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潇点头同意,其实冬天太行山里冰封之后,很少会有车愿意直接带人进山的,最多也就到山口附近就不上了,而且现在还下着雪,愿意走山路的就更少,还不如俩人走进去。
俩人一前一后的小跑起来,有时候还引得路人回头,感叹这大冷天一老一小的还挺有精神。虽然是市区里跑不快,可是越往郊区人越少的时候,窦老头就忍不住连蹦带跃的蹿起来,子潇也只能咬着牙争取不落后。
就这么到了太行山外围,依然日头西下,月朗星稀,子潇停下来喘气道:“师兄,别再瞎跑了,我先把掌门玉牌拿出来,咱们那个洞府只有掌门师尊知道。”
窦老头停下脚步,咧嘴笑道:“师妹速度还不错,老汉我都没停下来过。”
张子潇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放下背包拿出玉牌在胸前挂好,九霄倒已经按耐不住显化出来,望着山口道:“今年这雪不小,山内估计累积了不少积雪,上山的时候注意别陷到雪坑里,等下为师在玉牌内给你们指路。”
子潇闻言找出了准备好的手电筒,扔给窦老头一只,窦老头接住后又抛回去说道:“用此无益,老汉我顺便锻炼下神识,师妹自己用就好。”
子潇气得跺了跺脚,师尊会就用神识探寻就罢了,不想这师兄也会,而她想练却什么法门都没有,还差点陷入奇怪的虚无空间里出不来!无奈自己打开一只手电筒,慢慢往山中前进。
越往深处走,脚下的积雪越厚,一脚下去也有个二十厘米左右,一浅一深的走起来很是吃力,窦宪平性急,不耐烦道:“师妹,我教你一招轻功试试,这样走下去,明早也到不了洞府。”
子潇听了兴奋地拍手道:“师兄,你可早说呀!这轻功叫什么?能不能踏雪无痕!?”
窦老头哈哈一笑,“不过是老汉瞎琢磨的玩意,没有名字,借助灵气轻身之法吗,清修都会。”说着指点了几下跃进之法,子潇运气在身,果然一跃有个五,六米之远,身子也能立在雪上不沉。
窦宪平更是一跃十多米,轻立在雪上,子潇笑道:“师兄,你也忍心让师妹跟在你后面瞎跑,害我踩了半天雪。”窦老头放声大笑,又连跃几下,子潇只得紧紧跟上,一前一后,速度顿时快了许多。
不一时,突然听到玉牌内九霄说道:“且慢,从右边拐进去,就是你们之前遇袭的峡谷了。”子潇定睛看去,可一点也看不出来,那时毕竟还是夏天不说,又过去近半年的时间,一时间回忆不起也是正常,窦老头不待子潇说话,腾跃而入。
当时她和父亲在这谷内走了可是三天的,虽然一路上父亲又要采风,又要写游记耽误了不少时间,可此时跟着窦老头辗转腾挪几下,便已深入不少。
张子潇手中手电筒扫过峡谷,谷内真是冰天雪地,完全没有了当时那种苍翠之绿,和她记忆中的峡谷几乎没有一处相同。
师兄妹俩人运起轻功又前进一段,九霄突然显化出来,肃穆道:“到了,此处就是为师找到的小洞府,子潇你先藏起来,让宪平师侄把那白老仙引出来,你好进去先救了你父亲,我与你在把住洞口,今日叫这孽障死无葬身之地。”
九霄说着指向一块岩壁,把手往上一拍,说道:“宪平师侄,你来击门引他出来,先将其引走,要小心其用神识术法攻你。”
窦宪平将袖子一捋,满面喜色,想来早就按捺不住了,回道:“掌门师叔放心,师侄生平最喜欢和这些玩意打交道,定不辱命!”
说罢挥掌击石,轰然作响,只听得岩后传来一阵叫骂之声:“何人胆敢扰我清修!击我洞府!”闪在一旁的子潇听见这声音咬牙切齿,心中暗道,白老仙!今日管教你五雷轰顶身形俱灭!
霎时之间岩壁洞开,白老仙身形蹿出,不待他看清来人,窦宪平早就糅身攻上,笑骂道:“区区一个白仙孽畜居然也能占起洞府,可发一笑,早早给你窦爷爷让出来,我或可饶你性命!”
说话间几拳轰上,白老仙吃个暗亏,又听到来人点破身份,怒道:“什么人居然敢亵渎我老仙的名头,还妄想占我洞府,速速受死!”
两人格下几招,白劳心顿时发现来者不善,居然已经是筑体大圆满,比起自己的修为居然高了一头,心下震惊,还好之前抢来的是这聚真期的肉身,否则恐怕难在此人手下走过三招!
