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死!”
赵寒星跟池鹏同时出手,同时命中对面的鬼子少佐。
赵寒星是一记反撩,锋利的刺刀瞬间就切断鬼子少佐的喉管,池鹏则是一刀直刺,笔直的刺入鬼子少佐的胸口。
遭此重创,鬼子少佐矮壮的身躯剧烈的颤抖两下,颓然倒地。
“这个算我的!”池鹏拿刀在鬼子少佐的呢大衣上擦干净血渍,目光火热,这是他干掉的第一个佐级军官!而且还是在白刃战中手刃,单凭这就足够他吹上几个月了!
赵寒星却半点没有跟池鹏争夺功劳的意思,抬腿跨过鬼子少佐的尸体走进小礼堂。
四下随意一扫,赵寒星便将小礼堂内的情形看了个大概,只见一个身着呢大衣的鬼子军官跪在小礼堂正中,双手持刀捅进了自己腹部,脑袋耷拉着,很显然已经切腹自尽了,走近一看,竟是个大佐!
“我艹,大佐!”池鹏也跟进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语气中很有些遗憾。
这要不是自杀,而是被他干掉的,他池鹏绝对可以吹一年,不,可以吹一辈子!
赵寒星的目光却落在了礼堂一角,角落里,一个鬼子兵手里握着一枚甜瓜手雷,正神情狰狞的看着赵寒星还有池鹏。
看到赵寒星目光扫过来,鬼子兵便立刻紧张的叫起来:“…”
赵寒星听不懂,下意识的举起左手的手枪,准备击毙这个疯巅的鬼子。
就在这个时候,钟毅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不要开枪,这个要抓活的!”
赵寒星回头看,便看到钟毅已经大步走进小礼堂。
钟毅掠了眼手握手雷、神情紧张的鬼子兵,先没有理会,而是走到一堆已经燃尽的灰烬前,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
“团座,怎么了?”赵寒星问道,“这堆灰有古怪?”
“这可不是普通的灰烬!”钟毅道,“而是鬼子步兵联队的联队旗的灰烬!”
“联队旗?”池鹏冲着灰堆吐了口浓痰,不屑的道,“不就是面破军旗么,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如果只是军旗,当然没什么了不起的。”钟毅说道,“但是鬼子的联队旗,全都是日本的天皇御赐的,而且,如果联队旗在战场上被敌人缴获,这个步兵联队就要被撤销编制!”
“啊?”池鹏听了一愣,很惋惜的说道,“也就是说,要是咱们早来一步,缴获鬼子的这面军旗,鬼子的这个步兵联队就不存在了?”
钟毅点点头说道:“所以,你说可不可惜?”
“可惜,太可惜了!”池鹏一拍手,又埋怨赵寒星道,“赵寒星,这都怪你!刚才你要不是为了跟我争夺格杀鬼子佐官的功劳,你要是早进来一步,就能缴获这面军旗,就能让小鬼子自己撤销一个联队的建制了!”
赵寒星摇摇头,根本懒得理池鹏。
钟毅这才把目光转向鬼子报务员,用日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鬼子报务员没有回答钟毅的问题,颤抖着说道:“你,你们不要过来,不然,不然我就撒手,大家一起死!”
钟毅闻言哂然,这个小鬼子真要有自杀的决心,刚才就已经跟他们同归于尽,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引爆,显然就是不想死。
当下钟毅说道:“91式手雷堪称一款性能优良的手雷,破片的杀伤范围足以覆盖方圆三十米区域,五十米内仍有一定杀伤力,不过,你真的确定要引爆手雷?你要知道,一旦引爆这颗手雷,你就只能躺在盒子里,以骨灰的形态回日本了!”
鬼子通信兵脸上立刻流露出恐惧之色,身体也颤抖得更加厉害。
钟毅使个眼色,赵寒星便趁鬼子通信兵的注意力被钟毅所吸引,从侧面悄无声息的逼过去,然后突然出手,夺下鬼子手中的手雷。
池鹏跟着出手,将鬼子通信兵摁倒在地上。
钟毅接着问道:“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哈依。”鬼子通信兵哭着说道,“我叫追田秀一。”
……
汤山镇,上海派谴军司令部。
松井石根披着呢大衣,站在风中久久不愿回到帐篷。
脚步声中,冢田攻来到松井石根身后,幽幽的说道:“大将阁下,鸠彦殿下刚给大本营发去一封措辞激烈的电报,威胁说要辞职!”
朝香宫鸠彦此时已经知道松井石根越级指挥的事情。
“纳尼?辞职?!”松井石根黑着脸说,“这是军队,不是职场,简直就是儿戏!”
“哈依!”冢田攻重重一顿首,又说道,“但谁让他是皇室成员,谁让他是天皇陛下派来支那战场的代表呢?”
松井石根默然片刻,又问道:“大本营有电报过来吗?”
“暂时还没有。”冢田攻摇摇头,又道,“但是我担心,大本营未必就会站在大将阁下你这边,更不可能替你在天皇陛下面前说话。”
“先不去管他。”松井石根摆了一下手,又道,“城内有消息吗?”
冢田攻摇摇头,刚要说还没有,忽然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两人回头看时,便看到饭沼守手里拿着文件夹,神情凝重走过来。
“大将阁下!”饭沼守走到松井石根面前,猛然收脚立正再顿首,然后说道,“刚刚收到第9师团部转来的,金泽联队的诀别电报!”
“纳尼?”松井石根顿时间脸色大变,“诀别电报?!”
“哈依!”饭沼守再次顿首,黯然说道,“五分钟前,金泽联队最后剩下的军旗中队已经在南京城西北的中央大学附近集体玉碎了,联队长伊佐一男也已经切腹自尽了!”
“八嘎!”冢田攻气急败坏的道,“金泽联队可是城内四个联队中兵力最多、建制最完整的步兵联队,结果反而是第一个被全歼的?”
“哈依!”饭沼守再次顿首,道,“金泽联队之所以会这么快遭支那军全歼,主要是因为收到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迟了,命令下达之时,金泽联队就已经从国府路后撤,这一撤就再没能站住脚,被蜂拥而至的支那溃兵冲了一个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