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墙黛瓦,飞檐陡峭,匾额高悬,字迹大气,楹联游龙,寓意深远。 夜摇光和温亭湛站在姑苏吴家的宅院门前,看着建造素雅大气的吴家宅院,处处都透着一股子书香,跟着吴家的管家走入厅堂,厅堂的命名、书条石、雕刻、装饰无疑不雅致,没有丝毫奢华的装饰,花木寓意、叠石寄情,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厚重的文化底蕴。 就凭这院子里的一花一草,夜摇光就对吴家人心生好感。夜摇光和温亭湛并没有亮明身份,而是说受知府大人相邀,前来助吴先生一臂之力。下人们都很客气而有礼,很快吴家的人就匆忙而来,这一个照面就漏了陷。 因为来人正是吴启佑的长子吴浩生,昨日在宴席上他们坐在了一个桌子,吴浩生惊了一下,连忙作揖行礼:“学生拜见温大人,温夫人。” 吴家人虽然不出仕,但后代子孙都必须考得功名,吴浩生虽然才不到而立之年,有举人的功名在身,自称学生也是合理。 昨夜夜摇光就见过吴浩生,长得很清俊,文质彬彬,举止有度,一看就是读书人,却又没有读书人的刻板与柔弱,身上还有一股子正气。 “免礼。”温亭湛虚扶了一把。 吴浩生连忙招待夜摇光他们入座,亲自斟茶,打发了下人之后,才落落大方的问:“学生听闻下人禀报,温大人和温夫人此来是为家父之事。” 夜摇光当年还在白鹿书院就读,代表白鹿书院参加易赛就名声大噪,她和缘生观颇有渊源也是世家供知的事情,不少神乎其神的传言,再加上文赛之后更是被流传的人尽皆知。吴浩生昨夜其实就像去拜访温亭湛,但奈何在席间没有说话的机会,自己家里的事情也不能公而宣之于口,婚宴结束之后又已经夜深,吴浩生不好去打扰,他正琢磨着尽快挑个时候登门求助,却没有想到夜摇光和温亭湛亲自上门,委实惊喜不已。 “令堂之事,郝大人已经上报本官,内子对此事颇有些好奇,因而今日特意来一遭。”温亭湛淡淡的颔首。 “学生代家父拜谢温大人、温夫人。”等到了肯定的答案,吴浩生连忙再次行礼。 “先别忙着谢,我知道贵府先前就请了不少高人,但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我也未必能够行,还是先容我看看再说吧。”之前吴家请的人里面还有个夜摇光的老熟人,正是当年与永安王妃相遇。和她联手诛灭影子妖的卢方。 卢方当年修为就比筑基期的夜摇光高,十五年过去了,夜摇光已经进入了合体期,但是卢方却还在炼虚期,但卢方毕竟是散修,在同辈之中绝对也算是修为极快的一类。一个深谙奇门之道,又是炼虚期的高人,竟然都察觉不出吴家的怪异,夜摇光心里也不抱什么希望。 “不论夫人能否救家父于困境,夫人和大人特意上门,这份心意都值得学生感恩于心。”吴浩生很是动容和真挚的对夜摇光和温亭湛道,“夫人需要学生做些什么,只管吩咐。” “你若是不忙,带着我先看一看贵府的府宅。”夜摇光决定先从宅院下手。虽然她知道前面来的人肯定都看过宅院了,基本上应该不存在问题,但这件事本就是蹊跷,夜摇光也不想大意,还是亲自看一圈再说。 “学生闲人一个,夫人和大人这边请。”吴浩生自然是亲自陪同夜摇光和温亭湛。 吴家的宅院只有夜摇光和温亭湛新居的五分之一,吴家有百年繁荣历史,但人丁一直不算旺盛,也不算单薄,每一代差不多都是二三个子女,到如今吴家从吴启佑到吴浩生的孩子,三代人住在家里,夜摇光一路上问了人口,加上远方投奔来的表亲,吴家的主子也就七个,下人二十多人,所以这个宅子住着不挤不宽,正好合适。 有吴浩生在一旁,夜摇光也不好飞来飞去,她也担心是有什么藏得深或是被什么遮掩的东西,因此花了半个时辰把吴家走了一遍,家宅上吴家完全没有问题,夜摇光最后去了吴启佑的住院,院子里也是没有任何阴气,且风水极佳。 最后问了吴浩生要了吴启佑的生辰八字,推演了一下也没有问题,这个时候被夜摇光放出去的金子也飞回了夜摇光的怀里:“师傅师傅,这宅子里干干净净。” 对着温亭湛无奈的摇了摇头,夜摇光是第一次这样毫无头绪。 “听闻令尊受了惊吓,身子不利爽,本官恰好略通歧黄之术。”既然不是妖魔鬼怪作祟,温亭湛觉得那必然是人为,那就得先去看看当事人,才能够寻到蛛丝马迹。 “怎敢劳动大人纡尊降贵。”吴浩生听了温亭湛的话,有些激动和期盼,但却又觉得唐突,虽然他们吴家有些名头,但温亭湛在文坛上的地位绝对高于吴启佑,加上吴启佑是一介布衣,而温亭湛身居高位,又是侯爷,吴浩生只能把话咽下去。 “居雅先生在苏州乐善好施,以身作则,培育出不少朝廷栋梁,本官略尽绵力是理所应当。”温亭湛温和的笑道,“再则令祖与家师乃是故交,算起来本官和令尊也算是同辈,令尊年长本官几岁,本官为令尊看诊也是无可厚非。” “早闻温大人谦和持礼,令人如沐春风,有大儒之风,今日学生才有幸一见,温大人比之传闻之中更令学生折服。”吴浩生崇拜的说道,倒不是因为温亭湛是来给自己的亲生父亲看病,吴浩生才这样说,今日换了其他人,吴浩生对温亭湛的崇敬也会油然而生。 因为在吴浩生看来,温亭湛自己于文坛之中的建树已经是一呼百应,他们吴家的影响力,或许其他官员还会想要借助,那么温亭湛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所以温亭湛和夜摇光这一趟来,是真的没有可能对他们吴家有所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