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千紫恭敬的回答:“回殿下的话,琥珀公主生病了,奴婢怕这里的人太多,会打扰到她休息,就把他们打发出去了。”
“琥珀公主生病了?”
皇甫子沐脸色一沉,对着黎千紫怒斥:“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她上次在宴会上吐血,这才过了多久,又生病了,这分明是你们照顾不周。”
黎千紫慌忙请罪:“请三皇子息怒,琥珀公主本来就体弱,再加上长途跋涉,水土不服,身体就更虚弱了……”
“闭嘴!”
皇甫子沐怒斥一声,他看向这个反击自己的宫女,眼底燃起怒火:“明明是你们照顾不周,这才导致琥珀公主生病,你竟然还敢跟本殿下反驳,你胆子够大的啊。”
黎千紫眸光一沉,抬头看向他,不卑不亢的解释:“请三皇子殿下息怒,奴婢并没有顶撞您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请殿下放心,奴婢以后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公主殿下,让她减少生病。”
皇甫子沐低头看她,他从她眼中看到了坚定不屈。
她似乎一点也不惧怕自己,神色平静又倔强。
没想到,懦弱的琥珀公主身边竟然会有这样的奴婢,真是令人惊讶。
不过,见到这个奴婢,突然让他想起了黎千紫。
黎千紫也是这般神情对他的。
她从来都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每次他说什么,她都会反驳,她从来都不会关心他,只会惹他生气,跟他对着干。
念及此处,他心里越发的气闷了,他阴沉着脸瞪她:“你都这样说了,不是顶撞又是什么?来人呐,把她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然后关进暴室,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他一声令下,门外的护卫立刻冲了进来,要将黎千紫押去刑房。
见势不妙,黎千紫急忙大喊一声:“住手,我还有话要说!”
皇甫子沐让护卫退下,目光森冷的看向她,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黎千紫知道,这个家伙纯粹是通过打压她来向南宫琥珀施压,她现在伤势未愈,而且还有要事在身,绝对不能被他给整死了。
但现在她又是一个宫女,不能跟他对着干,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她低下头,恭敬的朝他拜了一拜,解释说:“奴婢和琥珀公主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琥珀公主也一直是由奴婢来照顾,现在公主病着,若是殿下此刻对奴婢下重刑,奴婢就不能照顾公主了,这样对公主的恢复很不利啊!所以,还请殿下网开一面,能不能在公主康复后,再处罚奴婢?”
见她突然对自己服软,皇甫子沐冷哼:“怎么,这会儿到是怕了么?不过,晚了,你顶撞了本殿下,你就得为此付出代价,来人,拖下去。”
眼见着自己要被拖下去重罚,这时,南宫琥珀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她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护在了黎千紫身前,公然对皇甫子沐叫板:“殿下,你不能惩罚她啊,她体弱,经不起那么重的刑罚,如果你真的要罚的话,就罚我好了。”
黎千紫很是惊讶。
没想到,一向胆小懦弱的南宫琥珀会突然冲出来保护她,看来,她真的变的坚强起来了。
皇甫子沐见南宫琥珀突然变得固执,有些惊讶。
南宫琥珀看向他,决绝说:“小紫是我的好姐妹,如果离开了她,我也活不了了。”
说完,她一把抱住黎千紫大哭了起来。
皇甫子沐一见到她哭,很是不耐烦的摆摆手:“罢了罢了,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就暂时不处罚她了。”
说完,他叫了两个宫女进来,冷声说:“以后,这两个宫女会帮忙照顾公主你,你好好养病吧,我下次再来看你。”
黎千紫回头看向那两个宫女,那两个宫女身形高大,面色冰冷,眼底满是杀气,看见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皇甫子沐分明是派这二人来监视他们的吧。
皇甫子沐离开嘉福殿后,回头远远的望了眼大殿里的黎千紫,眸光阴沉下来。
凭感觉,那个宫女不是等闲之辈。
他吩咐身后的心腹:“传令下去,密切的监视那个宫女的一举一动。”
“是!”
心腹得到命令后,匆匆离开。
……
太阴阁。
太阴山之巅,天空蔚蓝,白云悠悠,一群白鹤从云层中飞起,周围一片宁谧。
东方惑羽屏退了一众弟子,来到高塔后方的凉亭里,他命人端来一坛子好酒,一人独饮。
一杯又一杯下肚,不知不觉间,他竟有些醉了。
他起身,要看山下的万丈红尘,眼底一片寂寥。
“高山流水,难觅知音啊!”
他幽幽长叹一声,饮下一杯苦酒。
纵然他身处高位,座下弟子上万,那又如何?
无人能懂他,无人能真正的走进他的心里。
世间的人类成千上万,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懂他,他也无法交到真正的朋友。
真是孤寂啊!
但凡位高权重者,必定是孤家寡人,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啊。
东方惑羽自嘲的冷笑一声后,靠在一旁的梨花椅上落寞的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周围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他心中惊讶,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突然来到了这里?
没多久,周围的雾气很快散去了,一座座巍峨的宫殿出现在周围。
这是……皇宫
仔细一看,却又并不是现在的皇宫,而是百年前的宫殿。
百年前?
他怎么会来到这里,难道,是穿越了么?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从前方的宫殿走出来,他抬头望去,猛的呆住了。
那个男子是……他啊!
一百年了!
整整一百年了,他终于再次见到他了么?
这一刻,他眼眶一热,滚烫的眼泪从眼眶滑落。
那个男子却没有看到他,直接从前面走过去了。
东方惑羽心中一紧,正要呼喊他,不想,一个人突然从前面的宫殿里急匆匆的走了出来,他定睛一看,惊讶的发现那人竟然是他自己。
哦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百年前的他。
“你站住,不要走!”
百年前的他急匆匆的追上那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