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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我要工作

    晚晚这孩子最好的地方就是擅长借鉴,刚被流言所伤。就明白流言的好处了-这玩意儿要是用好了,连广告费都不用掏,就能挣到热度啊。

    诸位啊,热度啊,热度是什么啊!热度就是钱啊!与其等着那群自媒体来你身上找热度,干嘛不自己找找啊!

    晚晚看着手边的《道德经》,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学坏了啊!

    晚晚尝试着在百度词条里输入自己的名字,这家店的名字,看看旁人对自己对这家店有啥看法。如果可以,就把这看法炒成热点。

    哎,没法子啊,这年头没有热度能做成啥啊……何况她只是个卖东西的,想的就是如何捞小钱钱啊。

    可惜晚晚又经受了一次重大惊吓-仍然是来自于粉红色尼龙夹克衫,不过这次来闹的却不是那位神经病发作的阿姨,而是亲爱的阿玉姑娘。

    晚晚其实也很久没有见到阿玉了。

    新婚,流产,阿玉的遭遇着实令人同情。晚晚不知道如果自己经历了这些,会不会崩溃。反正她只要想起来要去看望阿玉,就会觉得崩溃。哪怕让她拿着砍刀去跟一百个海盗作战,可能也比看那哭了又晕晕了再醒的的好。不过她还是果断提出要去看望阿玉,阿玉拒绝,晚晚再提出,阿玉再拒绝,晚晚这次没有坚持,因为晚晚老妈也提出要去看看阿玉,但是也别拒绝了。

    “也许人家现在就是不想见人呢。人太伤心的时候就是这样。”晚晚老妈虽然在家很王熙凤,可对别人家孩子的事儿却非常圣母。晚晚有点心理不平衡了。他喵的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她老妈在旁边看广场舞教学视频看的不是一般的happy。

    可问题是,阿玉这件事儿,晚晚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首先阿玉遭遇的这属于女人的问题,晚晚已经很久不拿自己当女人了。所以阿玉意外流产到底有多痛苦,她确实很难体会。但是晚晚以己度人,觉得自己当时被虾米中伤的时候有多痛苦,再把那痛苦放大几十倍,大概就可以了。然后晚晚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她自己就很玻璃心了,阿玉只有更玻璃心、更小女生,她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戳到人家的伤口上。

    晚晚恨不得撕一下自己这张嘴,怎么就没点个治愈系的功能呢。

    而阿玉回来,并不是来和晚晚叙旧,而是直截了当,想要回她的工作。

    晚晚:……

    阿玉虽然憔悴,但是眼睛里还是闪着亮光的,她直截了当的和晚晚说:“我这一个月后就可以开始上班了。”

    晚晚再次无语,她她她她她……

    阿玉笑嘻嘻的说着,露出了一口依旧有点泛黄的牙齿,说话依旧是糯声糯气,好像嘴里含着什么东西似的,听的晚晚大为头疼。

    晚晚咂摸着,觉出了不对,她……有暗示过让阿玉回来上班吗?

    应该……没有吧。

    阿玉的那次调职,晚晚觉得但凡是个人也应该明白了。生宝宝什么的真的不是调职的原因,你工作做得不好才是我不想用你的原因啊亲!

    难不成真的要她拍着桌子,声色俱厉的把这句话喊出来吗?

    当然不可能了,大家都是留着一丝颜面,好日后相见,谁又肯把事情做绝了?

    晚晚一瞬间突然很理解很多用人单位都喜欢招有“三到五年工作经验”的,起码有基本的混社会的经验啊。

    那么,照顾一下阿玉,让她回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现在店里店员的工资一个人加上绩效什么的,基本已经直奔七千大洋一个月了。当然,这工资很高,可都是人家员工做牛工做出来的。阿玉一加进来,这种生态平衡就会被打破。

    阿玉还心想晚晚今天为何反应如此迟钝,是不是玩游戏玩的傻了?阿玉又有点不好意思的闻闻自己,她昨天也是想洗头发来着,可是玩游戏玩的太久了,就没洗。希望晚晚没有闻见。

    “我看她们都配了新的工装?”阿玉打算提醒一下晚晚她重新入职后的细节。店里的员工现在穿的都是最简单的那种黑色小连衣裙,非常有奢侈品大牌专柜店员的感觉。其实晚晚本来想让她们穿汉服的,可是汉服的裙摆太大,不适合工作时穿,要是做窄了,又不好看。所以才穿这种欧式的小黑裙,可是细节处也是下了功夫,脖颈上的小方巾印的就是宋徽宗的瑞鹤图。看上去明快大方又别致。

    gan净的工作环境,温和善良充满朝气的同事,阿玉内心已经在唱歌了。

    阿玉的意思是:我而晚晚在阿玉轻微的体味和口气中依旧头晕。但是她毕竟是有几分小聪明的,怎么会听不懂阿玉言外之意?人家的意思是:就要回来上班了,别忘记给我做衣服。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晚晚也只有咬下牙当把恶人了。再或者通过总公司的人事找阿玉说这事儿更好?其实如果阿玉只是她曾经的下属,这是可以的。可她跟阿玉还算朋友,还会从小认识的那种。

    然后晚晚这才发现,好像她对当恶人并没有啥经验。

    真的是……囧啊。

    晚晚看着桌子上的尺子,简直恨不得chao起来抽自己几下。

    她白白的当了这个主管那么久,结果真的如角离所说,该出头的时候,不是靠橘子就是靠大朵,再要不,就是靠小白。

    唏嘘,她她她她她,尸位素餐什么的是不是就是说她的啊?

    晚晚再次深呼吸一下,去够电话的手放到座位底下,掐着自己的大腿。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回恶人她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关键时刻,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唉,每次下狠心,都是因为阿玉啊。

    晚晚比较温和的同阿玉说:“其实当时把你从这里调到自然博物馆,就是因为你不太适合这里的工作……”

    晚晚小心的措辞。阿玉毕竟不是乱麻,而是块豆腐。晚晚突然就那么怀念顾婷了。亲爱的顾婷啊,虽然也是靠傍大款过日子,和她是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可是人家顾婷绝对是玫瑰花一般娇弱的外表,却有个荨麻一样坚韧的内心。要是今天她同顾婷谈话,绝对不用那么麻烦。

    晚晚再三提醒自己,不要提到怀孕啊,流产有关的事情,争取只是就事论事,谈阿玉的工作问题。于是一句话在脑子里过三遍才说出来,显得格外稳重,很有英国皇室贵族的范儿。谁又能知道她大脑深处不断弹幕,简直都快遮住整个屏幕了。

    出乎意料的,阿玉没有开始为自己辩解。只是很沉默很安静的坐在那里,瞪着一双没有涂过睫毛膏的眼睛,愣愣的看着晚晚。

    尽管阿玉一向如此人畜无害,犹如村头经常看见的野兔子一般,但是此刻,晚晚还是有点后脊梁骨冒冷汗。

    阿玉还是没有说话,晚晚开始想如果她是阿玉会怎么做。要是晚晚的话很可能会一边自我反省一边辩解,总之自我忏悔免不了,但是也得顺带给自己脸上刷漆,比如虽然我的工作能力很差,但是我很团结同事啊,我很努力啊,再比如,更黑一点,把错推到别的同事身上,领导您不知道,都是她把锅甩给我的……总之就是昧着良心也得把工作骗回来。这叫求生欲。也可以翻译成“对工资的渴望”。

    可惜阿玉的逻辑思维很明显和晚晚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