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确切的,你们几个的亲生母亲,名叫骆葶。”楚父再不情愿,却也仍旧开口道。
“什么?!”楚钢楚铸兄弟尤其吃惊,而其中惊叫声最大的,却是楚娉。
“你跟着起什么哄啊!你是我生的!”楚母来情绪就不好,见唯一亲生的女儿还这般反应,登时一巴掌拍过去,数落道。
“哎哟!”楚娉摸着被拍红了的地方,委屈的吸吸鼻子,“我怎么知道啊!爸话又不清楚了!”
“你闭嘴!”楚父心情尤其不爽,等她一眼,到底伸手指了指楚钢、楚铸、楚铮、何泠几人,道,“你们几个人的亲生母亲是骆葶。”
“怎、怎么会这样?”楚铸之前闹得声响,可是听到真相,却有儿接受不能。
他难以置信的看看他爹,又看看不肯和他们对视的母亲,双唇翕动半晌,终是无力的耷拉下头,揪起自己的头发,嗷叫一声,便沉默下去。
“有、有照片吗?我的意思是……”楚钢眼中有儿期冀,却到底考虑到楚母的心情
却不好当着她直。
不过,楚母却是听得明白,心里暗叹一声,看过去:“没有了,所有照片都没有了,连底板都给部销毁了,我们往哪儿给你找去?”
“为什么!”楚铸闻声,有些激动,攥紧的拳头深深地陷在沙发里。
“为什么?”楚母见二儿子这般质问自己,好像她是鸠占鹊巢一般,让她不免生出几分心寒来,“问你爸爸去!”
“爸!”楚铸顾不得考虑楚母的心情,看向他爹。
“老二!”楚钢一把按住他肩膀,使劲儿按了按,“你不要这样,里面应该是有内情,你这样乱反应,不太好。”
“我……”楚铸眼眸一凝,回头看向楚钢,见他大哥眼中闪动的情绪,终于冷静下来。
平日里,虽然他对大哥楚钢也有尊重,但是亲昵之情,因为岁数和身为男子汉的缘故,总是欠缺几分……而今,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楚铸自己都不明白为啥突然,就对自己这个一奶同胞的大哥多了不出的孺慕之情,仔细想想,还挺不好意思的。
因为多了这种情绪,楚铸对他大哥的话更是能听进去几分,想着他们是可以共进退的亲兄弟,楚铸心里的躁动安稳下来。
“不对劲儿啊!”韩子禾拉拉楚铮的胳膊,在他耳畔声道,“要是这样的话,你大哥二哥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啊!”
“你想要什么反应?”楚铮没理解媳妇儿的意思,纳罕道。
“不是!我是……啧,这么吧,你和何泠不知道你们自己的身世,这可以,你们俩在襁褓之中时,你们的这个妈就进门儿了……可问题是,你大哥比你大九岁,你二哥比你大六岁,再怎么着,他们多少应该有儿印象吧?……行!就算你二哥记性不好,他记事儿晚,可你大哥当时最也得九岁了吧?就算是上学晚,那也得是三年级啦,你能,三年级的学生不记事儿么?”
“……”这话楚铮还真没法解答,问题是他看到的资料,没写这么详细啊!
他解答不出来没事儿,一旁坐的不算远的楚铸却听得一脑门儿黑线:什么叫我记事儿晚啊!我那么聪明的人,我怎么就不记事儿了!
要不是脑子里那根名叫“理智”的弦儿还在,他真想黑着脸,冲韩子禾呲牙。
不过,他没呲牙,韩子禾却露出一口银牙冲他一笑:“二哥,您记得六岁之前的事儿不?”
“……”靠之!←楚铸很认真的想了想,结论仍旧是——似乎、好像、可能……真的是一片空白!
“你对我做过什么?!”楚铸见他大哥也冲他摇摇头,登时一脸惊疑的冲他爹问道。
“我能对你做什么?”他爹瞪了他一眼,一拍桌子,冲底下坐着的一帮不肖子们吼道,“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听?!要不,我干脆让你们自己开茶话会好了!”
