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朝阳却已猜出林屹指的是谁了。
果然林屹对曾腾云:“就是那个易容高手。在镇上酒肆中,他易容的假‘曾腾云’与冒牌‘慕夷双’我和左兄都难以分辨。这太让人防不胜防了。”
左朝阳想起那件事,心里颇不是滋味。当时他尽然没看出一点破绽,如果不是正好机缘巧林屹救了他们,那次左家的人就都完了。如林屹所言,简直让人防不胜防。太可怕了。
左朝阳道:“给他们易容之人很可怕。易容术堪比萧怜琴啊。我想这人应该是牧天教的鬼面三郎萧望。”
望归来也插口道:“对对,不管是鬼面马面牛头猪头,一定得把这个人除了。不然这家伙把令狐藏狗易容成猴子,站在我面前笑嘻嘻捅我一刀,我老人家死都不瞑目啊。必须除了……”
曾腾云听了也很赞同林屹所言,曾腾云:“他容易术如此高明,不亚于萧兄,我们当年深入敌境,闹的牧天教鸡犬不宁,还设计杀了杨仲,就多亏萧兄啊。所以萧望不除,我们也会有很大麻烦。但是,当年萧兄神秘没测,这鬼面三郎也应该难以捕捉,我们怎么除掉他啊。妈的,早知道当年我也学易术去了……”
林屹:“我有办法。”
四人一听林屹有办法除掉这个人,都很高兴,也感意外。
林屹心中已有打算,但是他还不确定,那个容易高手到底是谁。林屹也知道鬼面三郎萧望精通易容之术,但是萧望的易容术与萧怜琴相比相差甚远,但是那人却堪比萧怜琴呐。
林屹几人吃了午饭,又商议一番,然后分开出了那幢破屋子,继教赶路。
两个时辰后,也就在太阳快要落山之际,林屹几人终于到了目的地。
他们也不住店,而是潜伏在了北府后面山林之中。林屹对这片山林太熟悉了,这山中当年留下林屹太多足迹与童年美好的记忆。
林屹先在山中寻了个山洞供几人栖身。这山洞深处还有一条隐蔽的出口,确保在发生意外时候他们能及时撤离,而不至于被堵在洞里成了瓮中之鳖,林屹把一切都考虑的很缜密。
安排好后,林屹独自一人来到距北府不远处的一块山崖上。他在暮色中朝北府眺望。林屹心中思绪涌动感慨万端。
世事真无常,北府,当年他的“家”,现在却成了林屹最想摧毁的地方。府中的主人,也成了林屹最想诛之而后快的人。
左朝阳来到林屹身畔,他也把目光投向北府。
左朝阳此刻也了解林屹面对故园的复杂心情。他对林屹道:“童子已按你吩咐,找了个人把信送到北府了。”
林屹不话,只是点点头。
他的目光依旧望着北府,望着府中那些鳞次栉比的房屋。从这里望去,那些房屋如同密密匝匝的盒子。他知道此刻苏锦儿便在府中某一间房间里。她即将大婚,不知她现在是一副心甘情愿的开心模样,还是一副被威迫的忧伤惆怅。林屹的心弦此刻也仿佛被一支无形之手拔动,颤动不停。
林屹脑海中也浮现出苏锦儿甜美的容颜。
两年多时光飞逝,她又承受那么大变故,真不知相爱的人是否还是旧模样了。
林屹心里自语:锦儿,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可知林子已回来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嫁给李天狼……
至此,离腊月二十八,还有五天时间。
……
翌日清晨,东方山后的天空上,升起一轮旭日。先是染红了云彩,过了一阵,山峰丛林也被映红了。而整个山林却依旧充满了酷寒萧瑟,也寂静无声。
这时候山里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披浅灰色棉斗篷的女子。女子体态丰盈,美貌润泽,她腰身佩着一柄剑,手里还提着弓箭。
她赫然是萧梨艳。她身后跟着三个牧天教高手。一女二男,也各带兵器弓箭。是蔺天恕二十八煞卫中的人。蔺天恕的二十八煞卫虽然不断死伤,但是每死一人,蔺天恕便会再挑选出类拔萃者补充。所以煞卫的数量永远都保持着二十八人。
那名女煞卫皮肤黝黑,但是她却拥有一个与她肤色泾渭分明的名字,她叫白梅。
白梅对萧梨艳:“夫人,这天才放亮,山中又阴寒之极,你真是何苦亲自跑一趟,吩咐我们做就是了。”
萧梨艳笑道:“昨晚我亲口答应少爷,今儿一早便给他猎只狍子。他就那么点人,但是就爱吃狍子肉,我这当娘的当然要亲力而为了。他也真是被我和教主宠坏了……”
白梅:“那我再多叫些人来。”
萧梨艳:“先不必了,省得让那些嚼舌头的笑话咱们四人连只狍子也猎不住。”
萧怜艳命那两名男煞卫分开寻找狍子踪迹,她则带白梅朝东南方向寻找。
寻了约一顿茶的工夫,突然她们发现前方有一只狍子身影。
萧梨艳很欣喜,她身形朝狍子飞掠,同时搭了箭瞄中那狍子射去。结果箭射偏正中狍子旁边一棵树上。那狍子受惊没命朝一个方向惊慌逃窜。它奔跑起来速度非常快。还不时回头张望。
萧梨艳命白梅分头追那狍子。
萧梨艳单独追出百丈距离,经过一块三角形状的大岩石旁,蓦地岩石后闪出一人,一把拉了萧梨艳闪入岩石后。
面对这猝不及防变故萧梨艳并不惊慌,她也不喊叫。她此刻反而心里充满了惊喜心情。
原来岩石后有一个山洞。那人拉着萧怜艳进了山洞,又朝里走了几丈,又向左一拐进入旁边洞穴。洞穴里点着一支烛火。
借着烛光,萧梨艳扬起脸看着那人,她又惊又喜,整张脸孔都似在放光。然后她张开双臂紧紧抱住那人。
萧梨艳抱着那人激动地:“林子,我听他们你被令狐藏魂废了,你可知我有多伤心难过。没想到,真没想到……你安然无恙,太好了,太好了!真是老天保佑……”
那人正是林屹。
林屹却显得很平静,他:“梨艳,我还真的险些废了。我经历了人生命中最为艰难黑暗的岁月……但是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回来了。两年多了,你可还好?”
萧梨艳松开林屹,她有些羞赧,似很难为情,她:“我很好,只是我现在成了普天之下你最不愿意抱的女人了。”
林屹微笑着看着她道:“何出此言?”
萧梨艳带着一缕苦笑:“我现在是蔺夫人了。而且,我还为蔺天恕……生了个儿子。已经一岁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