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晚晚身边就多了个一个超级可爱的小哥哥。
这个小哥哥不是丰神俊朗的那种类型,但就是让人看了之后觉得特别开心。晚晚一个同学毕业后去公益机构当职员了,身上就开始有这种气质。
这就是……天使的光芒吧。晚晚难得文艺了一把。
“多谢,”小哥哥虽然脸上还带着泪水但是很有礼貌,他用晚晚纸巾擦了擦眼泪说:“对了,我叫花朵,因为我身上雕满花纹。”
另一只酒瓶子冷哼了一声,四周开始冒黑气。就是《西游记》里妖怪来了的时候的那种黑气。一秒钟之后,它变成了一个……相貌平平的妹子。
说相貌平平,真的是相貌平平,一张圆圆的脸,眼睛倒是挺大挺圆,鼻子两边还有雀斑。一脸的麻木,就像传说中那种足不出户的死宅一样。
“她叫马克。”花朵擦擦眼泪替马克自我介绍了。
晚晚看看花朵身上剪裁合身的西服,再看看马克那蓝色的兜帽t恤,虚弱的问道:“你们成精的时候是不是看过一个电影,叫《社交网络》?”
花朵:“没有。”
马克插着手说:“我拿ipad看过。”
花朵立刻崩溃了:“我真傻,我以为我们天天在一起,我以为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那个!结果你看过什么电影我都不知道!”
马克:“亲爱的,冷静一点。我知道你更年期了,但是我们现在有一家共同的公司!你总是这样歇斯底里怎么行!”
“我歇斯底里!我无理取闹!这就是你把我从公司踢出去的原因?!!”花朵扭过头去接着抹眼泪,“我们完了,我要离婚!”
晚晚现在确定了,他们俩一定是看过《社交网络》。
不对,这不是重点唉!重点在于,他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戎芥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器灵们在刚刚成精的时候就签下条约,说好只能在博物馆里溜达,他们到戎芥家也只是为了生孩子和看病而已。
“我只是想喝点酒!我太痛苦了!”花朵捂着脸说,泪珠子不停的掉。哭的晚晚都心碎了,可是作为他伴侣的马克……居然在打游戏!
花朵实在太难过了,又哭天抢地的让店主拿一瓶二锅头来-其实他看上去已经喝了不少的了。
晚晚小心的留意着老板的神色,还好老板对突然冒出两个人来没有感到太诧异-估计他见多了大半夜不睡觉来喝了两口酒就大吐苦水的人,生活不易,他很明白。
马克抢过杯子先喝了一口,斩钉截铁的说:“离婚是不可能离的,就靠婚姻辅导先这么凑乎过着吧。”
花朵崩溃了,终于爆了粗口:“** you!”
晚晚扶额。按理说,这俩是两口子,早就**过了好伐?不对不读,她怎么可以这么huang。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酒的?博物馆里是不许见酒的啊。”晚晚问出了本场最不靠谱的问题。
马克一边打游戏一边说:“哦,我们的远方亲戚给的。”
戎芥科普:“河南出土过一件青铜提梁卣,开盖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两公斤商代时酿的酒。
马克抬了一下头:“当时整个文物界都震惊了,说真的。”
戎芥把马克手里的游戏机抢过来了,抢在晚晚再次开口前,非常非常温和的说:“现在,我们来聊一聊你们的公司。”
花朵突然就醒了,下意识的握住了马克的手,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他们现在坐在马克和花朵的加长车里,晚晚闻着那高级香薰的问道,觉得有钱的生活真好。
“其实你也知道……”花朵好像在思考怎么把这事儿解释的更加合理一些“我们是清代的,准确的说是清末的,清廷的家底那时差不多都败光了……”
“可我们又想吃香的喝辣的开劳斯莱斯。”马克说。
“shut up!你不说话大家也都知道你有盖子!”花朵吼了一声,马克闭嘴了。
“文物界有了文明之后,钱就变得很重要了,我和马克结婚的时候就决定顺便开创一下自己的事业。而且这时,我们捡到了一本经济学的书。”
“准确说是我们从旁边图书馆偷的。”马克补充,“那图书管理员是个傻x……”
花朵看起来特别绝望。
“然后我们就尝试了一下,谁知道就这么成功了。”
“我们的公司去年在纽约上市了,loser!”马克指着晚晚身后的屏幕,很明显,他们的股票长势喜人。
“我们还捐了一笔钱给博物馆,你看,”花朵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了一张纸条来,“这是捐款时给的收据。”
然后回头瞪了马克一眼,马克把那句“其实我们就是想避税而已。”又咽回去了。
戎芥很果断的从车的角落里摸出个手铐来,把晚晚拷住了-他真是明智,因为晚晚已经想扑上去求包养了-她发现花朵的钱包竟然是爱马仕的!
“你应该记得我们当时签的协议,花朵,我们不能轻易离开博物馆,除非生孩子,或者得了很严重的病,再或者……”戎芥深呼吸了一下。
“再或者我们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花朵看上去有点心虚。不安的玩着自己的大拇指。
器灵界的文明才刚刚开始,法规也只有一条,就是器灵绝对不能离开博物馆的范畴,除非需要就医,或者本体马上就要消亡-作为一种人道主义关怀,在本体消亡之前,器灵可以出去走走看看。
“听起来好悲伤。”晚晚的语气里充满了同情。“这不就跟蹲监狱一样吗?还是无期徒刑。”
戎芥扭头:“你以为人类天天蹲在水泥做的火柴盒子里死了以后蹲在一个木制的火柴盒子里就不悲伤了吗?”
马克开始鼓掌,花朵瞪了她一眼。
而戎芥是器灵医院的负责人,花朵则是批准器灵外出的负责人。
戎芥:“你有没有……以权谋私,让什么不该出去的文物出去?”
“是我干的,我把貔貅(pi xiu)放出去的。”马克很淡定的一边喝马提尼一边说:“他是一位非常称职的ceo而且……它无害。”
马克在最后三个字上加了重音,眼中露出了狡猾的笑意。
“你被撤职了,花朵。”戎芥看了一眼手机,说道。
马克把玻璃杯往小桌子上重重一放,挺直了腰板。
“只是连续几天出来买醉而已,又不是……”
戎芥不理她,耸耸肩膀,很无奈的说:“我也想帮你的,但是没办法。今晚你喝醉的时候有其它器灵跑出来了……”
说着,他打了一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