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儿,你去厨房吩咐一声,给爹备个小菜。”
“爹今日便尽尽地主之谊,好好照顾照顾林大人。”宋诚义吩咐着。
“宋兄不必客气!”
林祭酒连忙拒绝。
“你我喝茶聊天足矣,酒饭就免了。”
“那怎么行!”
宋诚义脸色一板,“来了家里,不备上酒菜,岂是待客之道。”
“苑儿快去!”
宋诚义摆出父亲的架势,催促道。
闻言,宋青苑转过头,对着宋诚义眼睛一横。
无声的询问,“又要搞事情?”
“咳咳!”宋诚义清了清嗓子,小眼睛一眨。
使了个眼色,背过手,大声道,“苑儿,还不快去。”
呵呵!
宋青苑气笑了,点了点头,“行,女儿遵命,这就给爹备酒菜去。”
宋青苑说着站起身,一边向外走,一边以眼神示意红袖看紧渣爹,别做出什么不符合身份的出格事。
嗯!
红袖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便退至一侧,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片刻后,酒菜做好,下人们摆上桌子,斟满了酒。
宋诚义与林祭酒,一人坐在一侧,一边喝酒一边聊着。
一个满嘴的土话,一个张口之乎者也,皆是学问文章。
俩人差距如此之大,竟也聊的十分热络,看起来份外和谐。
期间,林祭酒端起酒杯,敬道,“宋老弟的为人,为兄佩服!”
“今日,便以此酒敬宋老弟。”
他以前和宋青苑闲聊时,便从其口中得知,宋家已立家规,其中有一条便是不纳妾。
今日听闻宋诚义,拒绝两名婀娜多姿的美娇娘,不好色,不沉溺于温柔乡,林祭酒不禁心生佩服。
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位宋二老爷,虽然长的一身猥琐相,言行举止略显粗鲁,可为人行事却是无比正派。
林祭酒感慨道,“当今圣上最忌骄奢淫逸,迷恋青楼妓馆。”
“宋老弟洁身自好,当是我辈楷模。”
林祭酒这话说的情真意切。
毕竟就连他自己,自诩绝非重于女色,沉迷温柔乡之辈,可身边也有侍妾伺候。
哪像这宋家,这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仅有发妻一人。
“少年夫妻,老来伴啊!”
林祭酒感慨,或许农家比他们这些官宦子弟,豪门大户,要更懂这句话的真意。
林祭酒一脸敬佩。
看着这幅表情,宋诚义越发得意,嘴角翘的高高,心中暗爽。
嘴上却不在意的道,“小事,小事,这都是做人的本分。”
“我宋诚义虽然文采不济,可富贵不忘糟糠妻,这个浅显的道理,我又岂能不懂”
“林老哥,我跟你说”
宋诚义借着酒劲,搭上了林祭酒的肩膀。
因为林祭酒年纪,要比他虚长几岁,干脆改了口,直接叫上了哥。
“你说啥是夫妻”
宋诚义自问自答,“同甘苦,共患难,互相扶持,富贵莫忘,贫贱莫离,这才是”
客厅外。
宋青苑看着红袖招了招手,待红袖过来后,便扶额问道,“里面怎么样了?”
“我爹他没闹出什么笑话来吧?”
“没有!”
红袖摇头嘴一抽,脸色纠结的道,“二爷他口才很好!”
红袖站在会客厅内,听了一阵,眼看着林祭酒被他们家二老爷,滔滔不绝的言语,说的一愣一愣。
红袖不禁伸出诧异之色,直到此刻她才认识道。
他们家这位二老爷,也是个能人!
“没事就好。”宋青苑放心了。
再次吩咐道,“看紧了点,适当的时候提点提点渣爹,别让他”把人丢到京城!
“是!”红袖应下。
“姑娘放心吧,奴婢晓得的。”
“嗯!”宋青苑点头。
红袖办事一向靠谱,这点她比较放心。
只是扎爹太欢腾,不知红袖是否能够控场。
这么想着,宋青苑回了书房,继续她未完成的慈善基金会工作计划。
毕竟,眼看着就要离京,一切事宜,她得安排妥当才能放手。
太阳落山,夜幕降临,月亮一点点的爬上半空,散着柔和的光。
书房内灯火通明,宋青苑仍在苦思冥想,提笔疾书。
“呼!”
轻轻吐了一口气,宋青苑放下笔,伸了伸懒腰,把刚才写好字迹的纸张,双手拿起,吹干墨迹。”
“总算完事了,红袖”
宋青苑话刚出口,便想起来,红袖已经被她派去,监视渣爹。
于是站起身,朝窗外看了看,月色正浓。
都这个时辰了,林祭酒该走了吧!
宋青苑想着,推开了房门,走去了前院的会客厅。
可是远远的,便看见宋诚义正满脸含笑,热情的把林祭酒,送出宋家的院门。
“林兄好走,改日再来,小弟必备好酒菜,出门相迎。”
“好!”
林祭酒豪爽的应下,“改日定当在前来拜会。”
“宋老弟若是有闲暇,还请去我林府做客,到时老哥也要备上珍馐美味,款待老弟。”
“好!好!好!”
宋诚义接连三声,“他日必到!”
几个呼吸的功夫,宋青苑快速的走了过来。
还是没赶上与林祭酒打招呼,正好他坐上马车,随即离去。
“爹”
宋青苑漆黑的眸光,探究打量着。
余光一扫,便看到身旁的红袖,一脸的无语之色。
心里咯噔一下,渣爹这是又出丑了?
还是又闹出了笑话?
“爹你刚才”宋青苑开口询问。
然而,话未说完,就见宋诚义扬起了头,小小的胡须得意的向上翘。
背过手,迈开八字步,一边走一边道,“苑儿啊,来来来,爹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宋青苑诧异,快速跟了上去。
“你哥的终身大事。”
宋诚义背过手,快速走了两步,回到了宋家客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二郎腿翘起。
伸手在茶杯旁边敲了敲,“满上,满上,茶水续上。”
“红袖!”宋青苑使了个眼色。
红袖会意,上前端起茶壶,为宋诚义续满茶水。
见状,宋诚义满意的点点头。
拿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嘴角露出得意之色。
又故作镇定,不紧不慢的道,“嗯,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