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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来了

    鹰绰早早回了帐篷,错过了这一番好戏,直到宴毕何来回去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要羞涩一番,鹰绰才知道发生了这么件大事。

    她一脸赞叹举起大拇指:“厉害,厉害。”

    何来红着脸:“姐姐也要取笑我吗?”

    鹰绰憋着笑:“哪里,我是真心的赞叹。若有人当众向我求亲,合适的话我也要一口答应的。”

    何来撇嘴,这话说得好没诚意。她自然知道,贺兰勤已经不在了,短时间内还有何人能入她的眼。

    曾经沧海难为水,估计很难嫁出去了。

    何来忍不住暗暗替她惋惜。

    还好自己没有被美色迷惑,对那个人情根深种,否则今日就该心疼自己了!

    鹰绰走到帐篷外吩咐了几句,不多时,侍卫便拿了两个小酒坛过来。鹰绰递给何来一个“喜事,庆祝一番。”

    何来没有拒绝,接在手中托着,与她手中那个轻轻碰一下:“多亏你的良计,走一个。”

    两人没有多言,各自就着坛子喝了几口。此时外面只有巡视的军士在活动,其他人都进了帐篷准备休息。

    何来又喝了几口道:“姐姐,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过人要向前看,不然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啊。”

    鹰绰诧异的看向她:“刚刚许了人家,正经的订婚都还没有,就拿自己当大人教训起我来了?”

    何来举起酒坛:“从你们出事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好好的说一说,今日就着这酒就把话说开好了。你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次,该忘的就忘了,然后重新开始!你看,脸都能换一张,叫孟宁暂时给你伪造个身份也容易的很。就算你不愿藏头露尾,等过个几年这些事都平息下去,让鹰绰复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别的不多说,就我这个大公主的身份,有我在一日就有你一日!”

    何来说的认真,或许是酒壮怂人胆,她大咧咧说出了心里话。

    鹰绰先是一呆,随即莞尔,眼眶湿润片刻。

    也只是片刻,眨了两次眼睛,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托起坛子与何来的碰一下,发出沉闷的一声。“会忘的,但不是现在。总该把欠的都还回去。”

    别人给予贺兰勤和她的苦痛,自然要一一让那人也体会个透彻!可是随即她又想到,那人毕竟是何来的亲人,实在是为难啊。

    她咧嘴苦笑,闷头喝了一大口,酒入愁肠更添愁。“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早点回来啊,我可先睡了。”话是这么说,但是否真能睡得着,谁知道呢。

    鹰绰一手拎着半坛子酒,慢慢走出营地。看到她身着宫女服饰,侍卫们也不甚在意,只略略提醒一句“不要走远”便擦身而过。冬夜无风,冷冷的寒意便足以给贸然闯入者一个冷冽的下马威。但偏偏对象是鹰绰,见识过极北之地的风暴,这淡淡的寒意便如玩闹一般。她走到一棵树下,靠着树干坐在地上,营地的篝火还没有完全熄灭,火势已是强弩之末,只剩一个红彤彤的火堆,跳跃的火舌已不复存在。

    热烈过,便慢慢消散了。化为灰,飘在风中、混在土里,终不见踪迹。

    或许是这酒后劲十足,终于在烧过喉咙许久之后才迷乱了她的心神,或许是夜色中容易让人踏破某些人为的底线,她终究在一口喝完之后把手覆在眼皮上,发出一声低沉隐忍的嘶吼。

    十分克制,甚至都没有惊起头上的飞鸟。

    王契喝完一碗醒酒汤,龇着牙放下碗,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嘴。抱怨道:“这东西也不知是谁搞出来的,罪过不小。”

    在他帐子里,背光处设有一矮榻,铺了不止一层兽皮,一人侧卧其中,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垂下,身上盖着的也是兽皮褥子,不仔细看几乎不知道那里还有一人。

    王契:“孟相送的那人你看过了吧,有何不妥?”

    “体态轻盈,落脚无痕,是个轻功高手。没有交过手,不知武功如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带了面具。”慵懒的声音中有几分沙哑,说着话却没有看王契,背对着他似在假寐。

    王契是皇子,这样的态度可说十分怠慢了,拖出去打一顿都不为过。可似乎王契对此人十分纵容,这样冷淡的态度几乎习以为常。

    “你的身子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还这么懒懒的?”语气中并没有任何的不满。

    “躺着,舒服。”

    “你高兴就好。”王契语气一转,又道:“我那个大姐终于嫁出去了,是孟宁。”

    “只能是他,大公主被人当众抖落心事,孟相不提亲也不成了。”

    王契:“可是,父皇并大大满意这桩亲事,孟相已经位极人臣,若再添这么一层关系,怕是”

    “你能想到的,皇上和孟相自然也能想到,原本两人都打算按兵不动,偏偏被几位公主的胡闹打乱了计划。无妨,这件事还在皇上的掌控之中,不需担心。”

    “我担心他们做什么,我只担心我那好三弟而已。”王契端了一碗茶喝了,冲刷干净嘴里怪异的味道。

    “无妨,慢慢来。”

    次日,没有了比试的压力,众人可以自由结组继续上山。原本公主们是可以趁今日散散心的,偏偏昨夜的事让人心里有那么些不平衡,是以一个个全没了兴致。正午过后,皇帝起驾回宫了。

    一个月过的很快,身上的棉袍早已换成夹袄,何来最近几日颇有些忧心忡忡,暗暗询问鹰绰:“这都一个月了,你的药怎么还没发作,是不是过期了?”

    鹰绰安分了一个月,早已手痒,忍着不出手就是在等结果。“你放心,这药用过很多次,不会错的。大概是那黑熊分了很多份,每个人吃进去的不多,发作起来慢了些,效果不甚明显,且等等。”

    “可是我也没有发作啊。”为了表现的正常些,何来拒绝了解药。

    正说着,何来眉头一皱。

    “说曹操,曹操到啊。”腹中突然抽痛一下,何来不仅不怕反倒有些期待般。

    鹰绰:“曹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