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王小鹤收拾好了行李,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该怎么把蓑羽鹤带回家。
如果是装在行李箱里,可能会让它没法呼吸,如果是提在手里,可能挤压着它了。
看起来需要一个鸟笼了!王小鹤想。
可是到哪里去买一个鸟笼,这是个问题。
第二天王小鹤睡到上午十点,醒来想起买鸟笼的事,便洗刷完毕,坐公交车来到了庙山花鸟市场。
庙山花鸟市场里是很多独立的小样板房,每个房子都是一个独立的店面,靠近门口的位置主要是卖绿植的,王小鹤料想卖鸟的应该在里面,所以直接往里走。
王小鹤穿梭在那些绿植中间,仿佛行走在一个个花园。
在路过一个门前摆满兰花的店子里,王小鹤看到一个穿着淡蓝色的外套的女孩,抱着一盆花站在柜台前。
王小鹤经过那座房子的时候,那女孩似乎回过头来看了一下她,王小鹤也不由得看了女孩一眼。
正当王小鹤想看清楚一点的时候,一个人推门而入,挡住了王小鹤的视线。
王小鹤便想朝花圃里面走去,走了几十步,王小鹤便看到了很多卖鸟儿的铺子。
王小鹤走进了最近的那个,店主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老头儿精神矍铄,看起来有一种老而不衰的劲儿。
“小伙儿,买点啥儿?”老头儿问。
老头儿一边说,有一个声音一直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你好”。
王小鹤四处看了看店里也没有其他的人,他正在纳闷是谁在这么热情的欢迎他。
可就在王小鹤抬头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个鸟笼子装着一只鹦鹉,那鹦鹉嘴一开一合地叫着,看口型的确是它在欢迎自己。
“老爷爷,有没有大一点的鸟笼子?”
“有!”
王小鹤便等着老爷子去找鸟笼子,随便打量着那些鸟儿,几只黄雀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很是活泼。
王小鹤走到笼子边,想逗一下鸟,他咂了咂嘴,那一对鸟儿就又唱又跳的,王小鹤忍不住笑了。
这时王小鹤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没有在意继续逗着鸟儿。
隔着稀疏的铁笼子,王小鹤看到了一张绷着嘴微笑的脸,那样子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色蔷薇,可能在一瞬间就嫣然盛开了。
两个人隔着铁笼子,用灼热的注视着彼此,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王小鹤听到自己的心呯呯直跳,鸟儿还在笼子里欢快地跳来跳去,邬青怀里抱着花盆,手一动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在笼子的另一侧忽然又多了一张不满皱纹的脸,王小鹤这时才清醒过来。
多出的另一张脸,不是别人,正是鸟儿的主人,王小鹤这时候才感到脸颊发烫,而此时邬青原本只想看看王小鹤在看什么,不想两人四目相对,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所以邬青就更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刚刚有没有在对方眼里看到什么?”老头儿看着邬青和王小鹤问。
王小鹤和邬青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你们真的没看到什么了吗?”老头儿语气大了些。
王小鹤摇了摇头,而后邬青也跟着摇了摇头。
“你们眼里有对方啊!”老头儿微笑着说。
“老爷爷,你不要胡说!”邬青说。
“你们刚刚没有从对方的眼睛看到彼此吗?”老头儿饱含深意地说了一句。
“这没什么吧!我们对视看到的肯定是对方啊!”王小鹤想用科学远离搪塞过去。
“那你们可晓得我眼里看到了什么?”老头又问。
王小鹤和邬青又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我看到了爱情!”老头儿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老爷子,你不要信口开河!”邬青瞪着老头儿。
“对,水与火怎么可能相容?”王小鹤看着老头儿说。
“一只羊和一头狼怎么可能在一起玩耍?”邬青看着老头说。
“你们没有听过一首歌吗?”老爷子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什么歌?”邬青说。
“歌名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有几句是这么唱的,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
……”老头说着说着,竟然唱了起来。
“老爷爷,你越说越离谱了!”王小鹤说。
“对啊!你越说越玄了!”邬青接过话茬说。
“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头儿还没说完,两人就不约而同地走出了他的店子。
留下老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提着那个鸟笼子。
两人从花鸟市场走出来,邬青和王小鹤原本的尴尬,已经被斗嘴驱散了。
“你这盆大蒜不错啊!”王小鹤看着邬青手里的花盆说。
“这不是大蒜!”邬青鄙视。
“我看挺像的!”王小鹤没话找话。
“没文化,你们家的大蒜会开花的啊?”邬青没好气地说!
“不就是一盆水仙吗?当我不认识啊!”王小鹤一脸不屑。
“这也不是水仙!”邬青肯定地说。
两人一边走,一边斗嘴,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庙山公交车站。
当两人这时王小鹤忽然想到了什么,气急败坏地拍了一下花盆。
“你干什么?想把我我的花盆拍碎啊!”邬青愠怒道。
“我本来准备去买鸟笼子的!遇到你,全让我给忘干净了!”
“该!谁叫你遇到我,都不主动给我打招呼的!”
“我没认出来你,更何况你也没有主动和我打招呼啊!”王小鹤不服。
“不对,你买鸟笼子干嘛?”邬青问。
“卡佛不好带!”
“你真准备吧卡佛带回老家啊?”邬青说完盯着王小鹤看,似乎很在意他给的答案。
王小鹤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好哇!王小眼,你还真敢干啊!”
“我干什么了,我?”王小鹤不解。
这时正好公交车来了,邬青抢先一步,跨上了公交车。
王小鹤只得无趣地跟着邬青上了公交车。
邬青气鼓鼓地抱着花盆,但是车上人很多,邬青一只手抱着花盆似乎有些吃力。
“不帮你抱吧?”王小鹤小声建议。
“不需要!”邬青断然拒绝,让王小鹤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讨没趣的王小鹤,不觉间又远离了一点邬青,但是拥挤的公交车空间实在有限。
正在王小鹤尴尬的时候,突然司机一个急刹车,车身剧烈晃动着。
邬青的身体微微后倾,撞到王小鹤宽阔的胸膛,原本抓着扶手的手也松开了,慌乱之间,她伏在了王小鹤怀里。
邬青手里的花盆眼看就要落地了,王小鹤见状一个猴子捞月,轻轻地用右手托起了花盆。
“还是我来吧!”说完王小鹤把花盆抱在了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