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的血都是冷的了。
甚至控制不住的想要杀了顾玟岚，杀了她们。
朝代差点颠覆，君主强行换人。
我的每一步人生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顶多就是不满的反抗一下，却也没真正的去做什么。
甚至现在杳无音信的邢老爷子，都比我更加的血腥更加的刚烈。
我思前顾后的，可依旧是护不住身边的人。
再多的荣华富贵，再多的名衔权势又有什么用处？
“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问那个侍女。
她唯唯诺诺的。
似乎是有话不想说。
我蹲在她面前，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那侍女瞬间瞪大眼睛看着我。
惊恐，带着几分的顺从，还有抱着必死的死寂。
“奴婢看到摄政王妃过去了，就是在湖边，似乎是有争执，很不愉快，但是奴婢看不清楚……”
“血口喷人！”
大概顾玟岚没想到她会真的看到了什么，也不相信她会真的不顾自己的生命直接说出来。
“你可是掂量清楚了再说，口说无凭，就随便扣帽子，你是真的不怕死。”
顾玟岚的脾气终于被激起来了。
我还以为她会和方才那样，继续伪装下去。
平素的样子就白玉无瑕、楚楚可人，现在关系到切身利益的时候，却又是这样的一副嘴脸。
我往那侍女的面前走了走。
恰好就掩住她的视线。
她背对着裴佑晟的时候，脸色可没伪装的那么好看。
这是顾忌到有旁人在。
若是没人的话，你找顾玟岚的性格，哪里真的会有耐心在这边跟我周旋。
更别说情绪一直隐忍不发。
“摄政王妃这是要公然的威胁见证人，好灭口？”
我冷声的说道。
本来跟顾玟岚的矛盾就不是一次两次的。
我想要杀她，也不是一时兴起。
无数个情绪压抑下来，总是会积攒出来一个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轰然的炸开了。
“不是。”
顾玟岚忍辱负重，给我行了个礼，礼数齐全。
看着她那脸上压着的情绪。
我就知道，她这行的礼里，大概只有一半不到的诚意。
“臣妾只是担心长公主受骗，毕竟这段时间冒出来的江湖骗子可不少。”
顾玟岚依旧是执意想要带走地上的那个人。
“不是的话，那就以儆效尤，既然有了第一次的开端，那日后多的是这样的事情。”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祸乱后宫。那时候再弥补可是真的晚了。”
我从旁边的侍卫那宾，抽出来一把刀。
这几个侍卫带着的刀都很沉。
拿在手里，也是沉甸甸的。
在被我抽刀的侍卫准备反抗的时候，我把手里的刀给扔到地上去。
恰好就扔在顾玟岚的脚边上。
方才若是有半点的差池的话，只怕顾玟岚的腿都能给锯下来。
“你瞧，它都不满意了。”
我看了一眼那在地上的刀子说。
“带回去吧，今天累了，等着吧明天再来审吧。”
顾玟岚被吓了一跳。
嘴唇都苍白，却始终没说出来反驳的话。
“可这件事本来就是跟我姐姐没关系！”
上边顾玟岚的妹妹还是不死心的说话。
却被陈启择给打住了话。
“你即是不想留在朕的身边，那就跟着下去，以后也不必过来了。”
陈启择年纪虽小，震慑力也不是经过数十年磨练积攒下来的程度。
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比最开始的时候，更加的懒懒的，也带着不饶人的冷硬的气势。
“他们不说的话阿姐可以带回来，死不死的都无所谓。”
“知道点什么的，肯定不光是一个人，既然如此的话，那便是挨着找，肯定是能找出来一点有用处的东西。”
人命在陈启择的话里，只是羽毛那么轻。
只需要喝令一下，那些顺从的不顺从的，最终都是会低下头。
我身边的侍女，明显的颤栗了几下。
似乎是有些怕了。
“还看到了什么？”我问。
那侍女眼圈红了一圈，紧紧的咬着下嘴唇，看向我，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奴婢还看到摄政王妃那晚上是去了相反的那边，就是禁地那边，但是……”
“闭嘴！”
顾玟岚厉声的说话。
而上边本来想要帮她的妹妹，却迟疑了一下没下去。
“再阻拦本宫办事情的话，那本宫就会连你一起抓起来，我猜王妃可不会做出来这么愚蠢的事情吧？”
“有些事情啊，拦可是拦不住的，何必呢。”
顾玟岚的妹妹情绪依旧是激烈。
“王爷，臣妾真的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臣妾能入宫的时间也不过尔尔，数得过来。”
“我姐姐……”
顾玟岚的妹妹在上边，还是插嘴说话。
我冷冷的瞥了一眼。
却不打算动她。
毕竟顾忌到整个顾家，再顾及到顾玟岚，顾忌到太后，直接发作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她既然能顺利的进入到皇宫内，并且还能一直缠在这边，也算是本事。
可却没想到我这弟弟，比我的做法还要直接。
脸色虽然没多少的血色，可是手里的东西却毫不犹豫的砸过去。
直接砸到她身上去。
“朕方才说的很清楚了，你还敢质疑朕的皇姐的意见？”
声音在这样空寂的宫殿内，显得格外的空旷，却也是阴气森森。
然后陈启择看向我，说：“阿姐，方才朕说了，有看不惯的人杀了便是，有什么事情朕给你担着。”
这样的话才算是有分量的。
顾玟岚的妹妹直接跪在地上，瑟缩的不敢说话了。
而顾玟岚则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失声叫道：“王爷！”
裴佑晟的眸眼冷淡，看向我。
“闹够了就可以收场了。”
“闹够？”我反而是笑着走到裴佑晟的面前，“你觉得我是在闹吗，还是觉得我嬷嬷死了的事情是小事？”
“今日死的是我身边的人，谁敢保证，明日死的就不是我呢？”
我字字逼问。
原先我从来都有些抗拒跟他正面对峙，可这一次情绪实在是快压抑的炸开了。
我对顾玟岚的怨恨，甚至都开始迁移到裴佑晟的身上了。
我一面潜意识的惧怕他，一面却又是极恨他给我带来的这一切糟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