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呼喊恍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刺进了魔奴的心,他的心狠狠一痛,滚烫的泪水滑落眼眶,滴落在他手中的玉佩上。
这一瞬间,玉佩散发出一道道纯白的光芒,在这片光芒中,一个身影渐渐成形。
那是个女子的身影,她穿着一袭华丽的白色长袍,头上挽着好看的发髻,她气质高贵,缥缈出尘,宛如九天之上的神女。
她站在他面前,目光忧伤的看向他,问:“你忘记我是谁了么?”
魔奴凝视着她,一颗心猛的一震。
这个女子是谁,看着好熟悉,好亲切的感觉,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认识了。
“你是谁?”他捂着胸口,痛苦的质问。
那女子没有回答他,只是忧伤的望着他,反问道:“难道,你真的忘记我是谁了么?”
魔奴眸光一惊,一个模糊的名字渐渐的在脑海里成型,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大巫师急忙极大咒术的力量,他脑海里那个模糊的名字瞬间消散,无尽的恨意和杀念再次涌上心头。
“不要被那个女人干扰你的心智,你根本不认识她,你也没有任何心爱的人,也从来没有人爱过你,你是我的奴隶,你必须忠诚于我,快,灭掉你眼前的那个幻影!”
大巫师阴狠的声音在魔奴的脑海里炸响,魔奴的意识变得越发的混乱了,在巨大的痛苦之下,他迅速的举起了手里的剑,一剑斩向眼前的那个女子。
当利剑斩过的那一瞬间,那女子化作一道白光,注入了他的心口。
当那道白光进入他心中的那一刻,他心里的痛苦和混乱很快的消失了,一股温暖的暖流在心间流淌而过。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么?”
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魔奴猛的一震,他的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个女子的身影。
那个女子温柔的凝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在两千年前,你曾经说过,要永远爱我,保护我的。”
“啊?!”
魔奴一脸茫然的惊呼一声。
见他露出这种神情,那女子也不生气,她伸手轻抚他的脸颊,温柔的对他说:“快点回想起我们甜蜜的过去,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是在什么时候么?”
魔奴目光深深的看向她,忽然间,一些被压制的记忆碎片浮上脑海,这些记忆碎片迅速的在他的面前凝结成了一个情景。
那是在两千年前,赤水部落里爆发了一场瘟疫,除了大巫师,所有人都感染了,他们有气无力的整日躺在床上,承受着病痛的折磨。
那个时候,青龙神兽已经不见了,整个城中一片哀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就此毙命。
就在所有人最绝望的时候,大巫师带回来了一个医女,听说那个医女医生高超,能够治疗各种疑难杂症。
当大巫师带着那个医女入宫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了她。
他还记得那一天,阳光特别的明媚,她站在一棵花树下,穿着一袭素净的青色长裙,脸上不施粉黛,一阵风吹来,无数粉红色的花瓣飞落而下,洒满了她的肩头和发梢,远远的看去,她就像是一个天仙,美丽无比。
他的心猛的一动,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涌上心头。
在那一刻,他突然忘记了周遭所有人一切,眼里和心里,只有那个美丽的女子。
察觉到有人在偷看,那女子迅速回头,目光警惕的朝他看来,质问道:“你是谁,为何在这里?”
他尴尬的笑了笑,解释说:“我我是赤水部落的大王子,你就是大巫师带来的那个医女么?”
那女子微笑着点头。
见她朝自己笑,他的心瞬间明亮起来,体内的病痛仿佛都消失了,他痴痴一笑,一脸紧张的问:“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站在花树下,明媚一笑,说:“我叫做雪夜!”
雪夜!!!
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轰然炸裂,眼前的情景突然间消失了。
魔奴猛的一震,回到了现实里。
“你知道我的名字了么?”眼前的那个女子微笑着问。
魔奴看向她,眸光变得温柔起来,他含泪点头:“我知道了,你是雪夜!”
雪夜啊,是他一见倾心,从此一往情深的女子啊。
这一瞬间,所有与雪夜有关的记忆冲破了体内的咒术,涌上脑海。
他抱着脑袋,惊喜的对那个女子说:“我记起来了,我全部都记起来了”
那女子听他这么说,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身形很快消散了。
魔奴看着她消散的方向,一滴滚烫的泪水滑落眼眶。
两千年前,他对雪夜一见倾心,但雪夜却没有去留意他,自从来到金明城之后,她没日没夜的研究解药,在那段时间里,他只能默默的关注着她。
他第一次受到雪夜的关注是她要开始找人试药的时候,当时,广场上站着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她试药,他站在人群里,看到了她的急促不安和眼里的失望。
她的这种表情让他很是心疼,他立刻做出决定,他要成为她的试药人,就算是最后死在她手里,他也毫无怨言。
于是,他站出来了,当雪夜见到他的时候,眼里放出了光芒。
看见了她眼里的希望和欣慰,他心里充满了暖意。
那一次试药真的很痛苦,痛苦得让他感觉自己陷入了地狱里,但为了不让心上人担心,他隐忍了那些痛苦,在她面前露出轻松乐观的神情。
最后,雪夜没有让他失望,她真的研究出了真正的解药,救了他的命。
也是那次经历,雪夜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了,他的内心欢喜不已,但他还不确定她是不是喜欢他,为了避免吓到她,他没有对她告白。
再后来,雪夜被大巫师邀请成为圣女,当她答应做圣女的那刻,他的心里既欢喜又忧愁,欢喜的是,她从此可以留在金明城里了,但忧愁的是,成为圣女后,她就不能与人成亲了。
从那以后,他本想与雪夜划清界限,以后不再对她痴心妄想,但他越是想这么做,心里对她越发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