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姐姐,我听闻你也曾在书院女扮男装读书。”罗沛菡言辞有些心的试探,见夜摇光没有不高兴的模样,才有些腼腆的问道,“我可否向姐姐打探一下,少谦是个怎样的人?”
闻游今年及冠,过年的时候夜摇光和温亭湛都来过,他的表字少谦。
“蚊子啊,是个聪明、细心、重情之人。”夜摇光想了想认真的评价,“若缺点,那就是有些固执,你是个宽厚之人,恰好与他互补。”
罗沛菡有些脸红,手指绞了绞手绢,才鼓起勇气问道:“灼华姐姐,你、你可知少谦今年为何没有参加科举?”
夜摇光一愣,她看了看罗沛菡才问:“你为何有此一问?你是嫌弃他现在还只是秀才?”
毕竟连陆永恬都成了武举人,他们一伙儿当中闻游的功名的确最低。罗沛菡不像是一个市侩之人,也不是一个虚荣之人,夜摇光有些纳闷。所以,夜摇光才在明显感觉到闻游和陆永恬两个坏子在不远处偷听,故意问了这个问题,也算是帮他们夫妻一把。
“不不不,我并非此意。”罗沛菡慌忙的解释,“我听闻他是染了风寒,可我舅舅在他风寒前一日还见过他,且后来舅舅听闻他因病不能参加科举,还特意上门去看过他,舅舅虽则秋季寒凉,可他不像是个考前悬梁刺股之人,这风寒来的蹊跷,是不是有人对他不利。但我听闻灼华姐姐有一身事,爵爷又有一身好医术,我想少谦定然不是别人迫害,我也没有旁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一些内情,爵爷还有陆公子和秦公子都已经中举,我怕他心中不快,我若是宽解他错了话,岂不是更让他不高兴……”
罗沛菡到后面声音来低,来不好意思。
夜摇光的目光飘了不远处的假山一眼,才道:“云舒可真是一个好姑娘,若是有人不珍惜你,那真是瞎了眼。”
“灼华姐姐……”罗沛菡只当夜摇光是在打趣她。
“唔,蚊子为何没有参加科举,的确有些内因,这话要从何起呢……”夜摇光故意拉长了语音。
“哎呦喂。”这时候加上之中的陆永恬被焦虑的闻游一把给推了出来。
罗沛菡被吓了一跳,看向远处的陌生男子,不由一阵懊恼。
陆永恬心里把闻游怕了个半死,自己中了表妹的美人计,现在觉得妻子贤惠可人,不愿意被妻子知道,就把他踢出来。心里骂归骂,婚前男女不能见面,陆永恬也不是拎不清的人,所以他装作是被绊了一跤,然后面色坦然的看着夜摇光和罗沛菡,大大咧咧的对夜摇光道:“枢,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这是六,你想必听过他。”夜摇光向罗沛菡介绍。
罗沛菡点了点头,低头行了一个礼。
“这位姑娘是……”
夜摇光才发现原来陆永恬也挺会演戏,于是皮笑肉不笑道:“这是罗姑娘。”
“原来是嫂子……”陆永恬喊了一声,就在夜摇光渐寒的目光下硬着头皮道,“我是来寻允禾的……”
“他出去了,你去外院寻。”
“好好好,我这就去。”
等到陆永恬一溜烟跑了,夜摇光感觉到闻游也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才拉着一阵尴尬的罗沛菡道:“别担心,蚊子没有参加科考,是因为湛哥儿觉着今年他不适宜。”
“为何?”罗沛菡一下子就忘了之前的窘迫。
“原因有三……”夜摇光将温亭湛给她分析的原因告诉了罗沛菡,自然最后一个为着他们夫妻考虑的原因没有,“蚊子有才华,你应当知晓名列三甲和两榜进士是有差距,蚊子也才弱冠之龄,三年后再参加科举,会取的更好的成绩。”
罗沛菡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也可先考秋闱,去国子监再读三年,参加春闱。”
“这个我便不知道为何,这是他们男人的思量,你只要知晓这里面不曾有其他内情,也不需忌讳便是。”夜摇光笑道。
罗沛菡想了想也觉得有理,故而对夜摇光展露了一个非常感谢的笑容:“灼华姐姐多谢你。”
罗沛菡的笑容不是特别美,但却特别有感染力,让人觉得很舒心。夜摇光也和她亲近了不少,罗沛菡也是个腹有诗书的女子,两人话题也很多,来投机。
但作为新嫁娘,虽然不是在闻家,可也是在闻姑姑的府中,总不能把时间耽搁太久,而且新嫁娘也忙,下午的时候罗沛菡就离开。
罗沛菡离开不久,闻姑姑就抽了个空特意来寻夜摇光。
“姑姑是想要问罗姑娘的面相。”夜摇光早知道闻姑姑的心思。
“自然是瞒不过你,游哥儿是我看着长大,我将之视若亲子,难免多想一些。虽则两家结亲已经无可更改,但我也想知道游哥儿的妻子到底是个真好的,还是个内里藏奸的。”闻姑姑也不遮掩,直接问,
“姑姑,须知这世间人无完人。”夜摇光道。
“我只盼她是个贤良人。”闻姑姑道。
“既然姑姑这般了,那我就直言。”夜摇光点了点头道,“罗姑娘是个相加旺夫的女子。”
闻姑姑顿时眉开眼笑,愉悦之情显而易见。
“姑姑可否把罗姑娘的八字给我看看?”两方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早就已经换了庚帖,闻家必然有罗沛菡的生辰八字。
“是否有不妥之处,可否邢克?”闻姑姑紧张的问。
“非是邢克。”
闻姑姑这就放心了,她连忙起身,亲自回闻家,两个府宅相隔不过一条街,速度很快,大概一刻钟就将罗沛菡的八字给弄来。
夜摇光展开一看,便不由叹口气。
“我原就看过罗姑娘的面相,她人中平坦,这是子女缘薄的面相。”夜摇光放下罗沛菡的八字:“女命以食神伤官为子女,其中食神代表女儿,伤官代表儿子,罗姑娘的八字食神伤官星入墓库,这是命主无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