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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道友沉默了好大一会才说：“真没想到你能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把云城饲料厂盘弄的那么好！一个原本濒临破产的企业不仅在你的手里起死回生，更能吸引省内外的企业都来参股，这说明咱们普安市的国有企业改制还是很成功的。”
“您谬赞了！云城饲料厂能有今天的成就也离不开各级领导的支持。”秦书凯随口说着场面话。
关键时刻，秦书凯一番话提醒了贾道友。
他说：“依我看青龙集团的朱大茂一上来就提出要饲料厂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他这个条件一旦达成，饲料厂岂不是成了他一手掌控的企业？岂不是大家都给朱大茂打工，我并非不赞成朱大茂参股，但是不能让他持股太多。
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饲料厂想要扩大发展并不缺少资金，更不缺少大公司的投资参股，我认为真正的选择权应该在我们自己手里，而不是被人牵着走，没有控制权，您觉的呢？”
秦书凯的话让贾道友顿时茅塞顿开。
他心想，“秦书凯说的对呀！如果青牛集团持有饲料厂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云城饲料厂本质上岂不是成了私人企业？那还算什么国有企业改制成功的典型，时间长了就是一个普通的私人企业。
若是王静瑶参股饲料厂的话情况就不同了，只要她不提出特别苛刻的参股条件，至少能保证饲料厂的大部分股权依旧掌握在政——府手中，这才叫真正的国有企业改制成功典型嘛！”
贾道友当即对秦书凯表态说：“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现在省里领导已经同意朱大茂参股的建议，但是大家正在研究细节问题，我马上把王静瑶有意投资饲料厂的消息向领导汇报，争取让云城饲料厂的利益达到最大化！”
贾道友最终想法也正是秦书凯心里想要达到结果，因此他不再多言忙对贾道友说：“那就麻烦主任了，等您向领导汇报后咱们再及时沟通。”
“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王静瑶所在的私人企业要参股云城饲料厂的消息很快传到朱大茂耳中，这让朱大茂感觉相当被动，奶奶的，秦佳瑶她可不敢得罪，他怎么也没想到好端端的一件事突然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
他特意亲自跑了一趟找到王静瑶，希望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她放弃对云城饲料厂的投资参股。
王静瑶原本对参股云城饲料厂的事并不在意，毕当初之所以答应参股云城饲料厂不过是秦书凯的关系。
但她也知道好东西才会惹人争抢，如果云城饲料厂不值得投资或者没有太大的利润空间，他朱大茂又何必自跑一趟？
朱大茂这一来倒是让王静瑶原本不算坚定的心思定下来，奶奶的，。朱大茂是个人精，都要参与，说明什么，说明饲料厂有利可图，她冲朱大茂说：
“朱总，做生意向来你情我愿就好，我们集团愿意投资云城饲料厂，正好云城饲料厂也乐意接受我们的投资，这事没问题啊！”
朱大茂忙解释说：“王总，您看您的企业规模那么大何必跟我们青牛集团这样的小企业争生意呢？我们省里有很多不错的企业您都可以考虑参股，何必要投资云城饲料厂这样的小企业呢？”
王静瑶听了这话当即冲他反问一句，“既然朱总愿意投资云城饲料厂这样的小企业，为什么别的公司就不能呢？”
朱大茂听出王静瑶不肯更改决定，心里虽然着急却也无计可施，无论从经济实力还是政治影响力来说，他都没有办法胁迫王静瑶更改决定，毕竟王静瑶背后的强大政治实力不是朱大茂能改变的。
很快，云城饲料厂改制为股份经营公司的合同拟定，青牛集团的朱大茂和王静瑶的公司，两家企业分别出资一亿元占云城饲料厂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剩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隶属于省经贸委。
这样一来，企业最大的股东依旧是沾了“公”字，同时也获得了资金和资源方面的支持，正所谓一举三得。
云城市委分管经济工作的马副书记是在新闻上看到了饲料厂即将成为省经贸委下属企业的消息，这让他心里非常不满。
他立刻打电话给饲料厂副厂长朱世晶质问，“为什么市里的饲料厂出了这么大的产权变更没向自己及时汇报？”
朱世晶接到马副书记的问责电话后也是一头雾水，她心说，“云城饲料厂产权变动的事连省委领导都知道怎么马副书记却不知道？”
她连忙在电话里回答马副书记，“肯定是底下人汇报工作的时候疏漏了，请马副书记千万别在意。”
马副书记能不在意吗？他若是不在意就不会亲自打电话给饲料厂副厂长朱世晶兴师问罪，听到朱世晶的回答后马副书记二话不说挂断电话显然是气的不轻。这让朱世晶心里一阵忐忑，她心想：
“这件事得找秦厂长汇报才行，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万一马副书记一生气以后在工作上对饲料厂有所刁难可就麻烦了。”
朱世晶这样一想赶紧抬脚去找厂长秦书凯。
半个月后，云城饲料厂里一片热闹景象，工人们得知两家大企业都将投资饲料厂一个个兴奋不已，秦书凯正和厂里相关领导一起商量今天准备的签约仪式。
签约仪式原本定在八点十八分准时开始，眼看距离签约仪式还差十多分钟还不见云城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出现，秦书凯心里暗暗焦急。
他悄悄把厂办主任叫到一旁喝问：“到底怎么回事？云城市委那帮领导人呢？”
厂办主任一脸委屈为自己辩解：“秦厂长，我真是一个个去所有领导办公室双手递上了邀请书，该说的客套话都说了。”
“他们当时都答应说要来？”秦书凯问。
厂办主任重重点头。
秦书凯看向厂办主任的眼神不由露出疑惑，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既然厂办主任已经把邀请函送到云城市委各位领导手中，他们今天为什么无一例外要放了鸽子？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今天签约仪式最重量级的领导省委仝副书记的专车缓缓驶入现场。
秦书凯顾不得跟厂办主任多说什么，急急忙忙交代他，“你再打电话催催，要是八点十八分他们还没到就准时开始签约仪式。我们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