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勋看着色还早,不由想到了陈诗诗,于是去了凤凰楼,可惜陈诗诗给的那个玉牌没有带在身上,守门的几个壮汉冷眼相对,李勋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悻悻回了家中。
“狗儿哥!”
一进家门,便是听到熟悉声音,李勋抬头看去,严毅正一脸喜色的朝着自己大步走来,李勋见了他,也是极为高兴,迎了上去,与严毅紧紧拥抱了一下。
“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子把莲给拐跑了呢!”
李勋推开严毅,朝着他的胸口重重打了一拳,哈哈大笑道。
严毅开玩笑道:“我也想,可是莲死活不肯,我有什么办法?”
“莲心中只有我一人,你子就别痴心妄想了。”
两人在这里有有笑,这时,莲与李满仓从客厅走了出来。
李勋走了过去,见莲的双眼通红,眼角有着泪水,显然是哭过,于是拿起袖子把她眼角的泪水擦掉:“莲,回来了就好,有什么好哭的。”
莲弱弱道:“与义父离别两月,仿佛数年之久,心中常常牵挂,刚刚回家见了义父,没有忍住,这就哭了出来。”
莲很的时候,父母便是死去,其父与李满仓交情非常不错,所以临死之前把她托付给了李满仓,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名为义父,其实莲早就已经把李满仓当作了真正的父亲看待。
莲父亲死的时候,其实她还有一个舅舅,只是她那个舅舅乃是一介流民,带着家人到处乞讨,自己都养不活,比李满仓还要不如,所以也就没有把莲接到身边供养。
两个月前,莲舅舅的儿子,也就是她的表兄,突然找到府上,整个人衣着破烂,干瘦如柴,极为落魄。
莲见到亲人,顿时泪如雨下,得了李满仓的同意,把表兄迎入府中,好生吃喝了一顿,随后询问其来意。
莲的舅舅姓王,名安,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两个女儿由于养不活,早早的便是送给人家做了童养媳,三个儿子则是带在身边,老大叫王大黝,老二叫二黝,最的儿子叫王三黝,找到这里来的则是莲的三表兄,王三黝。
王三黝他们一家这几年一直过的非常不好,到处流浪乞讨,大约六年前,莲舅舅一家流浪到泽州,在一座规模很大的寺庙,结识了一名同乡的管事和尚,看在大家都是同乡的份上,这位和尚好心收留了王三黝一家,让他们做些粗活,换取微薄的粮食,虽然日子还是很苦,但至少有了一个稳定的居住之所,可以勉强混个温饱。
这种安稳的日子只是过了一年,河南道白巾军兴起作乱,很快便是蔓延到了河东,王三黝的父亲担心莲的安危,让老大和老二回了一趟至州毕县,准备把莲接过来。
两人到了毕县,却是扑了个空,更是险些死在白巾军的手中,好不容易逃回寺庙,没过几,白巾军便是打到了泽州,四处抢劫烧杀,王三黝等人所在的寺庙也是未能幸免,没有办法,莲的舅舅只能带着家人,再次过上了流民的生活。
半年前,王安一家流浪到了丹州,多年的漂泊困苦生活,王安终于是扛不住了,一病不起,由于无钱医治,病情一加重,眼看活不成了,一次偶然的机会,王三黝从别人那里听了当今的李贵妃与亲人相认的传奇故事,并得知了故事的主人公叫做李满仓与李狗儿,祖籍河南道齐州林怀县李家村,这是多么熟悉的名字啊!
王三黝心中顿时活泛起来,抱着一丝希望,来到丰京,最终找到了莲。
李勋问道:“莲,你舅舅他们还好吧!”
“病情已经稳定下来,我走的时候,舅父已经可以下床慢走。”
莲看了旁边的李满仓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李勋笑了笑,自己与莲可谓是青梅竹马,两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的心思李勋又怎会不明白?莲临走的时候,李满仓只是给了一百两银子,她舅舅一家子七八个人,又要请大夫吃药治病,两个多月,这钱估计早就花的差不多了。
“莲,不如把你舅舅接到丰京,吃的住的,我来安排。”
莲双眼一亮,心中高兴,正要话,一旁的李满仓却是大声咳嗽起来,两人看向他,李满仓道:“莲,你刚回来,应该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罢,李满仓对李勋使去一个眼色:“你跟我到客厅,我有话跟你。”
莲咬着嘴唇,默默低下了头,李勋摇了摇头,都在丰京生活好几年了,父亲的这农思想,还是太重啊,伸手摸了摸莲的脑袋,让严毅把朱正国和余光招来,兄弟几个晚上一起吃饭,随后跟着李满仓去了客厅。
“莲,你放心,还有我严毅,李叔不帮你,我帮你。”
严毅见此情况,连忙在旁大表衷心。
莲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这是我的家事,用得着你瞎操心?”
罢,莲也是朝着客厅走去,留下一脸苦笑的严毅。
“臭子,你刚刚乱什么胡话?”
两人进了客厅,李满仓当即回过身,看着李勋,一脸不悦的道。
李勋翻了翻白眼:“老头子,我乱什么了?我不就是想帮帮莲她舅舅一家?有什么过错。”
李满仓呵斥道:“莲的舅舅跟我们无亲无故的,你把他们接到我们这里来,成何体统?”
“老头子,我只是把他们接到丰京,可没接到我们家里来,你可不要乱扣帽子。”
“不都是一个意思,有什么区别,我不同意。”
李满仓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李勋看了父亲一眼,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如今富贵了,却依旧是白丁身份,受到许多人的白眼与鄙视,李满仓心中肯定是憋屈的很,所以更加不想与从前乡邻故旧有来往,白了,就是李满仓自己给自己长脸子,觉得以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合适在跟王安那等低贱平穷的人打交道,免得让外人三道四。
李勋坐到李满仓旁边,低声劝道:“父亲,莲可是我的妹妹,你的女儿,她的舅舅不就是我们的亲人?如今亲人有难,我们怎能坐视不理?”
李满仓怒道:“我已经给了王安一百两银子,这还不算帮忙?”
李勋再劝,两人争执不下,李勋也是来了火气,站起身来,怒叫道:“庄园地契都是写着我的名字,这个家我也算半个主人,这点事,我还不能做主?”
李满仓抬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子跟谁凶呢,你是我儿子,我是你老子,你王八羔子的还反了不成?”
两人在这里越吵越凶,躲在门外的莲这时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哭泣道:“狗儿哥哥,义父,你们两个人不要再吵了,一切都是莲的过错。”
李勋与李满仓见到莲哭泣悲伤,都是沉默下来。
李勋上前扶起莲,对着李满仓道:“老头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庄园几千号人,多莲舅舅他们几个人也不多。”
“算了,我与王安也算相识一场,他又是莲的亲舅舅,我也不能做的太绝,就按你子的去安排吧!”
李满仓最终点头同意,看了莲一眼,叹声道:“莲,别怪义父气,你跟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义父早就已经把你当成自己亲女儿看待,实话跟你,以前生活那么困苦,义父从来不让你饿着冻着,更是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就是指望着等你长大了,给狗儿当媳妇,给我李家传宗接代,你父亲临死的时候,把你交给我,其实也是这么个心思。”
啊!
李勋彻底傻了眼,偷偷看了莲一眼,后者也是在看他,两人的目光对视,莲脸色通红的低下头去,李勋尴尬的连连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