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禾”在韩子禾离开韩芽的房间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端坐在距韩芽不远的地方,用手托着腮,默默地看着她从兀自发怔到卧床休息。
“看样子,应该没问题咯。”见韩芽没有不合适的反应,她这才从韩芽那里离开,毕竟这里没有她好奇的事情,就不需要在这里发呆。
“韩子禾”更好奇这个家里家庭成员聚齐之后是怎么个景象,想到自己家那对儿小儿女,她就有些头疼。
就算是老幺,那孩子不怎么让她生气,可也有主意的让人头疼呢。
不过显然这次要让“韩子禾”失望了,因为楚铮有事需要执行任务,家里其他几个孩子也都各有事情,除却湛湛韩品以及陈若,她就只能跟这里这位韩子禾面对面发呆咯。
“要是离开这里之前没看到楚铮跟这个韩子禾在一起的样子,其实也挺好的。”至少她那个世界里的楚铮可以不用被迁怒咯。
当然,“韩子禾”没有感叹太久,她就见到了楚铮呢!
不过这个先不提咯。
因为就在天亮之后,她所在的这个很熟悉的小院儿就热闹了起来。
“你说谁出走咯?”陈若惊问起来,不过大概是因为还没彻底睡醒,所以即使因为惊醒而保持着头脑的清醒,她那双漂亮眼睛还是不受控的干涩,眼皮不自觉的快眨,让她不得不用手背揉。
她问的对象是湛湛。
湛湛手上拿着韩芽留下来的纸条,郁闷的说:“当然是你小姨!也是,我那位韩芽姐!”
他最近为了提高体能极限,就连假期里都保持着天不亮就去训练的作息安排,可是谁想到今儿刚洗漱完毕准备跑步,就发现韩芽的那间小客房房门大开,因着前天韩芽有过晕倒的经历,所以他特意走过去看看,谁想到,他走过去后没看见韩芽本人,却看到她放在茶几上那张大大的留言条呢!
“你自己看吧!”
湛湛将纸条递给陈若之后,朝被他惊醒的韩子禾和韩品抱歉的说:“我本意真没有让大家受惊的意思,只是不小心碰掉了装饰木雕,没想到大家都起来咯。”
“你该做啥,既可以做啥咯。”韩子禾挥挥手,没让湛湛为这件事而打乱安排。
“你也是,你要是没有锻炼安排就回去睡觉。”韩子禾没有对儿子解释,就指挥着湛湛以及韩品各做各的去。
湛湛跟韩品也真听话,在韩子禾安排好之后,纷纷点头走了。
陈若:“……”各位对这件事反应的是不是太清淡了?
看出陈若眼底那份儿不认同,韩子禾朝她招招手:“你跟我过来。”
“啊?啊!好。”
“这张留言条你都看清楚咯?”韩子禾将韩芽叫到了韩芽之前的客房说。
“是。”陈若点点头,她很想不通,她这位小姨到地是咋了,咋说是一出儿,就是一出儿呢?!
“先不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你,你刚刚有没有跟韩芽联系?”
陈若点点头:“可是好像怹根本不想理我。”
没有打通电话跟对方有意按掉之间的区别,还是很容易区分呢。
“那就让她静静好咯。”韩子禾颔首说,“实际上在听到你湛湛舅舅说话的时候,我就给她拨通电话了,很显然,她比起爱幼,还是挺敬老的,她至少没有当即就挂断电话。”
陈若:“……”
忽然有种很心酸的赶脚呢!
韩子禾见她脸上复杂的表情有些好笑:“不过你也不需要辛酸,因为她跟我说话的时候应该是已经登机了,我透过听筒听到空乘人员提醒关机,所以,你可能赶上她想要关机的时候咯。”
陈若:“……”
理由听来还挺能让人信服啊,可是,还是让她辛酸。
“我看了看她给大家的留言啊,根据她之前接通电话后的反应,我想,她应该很理智,之所以不吭一声就离开这里踏上旅途,想来是有她的理由啊!她大概是不想听更多人的意见,只想凭借自己内心所想安排处理自己的事情。我想,这不是我、也不是你可以建议、打扰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祝福你小姨能够达成所想。”
“……看来好像除此之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咯。”陈若想了想,问,“您说,我需要通知姥儿他们不?”
