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李前辈斟茶!”
孟繁森刚一走进自己的住所,便看到里面站着三个拿着尺子和纸张的人在等候多时。看着他们的打扮,和太监宫女们没什么不同,想必这三个人就是造办处的人。
“李前辈,你坐在这里细细品茶。这茶是一个大臣送来的,他说这是他家长的毛尖,你快来尝尝。”孟繁森接过宫女递来的茶,亲自端给李衷。
李衷看到这一幕,急忙起身,接了过来,眼中不免多了一丝感动:“谢驸马爷!”
李衷品着茶,这茶中的香气瞬间入喉,细细品味之下,还有一丝香甜,回味无穷。同时他也在心中生出许多感慨,这前一两个月,这个年轻人还是自己手中的俘虏,短短的时间里,已然成为了皇亲国戚,这巨大的差距哪能不让他感叹一番呢?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笑少年穷!
“好茶!”
“如果前辈喜欢,我把那一罐的毛尖都送给前辈!来人,把陈大人拿来的那罐毛尖送给李前辈!”孟繁森吩咐道。
李衷感到有些受宠若惊,急忙站起身来,摆手道:“驸马爷,这怎么行,我怎么能消受起这些上品,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孟繁森把那一罐好茶塞到了李衷的手里,并同时说道:“前辈,当初您对我的指点与照顾,晚辈一直没能报答,今日这也算是借花献佛,您就不要推辞了,今后咱们相处的日子长着呢,您就收下吧。”
李衷闻听此话,便也没有拒绝,虽然他是绝世高手,他是公主的贴身侍卫,他的无奈与苦楚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也许这些名头让很多人都羡慕不已,可英雄也有被生活所迫的时候,都只是表面风光罢了。放在平时,他哪里有机会喝到这种上品的茶叶,这也是碰见了孟繁森,才有这个机会喝到。
李衷接过来茶罐时,却发现茶罐下面还有一锭不小的金子,这让他万万没想到!
“驸马爷,这是?”
孟繁森笑了笑,都塞到了他的手里,说道:“前辈也不容易,想必还有一群家小等着吃饭吧,这算是我和公主大婚的赏赐,你就拿去用吧。”
孟繁森也不等他拒绝,便回过身冲着那三个造办处的人说道:“诸位久等了,还请各位为我量尺寸吧。”
经过半个时辰的忙碌,造办处份人给他们量好了尺寸,一一退了出去。孟繁森把李衷留了下来,问道:“前辈,你知道我酷爱剑法,你可知宫中有哪位高手的剑法超群吗?我想找他切磋指点。”
李衷想都未想,回答道:“驸马爷,这宫中的大内侍卫也不全都是高手,我们四人只是比较特殊,被南桥山庄的王庄主推荐给公主殿下的,这才被公主殿下的召到了宫中。不过,城中参加武状元笔试的人们还未全走,应该能有知名的剑客,我可以代驸马爷打听打听。不过,我听闻太白先生的剑法也是天下闻名,您何不去找他指点一番?”
“谁?太白先生?李太白?”
孟繁森万万没想到,李衷居然说李白的剑法天下闻名,他不只是一个放荡不羁的诗人吗?他难道还会剑法?而且,还被这身为绝顶高手的李衷所推荐。
“没错,他本就是天下一流的剑客,驸马爷不知道吗?”
“实不相瞒,若不是前辈和我说,我还真不知道。对了,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驸马爷请讲,若是我能办到的,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办!”李衷不假思索地回道。
“待前辈回到公主宫中,请代我传给公主一句话,‘我知你意,请快来找我’。”
李衷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云裳公主传去这样的一句话,不过在宫中多年的他,自然也懂得不要多问的道理,他点点头,表示一定带到。
这几日里,皇帝也曾召见过孟繁森,本来是想在朝会上正式册封他为新科武状元,可孟繁森一再推辞,皇帝也表示理解,便打算在三天之后的朝会让他参与,正式对他册封,先让他适应几日宫中的生活。皇帝又询问他家里面的情况,孟繁森只说家里人因为受了天灾都已经离世了,并未说出自己还有一个师父,这也是为了他们考虑的。如果全盘托出,万一自己堕入万劫不复之地,那将会连累他们。
皇帝又是简单地询问一些关于他的情况后,并告诉他钦天监已经拟好了他与云裳公主大婚的吉日,就在下个月的十二日,并很快会将此事通告全国,然后就让他退下了。在他回去的同时,也带回了许多皇帝的赏赐。
这几日里,他也遇见了不少类似于太子那样的人,这些人并不对他报以善意,而是充满了敌意。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自己并不认识那些人,而且也从未得罪过他们。后来经过与李衷的交谈中他才明白,他的到来,也让宫中与朝廷里许多人犯了忌讳。毕竟这里面的水更深,他初到此地还没弄清楚,就已经卷了进来。
李衷告诉他,在宫中一定不要多说话,更不要乱说,否则一句话说不好,就有可能万劫不复这也是为何那些侍卫宫女太监都沉默不语的原因,这也使得宫中的生活比较压抑,并没有外面人所想象与期待的那样。
孟繁森此时才体会到这里面也如此残酷,这也更让他下定决心逃出宫去,回到原来的那种自在的生活。
这次李衷前来拜访他,带来了一件让孟繁森激动的礼物,这是一本剑法,名曰“屠仙”。看着上面的名字便知道这是一种极其霸道的剑法。
孟繁森问李衷这本剑法是从何处寻来。李衷告诉他,这是王选,也就是云裳公主四个侍卫中那个轻功最好的人,他在宫中藏书阁里有一个好友,是拜托那位好友冒着生命危险从藏书阁中偷出来的。这本书来之不易,又是世间难寻的珍本,皇家典藏,岂能是凡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