“呵呵。”兄妹四人坐直身体,态度登时端正起来。
韩子禾在一旁看的想笑,这情景,怎么看怎么像一帮军犬被训练的场景。
“言归正传!”楚父见老伴儿只管搂着楚娉,一声不吭的,也不帮他,只能自己继续起来,“这话,要可就长了……我尽量简短的把话清楚,你们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就好。”
吧,他长叹一声,目光转向客厅窗外,像是回忆、又像是感慨的起来:“要是起来的话,咱们还真得从四十六年前起呢!”
“那时,我刚大学毕业,被分配到了当地的大学担任助教……”楚父的眼眸中,浮光一闪,好像整个人的神魂都跟着回忆,一起回到了青葱岁月一般,不经意的带着当时年代的气息,恍惚间,竟然隐隐的似乎感觉到了当年阳光的味道和暖度。
“因为是第一次上讲台,我可紧张了,提前备好了厚厚一沓讲义和各种问题解析之外,还不停歇的将讲义背熟……就这样,临上讲台前的俩时,我还是忍不住,跑到学校湖畔岸渚之上,自己跟自己唠嗑儿……我做梦也没想到,在那里,会遇上了我一生为之……”
“咳咳!”楚母的咳声,将楚父从当年情景之中拉了回来。
意识到自己刚才抒情抒大发了,险些在儿女面前吐噜了嘴,登时老脸有儿挂不住,腾地一下儿,红透了脸。
楚父干咳两声,偷偷地瞄了瞄老伴儿那张看起来还算平静的脸,心中了然,知道她这是吃醋了。
“爸!您接着啊!”楚娉依偎在她妈怀里,听得挺投入的。
只不过,这没眼眉的一句话,又让她妈给了她一巴掌,顺便将她推开了。
“嗯……!咱接着哈!”楚父干笑两声,忽略掉尴尬的气氛,看向楚钢兄弟几个,续道,“在那里,我遇到了你们的妈妈骆葶!”
第八百八十章:
“当时,我以为她是学校的学生,或者老师了。”楚父道,“没办法,我这人向来不会看人岁数……而且,你们的妈妈长相显……为这个,她还取笑了我好长时间呢。”
“她长得好看不?”楚娉根不注意她妈妈的情绪,反倒是好奇的拉着她爸爸的胳膊,问个不停。
“当然好……”
“咳咳咳!”
楚父话一半儿,又被老伴儿用干咳提醒,登时不敢直接下去。
只是……
他注意到何泠好不掩饰的皱眉,看看几个儿子脸上隐隐的不耐,也不愿意再打岔下去,只道:“你看看你几个哥哥的样子,看看你姐姐的面貌,还不知道答案么!他们可都继承了他们亲生母亲的优了。”
“这样来,那应该是很精致了?”楚娉这儿判断倒挺公允的。
她虽然讨厌何泠,但不得不承认,一家五兄妹,大哥二哥三哥和那个讨人厌的何泠,都是俊朗貌美的。
而这种美不同于一般广义上的好看,而是一种不出的精致。
别看她大哥不屑打扮,她二哥不怎么修边幅,她三哥在军队里风吹雨淋摸爬滚打显得粗糙了不少,可但凡接近了仔细观察,你会发现他们的五官长得……怎么呢,就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漂亮,仿若经历过了精心打磨一般。
让人见了,想不嫉妒都不成呢!
“是啊,很精致!”楚父回忆着前妻骆葶的样貌,不由得头,觉得女儿的形容相当精辟。
“哼!”楚母听了心里一个劲儿的冒酸水儿,尤其是老伴儿脸上那明显赞同的不能再赞同的表情,让她吃味儿不已。
“那你们结婚了吗?”楚娉这句没脑子的话,让何泠和楚铸怒目而视。
就连楚钢看她那眼神儿都是极其不赞同的。
好么,要是没结婚,他们怎么出生的!难不成,他们哥儿四个都是私生子不成?
哦,就你楚娉是婚生子,是么!
