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侯并未问质问林屹和梅梅之间的事。?
他显然对林屹称他为师父有些迷惑,他道:“我记得我把万象神剑诀最后两招教了,但是却没记得收你做过徒弟。”
林屹道:“侯爷当年传我剑法,我其实也就是侯爷徒弟了,侯爷无旁人在时,可以师徒相称。”
苏轻侯不置可否点点头。
他道:“我虽然恢复了神智,但是却有许多事情忘记了。不过你、我、还有望归来同甘共苦那段日子,我都还得的。”
其实苏轻侯丧失的记忆,都是他病以前的事。之后重新建立的记忆,尤其与林屹和望归来如亲人一般相互依存甘苦与共,又远赴昆仑的事情苏轻侯基都还记得。
林屹听了这话心里涌起一阵温暖。
苏轻侯用一种特别口吻道:“那段日子,我永远不会忘记,希望你也不要忘记。”
林屹道:“徒儿永生难忘。”
苏轻侯又话锋一转道:“你决定力灭陈显扬,非常好。免去了一一收复失地费时耗力,我们现在也耗不起。不过事情有变化,怜琴都和你了吧?”
林屹道:“萧师兄都已和我了。”
苏轻侯道:“你准备怎么办?”
林屹道:“进攻飘零院计划依然不变,虽然事情有变,我和萧师兄又重新计划一番。这对我们来也是一个良机。就算这一战很惨烈,但是必须一战。”
苏轻侯道:“现在你是南境王,一切由你作主。记得,有时候想干大事,该狠的时候必须得狠。所谓慈不掌兵。”
林屹道:“是。”
林屹以为苏轻侯会质问梅梅的事,但是苏轻侯始终半字不提。好像他根不知情一样。苏轻侯这样不显山露水,林屹替梅梅感到不安。恢复神智的苏轻侯,又如曾经那样,让人看不穿,勘不破了。
林屹道:“师父,消雪剑的秘密已被我解开了。”
林屹没有望归来便是他的“二爷爷”,替他解开了“消雪剑”的秘密。因为二爷爷和苏家还有一段恩怨呢。
苏轻侯好像并不感到意外,他道:“我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解开其实秘密。当年追随秦唐的十八路人马,有三路最为神秘。多年来江湖中人一直揣测,众纷纭却无定论。你现在知道了吧?”
林屹道:“知道了。”
苏轻侯道:“你没想到我苏家是其中一路吧?”
林屹:“真是没想到。”
苏轻侯注视着林屹,他又用一种特别地口吻道:“现在‘消雪剑’在你手中,你就是消雪剑主,你可以号令十八路人马了。既然我爹当年把名字刻在剑上并下毒誓,我苏轻侯也定不会毁诺。所以你现在也可以号令我,你出剑吧,我苏轻侯会拜见消雪剑主的。”
苏轻侯话音一落,林屹“呛啷”抽出宝剑,随即又抽出剑中之剑。
消雪剑的光芒在月下如一水般流溢。
然后林屹掏出那块锉石,又把南院苏震四个字锉去。又双手恭敬把剑奉上。
林屹道:“消雪剑上再无苏家,从此苏家再不用遵守誓言。”
苏轻侯把剑接过来,尽管他表面平静,内心此刻却如潮涌动喧嚣。当年秦唐用手段骗了他爹在这剑上镌上了苏震之名,并下了毒誓。
从此,这事就如同一条毒蛇噬咬着他和爹爹的心。爹爹最终含一腔怨愤离世,而他则誓日后一定要把爹爹名字从“消雪剑”上抹去,也一定要杀了秦唐,结束这个耻辱。
这么多年,苏轻侯也想尽办法寻找“消雪剑”,让苏家摆脱那个“魔咒”。为此,他当年在北府安插的卧底达到六个,连北府副管家都是他南院的人。但是秦家却把“消雪剑”藏起,藏在了无人知晓之处,根让人难以探之。
如今“消雪剑”就在他手上,他爹爹名字也被消雪剑主,他未来的女婿从剑身上抹去了。从此苏家再不会被“消雪剑”挟制了。苏轻侯感慨万千。
苏轻侯把一只手放在林屹肩上,用力握了一下。
“谢谢你!”
林屹道:“这是徒儿应该做的。而且我还有些事隐瞒着师父,待日后我再向师父解释。”
苏轻侯道:“谁都有秘密。你想便,不想便不。记住,如果一个人不想他的秘密,你却追问不休,那只能是逼对方谎。”
然后苏轻侯抬头望了望天澄净夜空,如果爹爹苏震在天有灵,会不会感动欣慰高兴?也许不会,因为秦唐还未死……
苏轻侯抚摸着剑身,他看到还有一人的姓名被抹去,苏轻侯道:“三路神秘人马,除我苏家外,另两家我其实后来也查出来了。只是我现在只记得飘零岛一路,被抹去的这一路,是哪家?”
林屹道:“是东境呼延家……”
林屹又把先前在竹园所生的事都告诉了苏轻侯。
苏轻侯听后道:“以德服人,光明磊落这才是大丈夫所为。而不是以卑鄙手段挟制。你真是比此剑以前的主人强太多了……”
林屹分明从苏轻侯这话里听出对二爷爷的不满。
就在这时候,萧怜琴、苏锦儿、望归来朝这边而来。然后望归来和萧怜琴在一边伫足。
“爹爹!”看到苏轻侯,苏锦儿出惊喜呼唤,朝这边跑过来。
苏轻侯看着月光下朝自己奔跑过来的女儿。如同一个在林中跳跃的精灵一般。苏轻侯脑海中浮现出女儿时候,扎着两根辫子,张着手跌跌撞撞朝他而来……
苏轻侯脸上露出温暖笑容,他也朝女儿走去。
苏锦儿如鸟儿投林一般扑到父亲怀里,紧紧抱住爹爹。她欢喜地流出泪水。她哽声道:“爹,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好了……你可知女儿有多思念你,有多为你担心……”
苏轻侯朝林屹摆了下手,林屹知趣离开。让这对父女尽情享受久别重逢的喜悦。父女俩一定有许多话要。
林屹走到望归来身边,与他站在一处。萧怜琴身形朝一个方向而去。林屹也知道萧怜琴个性,只要是她的事办完,就会消失,很少久留或闲扯。这也是正是她神秘之处。
望归来朝苏轻侯那边望着,他对林屹道:“猴子真醒了吗?
“醒了。只是他记忆失去六七。二爷爷,”林屹把声音放低。“也许苏侯爷已把与你的恩怨忘了。”
望归来苦笑一声道:“他不忘不了的。我们在昆仑山时候,他傻成那样了,还嚷嚷着要找秦唐,要替他爹报仇呢。我觉得,这次他回来,我和苏家的恩怨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