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黎千紫不悦的掐了长孙越的胳膊一把:“老二,你干嘛跟我师父说话那么冲?”
长孙越揉揉被掐痛的胳膊,一脸委屈:“我不都是为了你好么?现在帝重烨在桑海城,你们两的关系那么暧昧,若是让他知道了,那还不得闹翻天啊。”
黎千紫白了他一眼,解释说:“你胡说什么呢,我和师父只是师徒关系,哪来什么暧昧。”
长孙越撇撇嘴,嘀咕说:“你是这么认为的,可你师父不这么认为,其他人也不这么认为啊。你师父明知你有未婚夫了,还对你大献殷勤,明显是想撬墙角。你可得悠着点啊,别被他给感动了。”
黎千紫听他这么说,眸光微沉,她转头看向车窗外的蓝天,沉默会儿后,目光坚定说:“你放心吧,我此生只会爱帝重烨一人,在我心中,纳兰师父永远都是我的师父。”
“嗯,你这么想是最好的。虽然你师父性子比较温和,但我始终还是觉得,帝重烨更适合你一些。你和帝重烨在一起,那是天生一对。”长孙越由衷的夸赞。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黎千紫微笑着答话,她把头上的蝴蝶玉簪取下来,小心的收好放回随身空间里,然后换上之前帝重烨送给她的簪子戴在发髻上。
纳兰师父送她的礼物虽然贵重,但在她心里,帝重烨送给她礼物才是最宝贵的。
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城南的紫茗山庄。
门卫们见黎千紫归来,很是高兴,立刻将他们迎了进去。
路过花园的时候,正巧碰到了正在凉亭里研磨药材的欧阳睿,黎千紫二人立刻前去拜见。
欧阳睿见到他二人,很是高兴。
“千紫小友,天灵宗那边的事情进行得顺利么?”欧阳睿微笑着问。
“一切顺利,不出意外的话,后天我就能成为天灵宗圣女了,到时候,我就能进入藏宝库拿到药材了。”黎千紫欢喜说。
“嗯,做的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欧阳睿夸赞她一句后,他突然想到了纳兰楚韵,疑惑的问:“听说,纳兰楚韵也来了桑海城,而且,他成为了天灵宗的首席炼药师。首席炼药师在天灵宗内地位尊崇,是可以自由的出入藏宝库的,你之前没有想过让你师父去帮你拿那两味药材么?”
如果让纳兰楚韵去帮忙拿那两味珍贵药材,黎千紫也就不必那么操心了。
“欧阳大师,您是不知道啊,若真的让那位纳兰先生去帮忙拿药材的话,估计帝重烨早就死了。”长孙越轻笑一声,沉声回答。
纳兰楚韵对黎千紫的态度,任谁都看的出来,他对她痴心一片,而且最近表现的尤为明显,作为帝重烨的头号大情敌,估计是巴不得帝重烨早点死吧,让他去拿药材,估计,他会拿出几颗毒药来。
“我之前跟纳兰楚韵接触过,他为人坦荡,性子仁善,是绝对不会加害帝重烨的。”欧阳睿不悦的反驳长孙越。
“欧阳大师,您认识的那是以前的他了,现在的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长孙越意味深长的说。
“有何不同?”欧阳睿不解的问。
“他现在就是”
“闭嘴!”
黎千紫不悦的将长孙越推开,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纳兰楚韵最近是跟之前有些许不用了,但他到底是她的师父,而且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说他的坏话。
“千紫小友,纳兰楚韵他怎么了?”欧阳睿一脸担忧。
“欧阳长老,你别担心,我师父他没事,我只是觉得最近他变得与之前有些不同了,尤其是他的额间,出现了一道看起来有些诡异的印记。”黎千紫一想起纳兰楚韵额间的印记,心里便会产生一种怪怪的感觉。
“是什么样的印记?”欧阳睿好奇的问。
“我画下来给你看吧。”
黎千紫从随身空间里取出笔和纸,麻利的将纳兰楚韵额间的印记形状画下来。
那道印记犹如玫瑰的花瓣,鲜红如血,妖冶诡谲,即使的画作,也透着一股奇异的力量。
欧阳睿看着画上的印记,困惑的沉思一阵后,忽然恍然大悟,眼眸瞬间深沉起来。
“欧阳长老,您认出这是什么印记了么?”黎千紫急问。
欧阳睿的脸色变得阴郁,他看向远方的天空,伸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良久之后,才幽幽的叹息一声,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最古老也是最恶毒的印咒,名叫天罚!”
“天罚?!”黎千紫心中一沉,虽然不知道这天罚是什么样的印咒,但一听这个名字,她心里隐约觉得压抑难受。
“难不成,是因为纳兰楚韵做过什么亏心事,然后被上天诅咒了?”长孙越猜测说。
“不,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欧阳睿的目光越发的深沉:“我还记得,自纳兰楚韵出生起,他就中了一种诅咒,他注定,活不过二十五岁。”
“那个诅咒我知道,那是纳兰师父前世的妹妹云芙诅咒他的,不过,当时在丹凤城里,经过人魔大战之后,他云芙用尽毕生的修为,解开了他身上的诅咒。”黎千紫解释说。
“我知道那个诅咒已经被解开了,只不过,不知道这个天罚诅咒与那个诅咒有没有什么关系。”欧阳睿纳闷说。
“欧阳长老,那我师父是不是有生命危险?”
最近纳兰师父的表现反常,难不成,是因为他自知难逃一劫,然后在生命中的最后时光里,想要把最好的都给她?
念及此处,黎千紫焦急万分。
“别着急,我替他占卜一下。”
欧阳睿拿出占卜木牌,口中念出占卜咒语,他手里的占卜牌从手中飞掠而出,在他身前围成一圈急速转动,片刻之后,一只木牌掉落在地。
他捡起地上的木牌,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出现了一个古体字:幻。
“亦真亦假,如梦如幻!”他轻轻的念出声。
黎千紫和长孙越对视一眼,一脸困惑。
“什么意思啊?”长孙越纳闷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