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宛如一支利箭离弦,张楚岚裹挟雷霆万钧之时,一拳狠狠轰向白发青年的面门,他的身体活性被雷法所刺激,无论是速度或是力量都超出平常数倍不止,快的让对方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砰!
白发青年被一拳轰的倒退,拦下其攻击的手臂之上冒着袅袅的烟气,那是被雷法所击中而产生的灼伤。
他的面色更冷,同时也不再打算留手,但见他周身与张楚岚之前一般环绕着死死雷光,在其错愕的神色之下,淡淡道,“不要以为只有你才会,此乃我天师府的五雷正法!”
雷法与雷法的碰撞,二人都同为阳雷,若要分个高低,比拼的便是修为和功法的熟练。
而很明显,张楚岚比起出身正统天师府的这位小师叔终究还是稍逊一筹。
当一身雷法散尽的张楚岚半跪在地上,迎接他的是白发青年带着雷霆之势的一记重掌朝着他脑袋狠狠拍去。
那两个跟随白发青年来此的道士见此不由大惊失色,师爷可是交代过,不得伤害张楚岚,如今小师叔却
眼看着张楚岚将要被白发青年毙于掌下之时,一只手按住了白发青年那势在必得的一掌,令其死死不得动弹。
而此时此刻,冯宝宝与风莎燕也正好赶到,见此情形,不由的也是一怔。
张楚岚吃力抬头,原本还以为挂定了,却没想到意外得救,待见救他的那人之时,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释然和轻松之色,正要开口,却听那白发青年恭敬道,“大师兄!”
那俩道士此刻亦是恭敬上前,喊了一声心服口服的师叔。
大师兄?师叔?
张楚岚一脸吃惊,但心底却悄悄释然,原本他便猜测高叔来自天师府,如今却是得到了证实。
“灵玉,你五雷正法修炼的虽好,但却不是用在自己人身上的。”光臣放开了白发青年的手,淡淡道。
白发青年,亦是张灵玉,老天师的关门弟子,光臣的师弟,天师府的高功。
自幼生长于龙虎山的张灵玉,接受天下最好的教导,对于天师府亦是无限忠诚,同样的,他也具备着年轻人该有的心高气傲。
是以,他看不起张楚岚,虽然这只是他厌恶张楚岚的一部分原因,但要让他承认张楚岚是他的同门,他说什么也做不到,“大师兄,哪怕是你说的,但要我承认他是我天师府弟子,我也决计不会认可。”
光臣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态度强硬的张灵玉,“看不出来几年没见,你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这就是你对大师兄说话的态度吗?”
张灵玉面颊抽搐,回忆起过去被光臣亲自操练的日子,他缓缓低头,“不敢。”
“那好,我说张楚岚他有资格参加罗天大醮,你怎么说?”
张灵玉猛然抬头,面色青白交加,最终狠狠咬牙,“但听大师兄吩咐。”
说罢,他狠狠瞪了一眼有些懵逼的张楚岚,带着两个师侄离去。
待张灵玉走后,光臣将张楚岚一把扶起,什么也没说,似乎是等待着他先询问。
憋不住话的张楚岚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但他问了一个目前最想问的问题,“高叔,什么是罗天大醮?”
光臣还未答,那风莎燕却代替其解释道,“道教斋醮科仪中最隆重的活动之一。也是民间常见的醮祭。格局、含意、祭期最大的醮典当属罗天大醮,云笈七签谓:八方世界,上有罗天重重,别置五星二十八宿。醮,本指道教的一种隆重的祭天神的仪式。后泛指各种消灾求福的善举。”
说到这里,看着茫然的张楚岚,她换了一个更通俗的说法,“这次的罗天大醮,是公开选拔下一任天师的,所以你可以把它当做是天师选拔赛。”
“也就是说,这就类似是一场比赛?赢了可以成为龙虎山的天师?”张楚岚听懂,神色怪异的望向身旁面色淡然的光臣,天师还需要靠选拔么?无论是身边的高叔,还是已经离开的那位小师叔,似乎都有资格成为天师吧?为什么要进行选拔呢?
他不懂,其他人也不懂,但光臣懂,他却不会多说什么,他早已拒绝之前老天师将天师之位托付给他,如若不然,也不会有什么罗天大醮的天师选拔了。
张楚岚此刻知道不是问问题的时候,面对着一堆陌生人,他忽然意识到,这里的人,除了冯宝宝和高叔,他一个也不认识,还有两个之前袭击过自己,这个白头发的女人又是哪位?
“你是谁?等下,这两个不会是你手下吧?你就是那个什么天下会的?”
听到张楚岚的询问,风莎燕道,“对,我是天下会的风莎燕,奉会长之命邀请你去天下会做客,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说罢,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光臣一眼,原本还想着强行将张楚岚带回的想法此刻也熄灭了,见识过光臣厉害的她有着对其力量的直观认识,更遑论他居然还是天师府的人,老天师的大弟子,虽然她可以不在意那位张灵玉,却不得不在意光臣。
因为她父亲就曾经评价过光臣,乃一超凡脱俗之人,能得她父亲这样的评价,便可见一斑。
张楚岚虽然对于天下会很好奇,不过现在也不是去的时候,是以他摆了摆手,“最近这段时间我可能会没空,不过只有我有空的话我一定会去。”
虽然之前那两个女的想要强掳自己,但是看在这位风小姐态度这么好的份上,他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虽然她知道这可能是看在高叔的面子上才会如此,但粗线条的他也并不在意就是了。
风莎燕得了准信,知晓张楚岚会去天下会,那么她此行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招呼着两名手下,对着光臣点了点头,便就此离去。
眼下只剩三个人,都是自己人,张楚岚也毫无顾忌的将内心的疑惑问了出来,“高叔,我爷爷他”
光臣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淡淡道,“你如果想要知道的话,那就去参加罗天大醮,关于你爷爷的事情,说不定你成为天师之后就会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你何必问我?”