不得不,当有同胞兄妹在身边儿时,他们看异母妹妹的眼神儿,挑剔苛刻了不少。
“当然!我们上半年相识,下半年就在了一起呢!”到初恋的一击成功,楚父还是很得意得瑟的。
“这么快!”不楚娉了,就是楚钢哥儿几个表情也是惊奇不已呢。
“那当然,我们是自由恋爱么!”楚父是这么着,脑子里的却浮现出当年,骆葶负伤,他冒险跟着,趁机将她从敌人手里偷回来的过往,心里隐隐的难受着。
他这么想着,不自觉的跟儿女们讲了出来。
“难道,这就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么?”楚娉听得两眼直冒粉色桃心儿。
倒是一旁的何泠冷笑一声,开口道:“估计是某人看到不该看的,我妈没辙才答应嫁出去的么!”
楚父让大女儿一噎,登时瞪起眼来!
瞧瞧!瞧瞧!这的是什么话啊!难不成他楚堤还是登徒子不成?干脆指着他鼻子他趁人之危不得了!
“你少两句!”楚铮拉了何泠一把,冲坐在大后方旁听的庞庭,“你坐近了儿,好看着儿她!”
庞庭被三大舅子一瞪,登时乖觉的凑上来,老老实实的给他媳妇儿捏了捏肩。
“哼!跟你妈一样一样一样的!”楚父不好拿刚团聚的女儿撒气,只能没好气儿的一甩头,哼了哼。
“哟!看来您当初也这么照顾大哥他们妈妈的啊!”拆台拆上瘾的楚娉,又开始坑爹了。
“那可不!你别看你爹现在和咱们耍威风,据,你爹当初在你哥哥他们的妈妈面前,可伏低做呢!远不是现在这么大爷样儿!也就是我傻,给他宠出来了!”楚母想起当初见到的他和骆葶相处的情景,心里就是一阵一阵酸涩涌来,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
“这可不是那么比的!”何泠又开口了,她一开口就是噎人,“毕竟我们的妈妈无论是学历、素质、样貌、身材、才华,还是事儿,可都在那里摆着呢!别是他了,无论是换了谁,那谁都得把她当宝贝哄着!这人啊!就不能攀比,这不有句话么!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楚葶!”楚父一见老伴儿让何泠气得脸色发白,登时高声喊她,让她噤声。
“不好意思,我现在是何泠!”何泠心里怨气儿依旧,出来的话就甭想好听。
“你不许话了!”楚铮皱眉,瞪她,“你再捣乱,我让你嫂子你穴啊!”
“嗤!你当我是孩子呢!还是你自己武侠看多了!唬人呢!”何泠不吃她孪生哥哥这一套,不过,很快她就不出声了。
她嫂子韩子禾,快手快脚一巴掌将一个外面画着棒棒糖的粘贴,粘到她嘴上了。
“你们俩是开夫妻店呢!”何泠将粘贴撕下来,气呼呼的冲韩子禾抱怨。
“嘘!”韩子禾纤指伸到唇边,指指坐在沙发上直运气的楚父,冲何泠摇摇头。
“爸!您接着吧!”楚铸等不及了,不禁催促道。
“是啊!何泠不会话,不过没坏心眼儿,您别跟她计较!”庞庭代妻道歉。
别人也就算了,这大女婿第一次登门儿,楚父不得不给他几分颜面,只能拍拍老妻胳膊当作安抚,使劲儿瞪了何泠一眼,方才又道:“我结婚报告打下来之后,兴冲冲地给她看时,我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是什么?”楚娉挠挠头,有儿紧张。
“我才知道,原来,她是国安行动组的组员!”到这里,楚父颇为遗憾地一叹,“我从没想到过,我们因为她们的行动而相识,从而相知相爱……又因为她这重身份,而不得不分离,从此各自天涯,一别就经年啊!”
“这话怎么?”楚铸知道里面有故事,不禁追问道,“您先告诉我,她……”
他想“妈妈”的,只是到底考虑楚母感受,没有直呼出声:“她是什么时候和您分别的?”
“她啊……”楚父顿了顿,看向几个儿女,低叹,“老三和楚葶周岁宴结束不久,她就出任务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