白老仙身形腾跃,贴在峡谷壁上,窦老头到也不急,双臂抱在胸前,猛然喝道:“孽畜,看好了,你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四海散人窦宪平,闻得此处有个甚么白老仙作怪,特来降服,不想你居然占有洞府,真是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赶紧让出洞府,老汉给你留个全尸!”
白老仙一看下面此老一身粗布衣服,一副乡野之民的打扮,心中不忿,却不直接硬拼,术法一展,几道雾气直扑窦宪平,窦宪平跃身躲过,怒骂道:“你们这些鬼玩意除了这种旁门左道之术还会甚?下来与窦爷爷我大战一场!”
白老仙嘿然不语,只是一边在壁上腾跃,一边用散开雾气攻击窦宪平,窦宪平边退边用掌风击散雾气,白老仙却不疑有他,步步紧逼。
子潇见窦宪平引开白老仙,悄然跃入巨岩之内,灯光一扫里面整理的到是颇有洞府之感,居然还有青砖嵌壁,玄石整地,而且室内温暖如春,灵气四溢,比起之前在系舟山上发现那个土洞可华丽多了,九霄显化在旁,重回洞府难耐心中激动,给子潇指这些说道:“如何,为师光整理这个洞府就用了数十年,可是比照咱们宗门里修炼之府的样式砌成的。”
“九爷爷你可真有心,快走吧,看看我爸在哪!”子潇心中着急父亲,催促师傅,九霄闻言赶紧一步向前,往洞府深处走去,没多久就来到府门之前,子潇推门而入,室内四壁点满香烛,只见一个人影守在一炉丹鼎前往内张望,听见门响,那人急回头一看,居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
“小雨!?你怎么来了!白老仙呢!?”子潇的父亲急忙喊叫起来,忽然又瞅见子潇身边的道人,脸上惊慌失措,涕泪横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喊道:“白老上仙,求您放过我女儿吧,我愿意终身伺候您老人家,只求您老人家放过我这独生女儿!”
“爸!”子潇泪流不止,扑过来抱住父亲哭个不停,可子潇的父亲却还是对九霄叩头不已,嘴里喊着放过子潇云云。
九霄赶忙上前来,一把扶起他,朗声道:“莫怕,老夫是子潇的师傅,不是刚才那个出去的妖孽,你放心吧,今日我与子潇前来就是为了救你出去的!”
男子闻言目瞪口呆,揉了揉眼睛,发现这老道确实比白老仙干净整洁,而且器宇之间的气度远胜那个白老仙,而子潇抱着他流着泪说道:“爸,是真的,这位是九霄师尊,之前绑走你的那个白老仙是个妖怪,抢走了师尊的肉身,这次我们来就是为了铲除这个妖孽,救父亲回家团聚,并夺回洞府。”
子潇父亲闻言登时也泪流不止,再叩首道:“感谢仙长救命之恩,我真没想到我们父女还有像这样团聚的一天,那妖怪动辄威胁说我要不听话,就把小女绑上山来炼成人鼎,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九霄闻言叹道:“怪老夫一时不差,被此祸患伤身,苦了你们父女俩人,不过若非如此,老夫也不会收得子潇和亚楠这般天资聪慧的徒弟,你真是福泽深厚啊,有两女孝顺如此,老夫都羡慕不已。”
“亚楠也来了!?也是您的徒弟!?她人呢?没事吧?怎么不见她一起进来?”男子一脸诧异,惊呼道。
“没有啦!亚楠在家等我们呢,先别说这个,那个老怪物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是不是虐待你了?”子潇停住泪,赶紧打量起自己的父亲,发现他除了须发暴长,一身当初的旅行衣已经磨破不少之外,到是无甚伤害,除了身形消瘦不少外,精神到还不错。
他挠挠自己的鸡窝头,苦笑了下说道:“伙食太单调算虐待吗?还有洗衣服做饭,一直让我给他讲评书解闷?啊,对了,子潇,这炉子里还烤着几个烤红薯和土豆,你们要吃吗?白老仙从秋天就开始一堆堆的攒这些玩意,估计也是从老乡地里偷挖的……都堆到通往卧室的走道里了。老实说,洞府真是不错,要不是那个老妖怪太霸道,这段时间住下来,我都觉得有点不想走了……”
子潇听了,拍着额头苦笑起来,合计这半年来的担心都白担心了!自己经常害怕他挨饿受冻被打的,结果父亲成了白老仙的专职说书人,除了吃穿受点苦外,其他都跟个没事人一样!
看来这洞府里的灵气真的挺养人呐!眼下看来这白老仙真是被她爸伺候的挺舒服!怎么之前没发现父亲这么会伺候人来着?有时候他旅游回来的衣服都是亚楠给洗的呢!一转眼居然成了妖怪的私人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