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莲送了周氏海棠花金钗,送了李氏,叶氏一人一对露空还珠金耳坠,还有不少金银首饰,给了孙氏。
男丁那边,宋青莲送给二郎,四郎的都是玉佩。
宋老爷子,宋诚礼,宋诚义那边,则是把成匹的绸布裁开,每人各送了几尺头。
大郎,三郎有了文房四宝就没在另送。
宋家众人知道是冯孝廉的安排,也不好推辞。
“冯家人会办事!”宋老爷子感叹着,这冯孝廉不仅会办事,对自己的孙女也是真的上了心。
通过这件事,宋家人对冯孝廉的好感,极速提升。
孙氏的脸上,也终于有了嫁女的喜悦,对冯孝廉的抵触,也通过此次事件,淡化殆尽。
女婿能如此为女儿着想,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宋青茉拿着银钗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怎么了?”宋青苑拍了拍宋青茉的脑袋,“有银钗带,还不开心?”
“哎”又是一声叹息,宋青茉的小脸上,满是烦思,“我和我姐本打算,凑一百文钱,买个银耳钉,给莲儿姐添妆。”
“现在”宋青茉的肩膀耷拉下去。
一个银钗,至少要二三两,她们的银耳钉拿不出手了。
没钱,真是烦恼啊!
宋青茉胡乱的拨弄着头发,“我爹我娘也收了重礼,他们现在也愁呢!”
宋青苑闻言,想到吃的饱睡得好的宋诚义和李氏,他们不管有钱没钱,都不会有这种烦恼。
有就给,没有就拉倒。
礼尚往来什么的,根本不被他们放在心上。
宋青苑缕了缕宋青茉凌乱的头发,“你的第一批小鸭子,养的差不多了,在添妆前,就能卖出去,到时候你就有八百文的收入。”
宋青茉第一批小鸭子是二十只,按照俩人说好的四十文一只的价格收,就是八百文。
“可这样,我就暂时不能还你钱了”宋青茉抬头。
“我的不着急!”宋青苑道,“你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谢谢你苑儿”宋青茉抱了抱宋青苑,“我的菊花茶,还有一批没卖,等卖完,加上第一批小鸭子的钱,我和我姐就用来给莲儿姐添妆。”
“第二批,小鸭子的钱我就还你一部分。”宋青茉认真的道。
第一批小鸭子和第二批小鸭子抓的时间,间隔不长,很快就可以进行售卖。
“不着急!”宋青苑说着,建议道,“前段时间咱们做衣裳,不是都有边角料吗,你可以让三婶做两双鞋。”
“在做两个荷包。”
缎子的荷包和鞋,也算拿得出手。
“还可以让三叔买两块好木头,给莲儿姐打个木盆,打个首饰盒。”
不算宋青蓉,宋青茉手里的,宋诚礼,叶氏手里至少有一两银子。买好木头,自己打东西,既好看,又省钱。
宋青茉听罢,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这些苑儿你真聪明!我这就跟我爹说去,我也得好好想想,看看送啥既好看又实惠。”
说罢,宋青茉蹦蹦哒哒的跑回了西跨院
时间流逝,宋家的五十亩荒地终于开完。
这段日子,刘老根的两个儿子没少来帮忙,周氏和宋青苑等人一合计,给刘老根家送了二十斤面,一只鸡。
公中的鸡长成,宋青茉的鸭子,也已经长大。
这一天一早,叶氏就把两只鸭子,杀死脱毛,全部处理好,等着二郎起来带去天然居。
这是宋青苑和宋青茉一早就说好的。
处理工作由这边进行。
“三婶,鸭子身上的绒毛,你帮我收起来,我有用。”宋青苑交代着。
“成!我都给你收起来,啥时候要,你就知声。”叶氏声音轻轻的,动作却很麻利,三两下,就把地上的绒毛挑拣出来,装在了篮子里。
用手压了压就放进了西跨院的仓房。
每天两只鸭子,绒毛天天往宋青苑手里交,也不方便。
全都处理完,宋家的其他人也陆续起床,吃过早饭,二郎拎着鸭子,去了天然居。
宋诚礼,宋诚忠,宋诚义牵着牛,去家里的四十亩地里翻地,施肥,为种植冬小麦做准备。
宋青莲绣着嫁妆,周氏在教孙氏藏线结,俩人准备给宋青莲绣双面摆台。
李氏站在宋青苑圈的地里,指挥着新来的雇工,平整土地,搬砖、和泥建作坊。
宋青苑则是坐上了送豆芽的牛车,去了县里
每年的院试,定在八月初,在府城举行。
院试过关,就有秀才的功名,有免除差徭,见知县不跪,不能随便用刑等特权。
秀才分三等,成绩最好的称,“禀生”由朝廷按月发粮食,其次是“增生”,不供给粮食,三是“附生”,即才入学的附生学员。
三郎刚过童生,对院试没有把握,遂不参加这一次的院试。
宋青苑此次前来榆林县,是为陆铭轩送行。
陆铭轩去年中了童生,已经等了一年,今年肯定是要参加考试的。
“有把握吗?”宋青苑问道。
陆铭轩把茶往宋青苑跟前一送,嘴角上扬,“当然有把握”
“去年就该参加的,为了小三元,我等了将近一年半!”陆铭轩精致的脸上,初露峥嵘。
小三元?
宋青苑惊讶的抬起头,“原来你县试,府试都是案首。”
只有两试案首,才敢说小三元这样的话。
宋青苑笑了,真没想到,这个还带着幼稚的陆铭轩,竟然这般厉害。
之前只知道他是童生,却没听他提起,他是双试案首的事。
原来是深藏不漏。
“行啊!你不简单啊!”宋青苑戏弄的看着陆铭轩,“还挺有志向。”
府试案首,院试必中,这几乎是不成文的规定,也就是说如果陆铭轩愿意,他去年就已经是秀才。
只是能不能做到小三元,犹未可知。
所以,他等了一年。
看着陆铭轩志在必得,信心满满的神色,宋青苑心里突然一动。
问道,“你去年不参加科考,不只是岳霖先生,让你静心沉淀,或者是没有把握这么简单吧?”
“你在避谁?”
陆铭轩刚才的样子告诉她,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这样的人不会避战,除非他有不得不避的理由。
或者说,他确定自己绝对不会如愿。
才会不战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