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芳没把张充放在眼里,张充也同样没把黄芳放在眼里。
二人在两军阵前碰面,等黄芳报出自己的名字后,张充哈哈大笑,用手中长刀一指黄芳,傲然说道:“鼠辈!你赶快回去,换个有点名气的出来战我!”
黄芳闻言,勃然大怒,大吼一声,催马向张充冲了过去,到了近前,黄芳一枪猛刺张充的胸口。
张充冷哼出声,将手中刀先是向外一拨。
随着当啷一声脆响,黄芳就感觉双手一麻,手中的长枪竟然脱手而飞。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张充接踵而至的一刀,直接斩下了黄芳的首级。
此情此景,让土墙上的汉军众人一时间都看傻了眼,尤其是下江部的将士们,一个个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站在那里都呆住了。
黄芳在下江部也算是一员猛将,每逢交战之时,都是冲在前面打头阵的,没想到,在张充面前,他连一个回合都没走过去,就被人家斩于马下。
反观莽军那边,张充出战,旗开得胜,兵卒们就像被打了鸡血似的,擂鼓声如同爆豆一般,敲得震天响。
土墙上寂静了片刻,突然间,又有一名绿林将领出列,眼珠子通红,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他向王常插手施礼,哽咽着说道:“请将军下令,允末将出战!”
这位主动请缨的将领,名叫黄卓,是黄芳的长兄,和黄芳一样,也是冲锋陷阵型的猛将。
王常看了看黄卓,沉默未语。黄卓的武力,是要在黄芳之上,但比黄芳也高出不了多少,而张充一个回合就杀了黄芳,在王常看来,黄卓出战,也是去送死。
见王常许久没有说话,黄卓猛的单膝跪地,插手说道:“将军,请允末将出战!”
“这……”
已经死了一个黄芳,如果再折损一个黄卓,对己方士气的打击就太大了。
王常的目光在黄卓身上一扫而过,看向己方这边的其他将领。下江部众将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一个个低垂着头,无一人肯主动请缨。
他们都清楚自己的半斤八两,黄芳不是等闲之辈,可他出战,连一个汇合都没到,就被斩杀,自己上去,能行吗?
眼瞅着下江部那边已经被逼的没辙了,刘秀不能再坐视不理。他转头看向自己这边的兄弟,他刚扫了一眼,话都没出口呢,就听呼啦一声,马武、铫期、盖延、傅俊、臧宫等人齐刷刷地跨步出列,向刘秀插手施礼,异口同声地说道
:“请主公准许属下出战!”
此时,刘秀这边和王常那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王常那边,只有黄卓一人请缨出战,而且还是因为兄弟被杀,悲痛交加,一心只想着为兄弟报仇。
而刘秀这边,则一下子出来好几个,争先恐后的竞相出战。刘秀看向黄卓,说道:“黄将军,这次是我们两部携手作战,两军阵前的交锋,也不能由下江部的兄弟全包了,这一场,便由我方出战,倘若不敌,黄将军再出战也不迟,
黄将军以为如何?”
他的话,既合情合理,又给了黄卓台阶下。
王常暗暗点头,感激地看了一眼刘秀。黄卓沉默了半晌,向刘秀插手说道:“末将遵命!”说着话,他从地上站起身形,退回到本列。
刘秀环视周围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盖延的身上,问道:“巨卿,此战你可有把握?”
盖延脸色一喜,急忙插手说道:“属下必不辱使命!”
刘秀点点头,说道:“去吧,多加小心!”
“遵命!”盖延答应一声,快步下了土墙,骑上战马,提着偃月刀,从土墙内冲了出去。
张充见汉军又出来一将,他冷笑出声,等盖延催马到了自己的近前,他这才仔细打量。
盖延身材魁梧,又壮又敦实,皮肤黝黑,黑得发亮,骑在马上,真如同半截铁塔似的。
张充打量他片刻,扬起下巴,傲然说道:“来者通名!张某刀下,不死无名之辈!”
盖延差点气乐了,双脚猛的一夹马腹,战马吃痛,咴咴嘶鸣着向前冲了出去,与此同时,盖延举起偃月刀,对着张充猛劈过去,同时振声喝道:“盖延盖巨卿!”
他来得快,刀劈得更快,张充心头一震,不敢大意,急忙横起手中刀,向上招架。
当啷!
刀与刀的碰撞,即便是距离好远,都感觉声音刺耳。
张充的胯下马,被盖延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硬生生地震退了三步。张充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臂,又酸又胀,酥麻的快要失去知觉。
他倒吸口凉气,暗道一声此人好大的力气!他刚接下盖延的第一刀,后者的第二刀便到了。
刀锋向前横扫,直取他的脖颈。张充吓得急忙向后仰身,在马上来了个铁板桥。
唰!
刀锋挂着刺人皮肤的劲风,在张充的鼻尖上呼啸而过。
等偃月刀扫过,张充立刻挺起身形,怒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