“打声招呼好咯,多余的话不说,就说你小姨忽然想出去散散心。”
陈若点头说好,只是说好之后,不由有些迟疑:“那……应该不会有其他问题吧?”
韩子禾清楚陈若担心啥。
“你可以跟你妈说出实情。”
陈若恍然:“对哦!”
“要是有办法对小姨进行全方位追踪就更好咯。”
陈若恍然之后,好像被打开了某种开关似得,立刻抖擞起来,开始想起办法。
韩子禾:“……”
好像……有些夸张?
不过看陈若这般紧张,韩子禾琢磨片刻之后,到底没有阻拦。
说句自私的话,陈若想的办法都不算太过分,折腾折腾无伤大雅,所以就让她折腾好咯。
毕竟陈若韩芽他们才是更近的亲属。
若是因为她多说话,不让陈若做她想要做的事情,那若是韩芽真有问题,到时候,岂不是她落埋怨呢?
韩子禾虽然没有很冷情,但是,很多时候还是能够里外。
“你不应该让陈若折腾,说不定……可能会打乱那孩子的安排呢。”虽然清楚韩子禾听不到她说话,但是“韩子禾”因之前对韩子禾安排的不满,还是跟着韩子禾身畔,喋喋不休的说。
“……好吧,我可忒傻咯啊!本来清楚你根本请不到,却还傻傻的跟这儿说!”说到最后,看到韩子禾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韩子禾”不知缘何,她竟一下子笑出来咯。
“这位看起来好像要比我更近人情啊,但是,说真的,我真未必要比其更无情呢!”“韩子禾”揉揉自己额头,“看来从某种角度看,你跟我还真可能有关系诶!”
韩子禾不清楚她这可以算是无心的举动,竟然让来自其他世界的“韩子禾”对她好感更胜!
她现在,好像是很有些……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孩子啊!”
韩子禾揉着头,看向刚刚完成锻炼的儿子湛湛,这孩子现在看起来有些狼狈。
湛湛这会儿也是俊脸涨红,看样子,要是给他个地方,他能把自己扎进去呢!
“你这是怎么啦?你应该是去锻炼哈?可是现在看起来咋像做错事儿的呢!”
“我……”虽然面对的是韩子禾,但是湛湛仍旧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呢。
“你若是不说就算咯,不过,要是真有人找来的话,我可能就被动很多啊!”
韩子禾其实也不清楚湛湛这是咋咯,但是,这不影响她小小吓唬他一下不是。
还别说,这孩子真让韩子禾给吓唬住了。
这不,也不想着难以说出口咯,他将眼睛一闭,就跟背诵课文般将事情缘由说了一通。
他这反应不仅让韩子禾无语,还让陈若韩品听闻动静而来。
“所以说,你……训练泅渡时候,不小心看到大院儿的某个家属洗澡?”韩子禾觉得这不对劲儿,“所以,你当时就顾着躲闪,根本没用你那还算聪明的脑袋瓜好好想想问题?”
“对啊!就算是我很少来这里,也清楚不能在外面那条大河里洗澡啊!”陈若点点头,很不理解她这位舅舅为啥能紧张成这样,“莫不是那位同志很漂亮?”
“我根本没注意!”听到外甥女这般理解,湛湛立刻摇头,还解释说,“我刚还差点儿给呛到了呢!”
“舅舅,你用不用这么紧张?”陈若觉得,就这舅舅的反应,简直难以理解,“现在啥时代呢,你看到个若隐若现的侧影就能紧张成这般?舅舅,你该不会从小到大都没有谈过恋爱吧?”