“可我为什么要费力的去参加什么罗天大醮的天师选拔,明明您就知道为什么却不告诉我?”张楚岚一脸纳闷。
光臣笑着狠狠揉了揉他的凤梨头,“老天师要打哑谜,身为弟子自然要配合他,否则他一把年纪,还有什么乐趣可言?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何不配合一下他?”
张楚岚默然,虽然光臣的话说的像玩笑一样,但他却并未将其当做玩笑,自己爷爷肯定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否则何以连高叔都讳莫如深?
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很好奇,但是心下却不禁担忧,这个秘密会让自己吃尽苦头,毕竟现在只是露出一点苗头就已经搅乱了自己的生活。
去吗?好奇或许会害死自己啊。不去?不去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我想想吧”一脸犹豫的张楚岚缓缓离开,迟缓的脚步预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冯宝宝上前跟光臣肩并肩的看着张楚岚的背影,一句话也没说。
半响,只听光臣淡淡道,“我现在有些搞不懂老天师想要做什么了。”
冯宝宝不答,因为她知道这是光臣在自言自语,而且真要让她回答的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她不认识那位老天师。
“算了,一个月以后自然会见分晓。”光臣自顾自的摇头,“走吧,我们也回去休息,这天气怪热的。”
光臣带着冯宝宝回去休息了,而张楚岚还是那样浑浑噩噩的走在路上,甚至差点撞到了电线杆,离自己家也是越来越远,因为他犹豫,该不该去。
因为去了,或许就能知道关于自己爷爷的一切,不去的话,恐怕一辈子也只能稀里糊涂的活着。
很快,有人代替张楚岚做出了他现在的选择,亦或是说,她想要让张楚岚做出另一种选择,所以风莎燕开着她的跑车停在了他的面前,“看得出来你很迷茫,或许你能够在我父亲那里得到答案,怎么样,要去吗?”
虽然这样可能很容易得罪光臣,但是为了自己父亲的计划,也只得如此了,况且,她做的也是光明正大的事情,若是届时张楚岚自己做出了选择,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张楚岚上车,他的确很想知道一些事情,关于他爷爷的事情。
当风莎燕的车停下的时候,张楚岚看着眼前耸立的摩天大楼,一脸震惊,“难道你说的天下会就是”
“没错,市值3000亿的天下集团。”风莎燕脸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它是新兴异人组织里,唯一一个可以跟全真正一这样大派相抗衡的势力。”
张楚岚不是太懂异人界的势力如何,不过听上去似乎很厉害就是了。
跟着风莎燕一路上到了最顶层,张楚岚也见到了那位天下会的会长风正豪。
他是一个看上去十分随和的中年人,戴着一副眼镜显得儒雅,不说话之时又显得极其威严。
当他看到张楚岚之时,他笑了,十分随和,显得那么热情,“欢迎你,楚岚,我总算见到你了。”
张楚岚有些不知所措,平常他也没见什么大人物,经常也能在杂志看到这位富豪,眼下倒是让他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会长您客气了。”
“哈哈,我来给你介绍你一下,这位是西部来的贾正瑜大师,异人界之中有名的高手,我正在力邀大师加入天下会,而对你态度,我也是一样!”风正豪显得十分自来熟,就好像是把张楚岚当成了自己相熟的晚辈一般。
张楚岚对此倒是颇有些不好意思,他属于典型的那种吃软不吃硬,风正豪的做法倒是很符合他的胃口,“会长,您也太客气了,只是我”
面对张楚岚的犹豫,风正豪理解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难处,所以我也不会逼你,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这件事情。另外,你觉得我女儿怎么样?”
最后这句话说的很小声,张楚岚有些错愕,“额,会长,我没明白您的意思?”
“你可以试着追求她一下,总不能让人家姑娘倒贴吧?”
看着一脸热情卖了自己女儿的风正豪,张楚岚嘴角抽搐,“会长,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您这样,我真的有些”
风正豪闻言也明白了不能操之过急,是以他摆了摆手,对着身后的风莎燕和贾正瑜道,“莎燕,贾大师,我有些话要跟楚岚单独讲讲。”
待到两人出去,他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坐吧,我刚才的话可能吓到了你,你也别介意,我的确是急着招揽你,但并不是因为你掌握了什么我十分渴望获得的东西。”
面对风正豪的解释,张楚岚缓缓摇头,“因为炁体源流这件事情,我现在对谁都不太相信。”
风正豪理解的点了点头,“我很理解,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保持谨慎。因为你这样的经历,我曾经也有过。”
张楚岚闻言不禁诧异,不过他并没用询问,只是想听听看对方到底会说些什么。
“或许你很奇怪,为什么我说我们的经历相似?因为我们的先人有些渊源,既我的爷爷和你的爷爷。”
“在我年幼之时,我爷爷带着我们一家东躲西藏,但其中的原因却是始终没用对我们言明,后来我成立天下会,势力遍及全国之后,我终于查到了关于我爷爷的一些线索,而那些线索都直指1944年之时的一件事情,一件至今让异人界都充满疑惑,却又讳莫如深的事情。”
“在古代,虽然天下不算太平,但是咱们这些异人身怀异术,日子也算是过的安稳,直至1944年,却闹出了一件大乱子。””当年侵华战争,按说异人不是去抵抗侵略者便是隐居山林不问世事,看上去似乎的确是这样。但实际情况却是,异人之间发生了一场极为惨烈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