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当时真的那样说了?”宋瑞阳很是诧异!
那天皇姑祖母寿宴是喝了不少,却没想到醉到自己说了什么话都不知道。
小路子立在一角,心里念着“搞半天这位确实醉得厉害了,难怪不得会那样直白地说出那些话。”
下首的周志远暗自着急,赶忙给流月上眼药,“殿下何需自责?那些贱民自己不知检点做出丑事,难道还怕人说吗?那流月更是千人睡万人骑无耻之极啊!”
听到这些赤果果的粗俗字眼,宋瑞阳有些不悦,“这是衙府,志远兄慎言!本宫觉得不妥的是在大长公主和母后面前说出了那些话,污了她们视听,志远兄难道觉得是本宫妇人之仁不敢抨击那流月?”
“殿下恕罪,小的,小的只是怕怕”周志远没想到宋瑞阳是这样的态度,情急之下竟编不出像样的借口。
宋瑞阳心里突然有些不耐烦,便直接打断了他,“行了,不必多言,说正事吧。”
“是,是。殿下容禀。”
周志远心里松懈下去,这突如其来的小小一关总算是躲过去了,这跟着贵人有肉吃,可也随时担惊受怕啊!
日头渐渐偏西,京中各衙门都开始盘点今日的差事,公人们也准备着下衙回家。
周志远并没有官职在身,只是平素替宋瑞阳跑前跑后张罗一些具体事务,因此早早就离开了工部。
一辆外观普通的马车晃晃悠悠离开衙门,一路碾着斜阳进了那深重的宫墙。
用过晚膳之后,宋瑞阳心里觉得烦闷,出了东宫只带了小路子便往御花园去了。
“小路子,人人都道皇家好,可你看,本宫想散散心都只能来这御花园,白日里去去江边总得借着公事的名义,还不能久留。”
在宋瑞阳身边伺候了几年,小路子见过各种状态的宋瑞阳,唯独今天这意兴阑珊的样子是他不曾见过的。
大梁如今国富民强,太子自幼得皇帝亲自教导,又是皇后嫡出的皇长子,其他皇子现在最大的也不过八岁。
而最难得是太子本人学识人品武功相貌样样都是拔尖的,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宋瑞阳不等小路子搭腔接着自说自话,“平日打交道的也就只有各位大臣和皇室宗亲,谁知道他们看中的是太子还是宋瑞阳?”
小路子不明白,太子就是宋瑞阳,宋瑞阳就是太子,还能分开吗?
“周志远我虽未完全信任,可他并不入仕、不同于往日认识的那些人,而且办事也算尽心,只是,恐怕父皇都认为是我任人唯亲吧。”
宋瑞阳看着夕阳在水上铺满金红色彩,随着涟漪一圈一圈荡开了去,竟就想起了那日落水。
“小路子,你可记得那日本宫在率江被冲走,是怎么回来的吗?”
“殿下说过,是路过的商船救起了您。”
太子今天是怎么了?小路子心里奇得很,却也不敢真的问出来。
“其实,本宫乘的是漕帮的船,而且本宫仔细看过,那些人十分有规矩,做事也专注,并不像他们说的土匪模样。”
“而且还认识了那个刘云,只是本宫却看不透他,如今还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他,竟是如此态度。”
“殿下,老帮主虽于我有恩,但这刘云却和漕帮无关,且又那样无礼,实在不值得您挂心。”
白日里刘云那样对待太子,小路子一直耿耿于怀,不过是见了两面的陌生人,而且探不到一点底细,太子竟然念念不忘。
莫非小路子一个激灵,“莫非太子是那分桃断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