陈若这般一说,她这个舅舅的脸啊,就愈发红咯。
“你就不要逗你这小舅舅咯!”还是韩子禾看不过眼,替自己儿子解围说。
韩子禾这般一说啊,他儿子湛湛的脑袋,不由垂的更低。
“这依我看,弟弟,这好像不简单。”从开始就没说话的韩品,才刚开口,就说出了问题关键,“不说其他地方,就是军属大院儿里,盥洗间可是标配呢,你说这谁家没有洗漱的地方?”
“就是!就是!”陈若连连颔首。
“就算是临时来这里探亲的,不说招待所里就有淋浴室,就是大院儿里的浴场也是对军属开放的!”
“所以,你说那位同志,怎么就到那里洗澡呢?”
随韩品的问题,陈若也跟着说:“而且,您之前泅渡的那条河,应该也算训练场里的,你说,咋有人可以擅自进入呢?”
“我、我哪儿清楚。”直到现在,湛湛还感觉自己脑袋像是一片浆糊那么乱!
“……”陈若跟韩品对这小子的回答,都不知说啥好。
还是韩子禾出手给了湛湛一个大脖溜儿:“问你啥,啥都不清楚,那你出去做啥?对外界情况的细致打量和记忆,是你们的基本功啊!所以,请问,您那基本功呢?”
湛湛苦着脸:“可能让我就着早餐吃下去咯!”
他自己都这般说呢……韩子禾跟韩品,还有陈若,就不好说啥咯。
只能叹其不争,缓缓地朝对方微微摇头。
“等上班时间到,我找后勤的人问问,到底是谁家的,这般不懂规矩。”
看弟弟这般啊,当哥的,可真就心疼咯。
韩品琢磨着,他应该找在后勤工作的战友问问,尤其是负责采买那块儿的队员呢!
还有,执勤的队员那里,应该消息更多。
嗯,应该还有负责卫生和人员安排的文书那里,更不能不问问。
“这……合不合适呢?”考虑到对方应该是小女孩儿,所以湛湛有些犹豫啊。
“领导不会多嘴,所以,你不用担心啊!”见弟弟看上去好像不大想让他说出去,韩品叹着气说,“这件事咋看都很不对劲,所以不是你想不说就不说的,你能听懂不能?”
“能。”听到哥哥严肃之极的话,原本还缩着脖子赧然的湛湛,就认真起来。
“你自己加餐训练是给领导打过报告的,像训练内容啊、训练路线啊、训练的强度啊、训练的步骤啊、训练的延展方向啊,以及训练时间……就这些,可都特意做过计划书递交给领导呢,而且,领导那里也是给你特批下来,上面可是还有清晰的大公章呢。”
这韩品的言外之意,就是告诉湛湛,这件事情上啊,他真没有责任:“毕竟那条河外面可是清楚写着禁止训练人员以外的人进河嬉戏呢。”
“就算是这般,我当时也应该在发现那位女孩儿时候立刻低头的。”湛湛内疚的很。
“可是受惊之后,不是应该让自己在河里,用那河水当作衣服做遮挡的么?”这是陈若很不理解之处,“可是对方咋能够唰地就站起来?”
“大概条件反射?”
“……”
湛湛替对方找到理由,陈若顿时无话可说呢。
“……”
看见陈若沉默,湛湛也不由沉默起来咯。
“这件事就先告段落咯。”韩子禾看湛湛委实不得劲儿,只能叹着气,给他解围咯。
“可惜,这件事,不见得是你想说告段落,就能够告段落。说不定对方看上你儿子!”从看到湛湛耷拉脑袋缓步走来,到现在勉强还算自在,“韩子禾”看到了整个过程呢。
对此,他有自己看法。
“若是对方找你儿子为他们闺女负责,看你们这几位咋应对呢!”
虽然这里的孩子们在某种程度上说,就是她的孩子,可这不影响“韩子禾”看戏。
其实呢,真看出问题的,可不止“韩子禾”。
韩子禾在湛湛冲澡的时候,还将大儿子暗示过来咯:“你等会儿让管后勤的小杨过来一趟。”
“您找他有事?”
韩品点头后,好奇问:“他能找出在河里洗澡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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