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事情都办妥了,帕尔扎收了钱,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胡增四找到李勋,禀报情况。
李勋问道:“帕尔扎要了多少钱”
胡增四回答道:“要了十万两。”
李勋笑了笑:“帕尔扎还是那么贪婪。”
胡增四有些奇怪的问道:“主公认识这个胡人”
李勋沉默不语,没有回答胡增四,帕尔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第一次陇右之战,李勋跟随左相刘桀出使漠蒙,那时候的漠蒙胡族,还处于分裂之中,但北强南弱,北胡统一整个漠蒙草原的趋势,已经越来越明显。
司马图对胡增四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胡增四对着李勋低头一拜,随即转身离开。
帕尔扎曾是托安哈腾(正妻)恩嘛古娜的心腹近侍,此人善于溜须拍马,性格贪财好色,但不得不说,帕尔扎就理财而言,确实有他的天赋,漠北胡族灭掉漠南胡族之后,托安、仆射等许多漠蒙草原强悍人物,一一被杀,恩嘛古娜作为女人,没有被杀,但也是从曾经的贵妇人,一下子成为了最低贱的奴隶,帕尔扎最开始也是随同恩嘛古娜,被贬为奴隶,受到万般折磨,但此人善于溜须拍马,很快便是结交上了当地的军队小头领,为其管理货物买卖,因为打理有方,管理有道,一个偏远的地方,竟是被搞得有声有色,成为了漠蒙南部一个颇有规模的货物集散地,帕尔扎的名声一下子便是传了出去,最后引起辽朝皇帝呼和巴日的兴趣,将其召回京都,加以任用,此后数年,因为理财有方,逐渐得到皇帝呼和巴日的信任与重用,此次辽朝前来大晋求婚,使者正是帕尔扎。
钱明度只答应了时机成熟,会在皇上面前进言说话,但是如何让胡人自己提名赵月,那就是你李勋自己的事情了。
所以,李勋授命胡增四,找到帕尔扎,投其所好,重贿此人,让他提名赵月,这在帕尔扎看来,简直就是飞来横财,反正只要是公主就可以,是谁都无所谓,这样的事情还能有人专门找上自己,送上大笔钱财,帕尔扎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赵询坐在那里,微微皱着眉头,钱明度与卢柏江两人分站两旁。
今日朝会,原本一切都很正常,接近尾声的时候,突然有御史出来进行弹劾,言李忠全在背地里攻歼朝政,诽谤大臣,多有收受贿赂之事,更是欺辱棒杀自家小妾,毁尸灭迹,请求皇上对其严惩不贷。
赵询看向钱明度,淡声说道:“御史言明与刘家走的很近,今日朝堂之上,他突然弹劾李忠全,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赵询说言明和刘家走的很近,是觉得此事的背后,或许有门阀世家的身影。
钱明度轻声说道:“陛下,言明所奏之事,证据确凿,都是事实。”
钱明度的意思很明白,不管言明今日的举动,背后有没有门阀世家的身影,也或是有其他什么阴谋,其所奏之事,确实都是真实无误,并且证据确凿,李忠全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赵询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才是叹声说道:“朕多番告诫你们,做人做事,一定要奉公守法,不可胡作非为,李忠全太让朕失望了。”
卢柏江上前说道:“皇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李忠全既然犯法,还请皇上严明法纪。”
赵询淡声道:“朕自然不会罔顾国法,李忠全既然犯罪,朕当然要处罚他。”
“钱明度,你是刑部左侍郎,李忠全所犯之事,该当何罪”
钱明度沉思起来,攻歼朝政,诽谤大臣,收受贿赂,杀人灭迹,任何一条都不是小罪,加在一起,那肯定是死罪的,但是赵询既然问到自己,又是着重点了自己是刑部左侍郎这个事,显然是想网开一面,不想李忠全被判死罪。
想明白了这一点,钱明度说道:“国法不容,李忠全所犯之罪,不可饶恕,但他终归对皇上有功,微臣觉得可以适当从轻发落。”
“你觉得该如何判罚”
“贬职岭南,做一个县令。”
赵询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李忠全之事,就发给你们刑部处理吧。”
钱明度躬身应道:“微臣领命。”
一旁的卢柏江皱了皱眉头,李忠全犯的这些罪过,可都不小,换做别人,不说死路一条,至少也要给判个罢职流放,功名全完,如今却只是把李忠全贬职岭南,还给他一个县令做,这个判罚其实并不重,卢柏江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李忠全对赵询还是忠心耿耿的,赵询做齐王的时候,他就跟随在左右了,是赵询最亲近的心腹老人,赵询对他有所偏袒,也是正常。
钱明度心中则是暗暗冷笑,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在他意料之中,李忠全被贬职地方,他已经非常满意了,也达到了目地,钱明度觉得,李忠全这辈子算是完了,要知道,下去容易,在想上来,那就千难万难了,就算过上一些年,赵询想到李忠全,再把他给调回丰京,但那个时候,环境可就变化太大了,错过了这个机会,李忠全一辈子都得被自己给压在身下。
李忠全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赵询拿起一本奏折,对着钱明度说道:“李勋上书,为毛安福说情脱罪,你们刑部也是附和此议,朕记得毛安福早就被定下死刑,这么长时间了,为何还没有执行刑罚现在又是把这个事情拿出来议论,你们刑部和李勋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询的语气颇为不满,毛安福的事情,早在三个多月之前,就已经有了定论,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赵询也就没有过多的去理会,以为此时此刻,毛安福早就已经被执行了死刑,哪里想到,今日李勋与刑部相继上书,为毛安福求情脱罪,赵询这才知道,毛安福竟然还没有死,这就让赵询有些生气了,自己作为皇帝,怎么杀个人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