅了几个大窟窿,自已的闷气就会顺了点。

    将月旧一脸得意,就想火上加油。

    想着这次能够气得他堵得心中发慌,就是觉得十分高兴。

    “我手臂的伤势就是被北横军的大将所砍,想必太子是知道此事。说不定还是他纵容自已的属下,明张目胆砍伤了我。”

    此话虽然是句句属实,但此事也有点证据不足。

    妖君听到他受了伤势后,就心疼不已。

    瞧着他手臂的伤势,看起来就是被砍不久而已。

    “果真是北横军的大将所为?”

    妖君的心肝都快提到喉咙处了,几乎不敢相信此事。

    “他在血口喷人,北横军的大将怎么敢砍伤你?应该是你平时出去祸害别人,所以被仇家追上门来。因为自已修为不足,然后被仇人砍伤了,却想诬陷北横军的大将了。”

    “就是你的属下所为。”

    “若是你府中缺少珍贵的药材,我可以派人给你送过去。免得你在大殿上胡乱咬人嘛,真会冤枉了别人哦。”

    半庭新狡猾笑道,就不想在妖君的面前,把这些罪责承认下来。

    反正将月旧受伤一事,他就是没有能够拿出足够的证据来。

    自已不需要畏惧他一分,暂时就让他吃亏一次。

    “父皇,我受伤的一事,确实北横军的大将所为。”

    将月旧故意露出手臂的伤势,让他看到那些鲜血染红了白布条。

    妖君看到它后,好像自已身上的一块血肉被生生割掉了。

    “你受伤一事,我的心就像是被别人捅了你刀。不过,你想怎么办?”

    “处置寒沉。”

    这个处罚就意味着将月旧所受的伤就是北横军的大将所为。

    半庭新断然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就阻止道:“父君,他还有一事瞒着你。”

    “何事?”

    “凤含住在将府中已有些时日,他却没有把此事禀告给你知道。”

    半庭新怒气冲冲道,不想寒沉给他处置了。

    若是他只剩下一副伤痕累累的躯体回来,自已也能把他救了回来。

    “接着说。”

    妖君的脸色变得愈发黑紫,就跟个紫薯的颜色一样。

    凤含,怎么还没有死?

    妖君换了个姿势,就想继续听着他说下去。

    这次,一定要生生拆了她的骨头。

    然后给自已做了一个阶梯板,让她的骨头一直被踩在自已的脚下。

    “我已经派人去把凤含请了过来,父君请稍等。”

    寒沉恰好赶到大殿时,听到此话,浑身上下一愣。

    以为大殿下错把那个姑娘认错成凤含,准备跟半庭新解释时,却对上妖君投来冰冷的眸色。

    寒沉憋着一肚子的气,只能垂手侍立在一边,规规矩矩不敢动弹。

    省得自已触犯了妖君,使得他勃然大怒,后果就不堪设想。

    如今妖君恐怖的眼神好像能够把自已皮肉都能啃掉了,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寒沉暗中瞄了他一眼,只见半庭新摇了摇头。

    所以他不敢多言,就只能站着了。

    他暗中瞟了将月旧一眼,只是看到他的脸色始终淡然自若。

    看来半庭新真是误会了,寒沉就想找个机会跟他解释清楚。

    自已觉得那个被困在将府中的姑娘,只是长得很像凤含而已。

    那个姑娘就是鱼仙子,又不是一只凤凰鸟。

    肯能是大殿下急于报复二殿下,才会把这个姑娘给供了出来。真是糟糕了,看来大殿下遇到麻烦。

    寒沉露出一副焦炙不安的样子,抬眼就看到那个姑娘的影子。

    赶紧对她挤眉弄眼,希望她能够明白目前的情况。

    但她一直对自已视而不见,更加让寒沉着急万分。

    凤含转身那一瞬间,寒沉觉得骨鲠在喉。

    好像不计其数的蚂蚁在心中上下乱窜,却不能把内心想法说了出来。

    妖君浑身一震,这样面目可憎的面孔,竟然就出现在自已的眼前。

    不过,等等。

    她居然只是一条鱼仙子,不是凤含。

    妖君早已听闻凤含已醒,但却是一直在凤府中养伤。

    而且凤军一直由着梦回掌管,说是凤含身体抱恙,要闭关养伤嘛。

    原本妖君以为自已可以杀了凤含,但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美人,只是长得像极了凤含而已。

    “她就是凤含,希望父君下旨杀了她。”

    半庭新朗声道,敌意的眸光盯着她看了一下。

    好想现在就杀了凤含,顺便治一治将月旧勾结敌人之罪。

    当然啦,他能够把城军的兵符交出来。

    那是再好不过的结果,如此自已又有了一支得力的军队。

    将月旧二话不说,因为自已相信凤含能够凭借自已的不烂之舌把他说了下去,再者她什么时候会输给半庭新了?

    好戏在后头,所以他就没有继续为着她辩护几句。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话说得越多,漏洞也就越多。

    一旦多说几句,所有的话语都像在圆谎。

    难道妖君不会看得明白?

    所以将月旧只能静观其变,不能让半庭新抓住蛛丝马迹。

    然后他可以扭转早已注定的败局,那么自已跟凤含设计的圈套岂不是落空了?

    “你果真是凤含?”

    妖君半信半疑问道,世间长相相似的大有例子在。

    更何况是天界呢?

    或许这条小鱼羡慕凤含,一心修炼变成她的样子,也是极有可能。

    再说眼前这个美人柔柔弱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出妖界了。

    她跟那个统御三军的凤含,恐怕是难以望其项背?

    “君上向来火眼金睛,又怎么会被心怀叵测的人蒙蔽了?”

    凤含没有正面回答,只想让对错在他的心中定夺。

    压根就没有否定自已是凤含,就算承认自已是凤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