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人派来众多护卫前来抢夺婴儿,那时,正值两国战事焦灼,端木雪的丈夫黎长青带着几万人在另一处作战,只留守了几千人保护后方军营。
大批魔族人突然前来围剿,威胁端木雪交出新生婴儿,身为母亲,她自然不愿意将自己的新生孩子交出去,于是,双方大战。
魔族护卫都是修为高深的高手,甚至有不少是修炼了几千年的妖人,普通的士兵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军营的几千士兵被残忍的镇压杀害,端木雪在一批护卫拼死保护下,杀出重围,往雪山的方向逃去,企图抄近路去跟黎长青的大军汇合。
然而,魔族护卫紧追不舍,逃亡之路困难重重,三天之后,眼见着他们再次被围困之时,黎长青座下的骑兵营突然前来支援,将端木雪母子救出包围圈,几个护卫保护着她们母子,继续前往雪山。
骑兵营的士兵是军中的精英,本以为他们能挡住魔族人的攻击,可没想到,四天之后,魔族的一个长老带着几个护卫再次追上了她,正如梦中的情形那样,那位长老残忍的杀死了保护她的护卫,强行从她怀里抢走了婴儿,然后,将她打入一处万丈悬崖。
在落入悬崖的那刻,她以为,她会死,可没想到,却陷入了长达十几年的沉睡,再次醒来,记忆全失,甚至变得完全不是自己了。
而如今,突然恢复记忆的她,震惊之余,更多是迷惘。
一转眼的功夫,已经过去十二年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
十二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故。
端木雪望着黑暗的房间,呆愣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她在黑暗中长长的叹了口气,而后,伸手擦去脸上的冷汗,走下床,麻利的穿上外衣,简单的梳洗过后,打开房门。
夜色暗沉,一道道闪电撕裂云层,一阵阵寒风吹来,吹乱了她长发。
她转头朝黑暗的屋檐望了一眼,沉默片刻后,冷声说:“你出来吧。”
躲在黑暗中的人身躯微震,惊讶会儿后,抬脚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雪亮的电光里,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脸上戴着金色的面具,墨色眼眸注释着门口的端木雪,有些许惊慌。
最近几天他经常躲在暗处观察她保护她,她一直知道他在,可是她从来也没有跟他说过话,甚至,一直当他如空气般不存在,今晚,她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做噩梦,又为何会突然打开房门叫他?
“雪,你今晚有些反常,你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男子走到她身边,急切的询问。
端木雪没有回答他,只是平静的注视着他,说:“君彦,你不是回蓬莱仙岛去了么,为何又会突然回到苗疆?”
君彦闻声一震,看向她的目光一片震惊。
君彦!
端木雪竟然唤他的名字了。
这一刻,他心里激动万分,一颗心也忍不住狂跳起来。
守护她十二年,甚至当她醒来后,她一直都没有叫过他的名字,她一直把他当做透明人般的存在,没想到,今晚,她不仅注意到他,还叫了他的名字!
狂喜之下,他突然觉得不大对劲。
自从端木雪被君钰唤醒后,一直处于失忆的状态中,她没有感情,空洞冰冷,犹如一个精致漂亮却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
她从来不会主动跟人说话,甚至,除了控制她的君钰,其他人在她眼里都是如空气般的存在,今晚,她为何会如此反常?
“雪,你今晚有些反常,你怎么了?”他急问。
端木雪注视着他,平静的说:“君彦,我恢复记忆了。”
“什么?”
君彦惊呼一声,瞬间震惊呆了。
端木雪恢复记忆了?!
“你不用这么惊讶,我是突然恢复记忆的,我记起了过去发生的一切。”端木雪望向黑暗的远处,眼里浮现出深沉的伤感和迷惘。
君彦突然紧张起来:“雪,你恢复记忆了,那你一定很憎恨我和主人对你所做的一切吧。”
把端木雪冰封十二年,然后,又拿她当成复仇的工具,甚至,让她们母女相互残杀,她一定很痛恨他们的吧。
端木雪看向他,莹亮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淡然“不,我不怪你。当年要不是你救了我,我肯定早就死了,而且我的伤势太重,如果不以非常之法,我根本活不了。”
君彦再次惊讶,紧张的看向她:“你记得是我救的你?”
当年,当他在山崖下发现她时,她昏迷着,性命垂危,他一直以为,她根本不可能知道是他救的她。
“当年我虽然伤得很重,但我尚有一丝意识,我知道是你救的我,我甚至也知道,你们将冰封十二年,是为了拯救我的性命。”端木雪沉声说。
当年她被魔族长老打入万丈悬崖,全身的骨头都摔碎了,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当她被君彦救回之时,其实,她已经死了。
为了让她复活,君彦以合欢铃凝聚她的魂魄,为了修复她的身体,他们将她冰封在千年冰雪里,以强大的冰雪之力,治愈她的伤势。
“可是,当你醒来后,我的主人为了复仇,将你当成杀人的工具,尤其是主人让你对付你的女儿黎千紫,你你很愤怒的吧?”君彦叹息说。
“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想来,也已经不生气了,毕竟,千紫已经原谅了你们,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也不会再跟你们计较。更何况,你们于我有救命之恩,也是因为你们,我才得以跟我的女儿重聚。”端木雪一脸淡然说。
君彦听她这么说,顿时松了口气,她和黎千紫不愧是母女,非常的大度重情。
“君彦,我现在恢复了记忆,我只想知道,当年,我落入悬崖后,你可知道我丈夫和我儿子的下落?”端木雪深深的注视他片刻后,紧张的询问。
君彦仔细回想了片刻后,黯然说:“你儿子的下落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丈夫黎长青的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