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亦凡客气地回话:“还好,不饿。”
林城印与涂亦凡之间的交流,由生疏客套,逐渐放下芥蒂,说:“到这里可不能饿肚子,来,吃吃我这里的家常便饭,我在饭厅等你。”
饭厅,宽敞明亮,简约奢华。在诺大的餐桌上摆着20多种式样的餐点。
涂亦凡为他打开被的豪爽和待客之道感动,心想,这般待遇不一定是每个来者都会享受到的,母亲说的没错,两家应该交情甚好。这让涂亦凡心中有了些许底。
在林诚印的带动下,涂亦凡加了几筷子送往嘴里。
林城印问道:“味道怎么样啊,这都是我精心安排的永川家常特色菜。”
涂亦凡边吃边夸道:“好吃,很熟悉的味道,我母亲偶尔也会做家乡菜给我吃,熟悉的家乡风味。”
说话间,一个打扮入时,说话奶声奶气的女生走进来,娇滴滴地喊着:“爷爷,我回来咯。”
林城印说:“小曼,过来,家里来客人了也不礼貌的过来认一下,这是你涂阿姨的儿子涂力明。”
林小曼漫不经心地走过来说:“我不认识涂阿姨,哪个涂阿姨?”原以为气氛会陷入尴尬,没想到,林城印毫无责备晚辈之意,宽容大度在言行举止中悄然流出,显示出一副老者的素养。用平和的语气对小曼解释道:“也难怪你们不认识,你涂阿姨带着力明去美国那年,你才几个月大。”
涂亦凡大方地走过来伸出手说:“你好!”
林小曼抬起傲慢的脸慢慢打量涂亦凡,视线从脚到裤子到上半身再到脸。嘴突然变成一个o型:“你你好帅哟,你怎么和当红明星涂亦凡长得好像,我、我可以和你合影吗?”
涂亦凡接过话来说:“不止好像,我们原是一个人,涂亦凡是我的艺名,请多多指教。”
林小曼眉飞色舞,高兴得蹦起来,娇嗔地说:“真的吗、真的吗,不仅要合影还要给我来张签名。”看了一眼林城印,责怪道:“爷爷,为何家里来了这么尊贵的客人才叫我回来呀。”林小曼高兴加兴奋,拿出手机自拍合影,涂亦凡勉为其难配合地和拍了一张。林小曼连忙拉着涂亦凡坐下,似乎忽视了林城印的存在,给他夹不同的好菜,一个劲地劝他吃。
林城印笑着摇了摇头,真拿这个孙女没办法,看来这次是真的来对人了。
这一顿饭让林小曼吃得非常愉快。林城印看着孙女很久没有这么长时间高兴,笑得合不拢嘴。
林城印手摸了摸短短的白胡须,对涂亦凡说:“难得来永川一趟,你就在这里多住几天。
涂亦凡说:“今天来探望您后,明天就回美国了。”
林城印沉思了片刻,让小曼先回里屋洗把脸,女孩子这副打扮在家要换一下衣服。林小曼嘟着嘴,百个不情愿离开涂亦凡的地方。看着爷爷一脸严肃的样子,淘气地扭了扭身子走开了。
“来,力明,哦不,现在叫亦凡,喊这个比较符合时宜,陪我出去转转?”林城印邀请他。
“您叫我什么都行,只看是怎么叫着舒服。”涂亦凡始终谦逊地同林城印答话,顺着林城印胳膊的方向,走了出去。
林城印对他尊敬长辈的教养很是满意,对涂亦凡始终笑脸相待。要是平时,林城印才懒得招呼小字辈,一来是故交的后人,二来这小子还算礼貌,教养有素,再则,他的宝贝孙女见到他十分欢喜。所以,历练老谋的林城印对他还算客气。
围着后院圆形的水池造型小道上散步,林城印时而和涂亦凡并肩而行,时而一前一后,有说有笑甚是自然和热情。林城印道:“要是你外公还在,就是我这个岁数喽。”
涂亦凡不忘恭维:“听说过外公和您是世交,也听到过对您的评价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林城印听到别人这么评价自己,“哦”了一声然后大笑起来,他认同这个评价。他叹了口气,接着说:“可惜你外公走得早,家业也没了,你母亲的婚姻最后也是失败,可以说,这么惨败你外公做梦也没有想过的。”
听到这里,涂亦凡说:“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替母亲及外公还有我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林城印看着他眼睛里的坚定神情,很快洞察到他的心意,说道:“涂家曾经对我有恩,在我人生最落魄的时候,涂家曾收留我没有把我当外人,在资金上给了我无私的支持,才有了今天立足的我和林家。”稍加沉思,林城印叹了口气,心思沉重:“人的这一生,所做的一起既为了别人,也为了自己,不是吗?我愿意帮你一把。”
涂亦凡心里像乐开了花,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涂亦凡的直觉告诉自己,林城印是值得信任的人,他堵林城印会帮这一把。把这些年的奋斗历程、家庭情况,尤其是母亲这么多年的情况向林城印说了一遍,又把将来的打算说了一遍。
林城印听完他的述说,若有所思:“做内应、挖掘重要信息、击中要害搞垮K迪?嗯,策略倒是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也就难喽。容我再考虑一下,但是,小子,你跟我说的这些话,千万不要给第三个人知道,嘴稳才是做大事的前提。”
涂亦凡受教地点了点头。
林城印现在还不能肯定这小子心里的卖的汤药,但确定的是这小子心底是对邢昌海的恨是真的。他林城印退居多年,倘若能把邢昌海家业干掉,一枝独大谁不曾想,年纪大了,无精力再争东争西,唯一的接班人小曼志不在商,只要她快乐就好了,没有强加于包袱给她。如今涂亦凡自动找来联盟,于林家是有好处的,何况多少有点交情。
再说他林城印的干孙子余柯在K迪总部任职,是董事会的一员,每年虽分红的钱全部给林城印,林城印认可这个接班人,时间久了,发现余柯这小子越来越不安份,野心勃勃。姜是老的辣,几经商场浮沉的林城印自然有所察觉,但不露声色。不管怎样,共同的“敌人”是持有最大股权的邢昌海一家,正好涂亦凡有所求,那就应了他。但要从长计议,林城印眼睛眯成一条缝,眼角的褶子更显得深邃,脸上一副僵硬的笑意,鼻梁旁的法令纹像个大括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