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确实是府里的嫡系亲戚,她的母亲当年还是家主最疼爱的女儿,当初她来的时候,他还以为她只是废物丑女,也就草草的打发了她住到这里来,可如今一见才发现,她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
思忖会儿后,管家的语气缓和下来,朝她露了笑脸:“黎小姐说的对,是我疏忽了,真是抱歉。既然黎小姐觉得这里不好,那我再为您安排别的客房就是。”
黎千紫心中冷笑,这个管家还真是个欺软怕硬的势利眼。
“我现在住在这里挺好的,不用搬了。”黎千紫扫了眼一屋子的豪华家具,摆手拒绝。
管家的嘴角抽了抽,现在她坚持住在这里,他也没法再让人把那些家具搬回原来的地方,黎千紫的强势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预料,他还是赶紧把这一情况禀报给大夫人,让她来定夺才是。
“既然黎小姐觉得住在这里很合适,那就继续住着吧。现在府里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如果黎小姐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黎千紫回答,管家便带着一众家丁,抬着那个满身黑狗血至今依旧还在昏迷状态中的黄袍道士,逃一般的走了。
看着那群人离去的背影,黎千紫拍拍身上的尘土,一脸失望的说:“下人都是这副德行,想必这府里的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自此事过后,黎千紫安心的在那座院子里住下了,府里的下人们也不敢再怠慢她,一日三餐好吃好喝的供着。
只是,一连住了两天,端木家的人连面都没有露过,黎千紫心里冷哼,下人们虽然不敢再轻视她了,可府里的主子们,依旧是轻视她的,就算她住在这府里,他们也只当她如透明人一样的存在。
算算日子,马上要到继承人选拔大会了,到时候她会跟端木世家的人碰面,她倒要看看,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端木氏族的人,到底长成什么样。
这天,她刚吃过晚饭,一个婢女忽然匆匆而来,禀报说:“黎小姐,萧世子请府中所有亲戚前往明月阁相聚,还请您尽快准备一下,随奴婢前往。”
正在屋子里看书黎千紫抬起头来:“亲戚聚会!”
听说那个萧世子来头不她屋子里的这些豪华用具当初就是用来招待他的,现在他突然把府中所有亲戚都邀请过去,意欲何为?
难不成,是想在比赛前,打探一下大家的底细?
“黎小姐,你快准备一下跟奴婢走吧,府上的亲戚们差不多都到齐了,现在就只差您了。”那婢女催促说。
“我没什么好准备的,现在就去吧。”
黎千紫放下书本,跟着那婢女前往明月阁。
去跟这些亲戚见见面也好,且不说打探底细,就是先认识一下,确定一下对方的品性,那也是好的。
片刻后,黎千紫被婢女带到了明月阁。
明月阁中灯火通明,衣着不凡的男女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谈论着即将到来的继承人选拔大会,绝红色的灯火照耀在他们脸上,他们一个个的红光满面,神采飞扬。
黎千紫穿着很随性,跟那些人的华美服饰一比,显得很是穷酸,大厅里的人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很快移开了目光,自动将她给无视了。
黎千紫也懒得跟他们套近乎,寻着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来自顾自的喝茶吃点心。
点心吃到一半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大喊:“萧世子到!”
喊声刚落,大厅里立刻安静下来,萧世子萧洋如众星捧月般被人拥了进来,所有人快步迎上去,一脸的谄媚讨好。
一旁的黎千紫冷哼一声,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心想,不就是个世子么,有什么好谄媚讨好的。
萧洋被众人围着,也没有察觉到黎千紫的存在,他与众人寒暄几句后,邀请大家入座。
“大家都是亲戚,不必客套拘礼,大家来自各地,平时都没怎么见过,今天本世子请大家来呢,主要是想相互认识热络一下。”
萧洋呵呵一笑,手里的玉扇一摇,一脸骄傲的开始做自我介绍。
“本人萧洋,父亲是西晋王萧翎,母亲是端木雅,家主的侄女,自本世子出身时起,母亲便被圣上亲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西晋王可是朝中权城,势力大得很,而端木雅,听说是端木世家里少有的天之娇女啊,未出嫁的时候,已经深得圣上的青睐了。”
“萧世子的父母都那么优秀,真是前途无量啊。”
“对啊,真是羡慕他能有如此好的家世!”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萧洋的神色越发的得意。
“现在本世子介绍完了,那么,也请各位表亲们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萧洋指向坐在左边第一排位置上的男子:“那么,就从你开始吧。”
男子点头,昂起头,一脸骄傲的说:“在下林立辉,父亲是国中的上柱将军,母亲是端木世家二长老之女。”
“在下明安和,父亲是国中的右丞相,母亲是端木世家三长老之女。”
“在下杨简,父亲是东璃国的大元帅,母亲是端木世家四长老之女。”
“小女子云月娥,父亲是忠义侯,母亲是端木老家主的义女。”
大厅里的男女一个个的自报家门,当父母位高者自报家门时,周围响起一片羡慕的惊叹声,当父母位低者自报家门时,周围会投来一片不屑的目光。
黎千紫窘了。
一般人的自我介绍不是只介绍自己么,怎么这些人净介绍自己的父母了,这算是在拼爹么?
名义上是亲戚见面,实际上,是一场拼爹大赛吧。
很快,在场的人都报完了,转眼轮到了黎千紫。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落在她身上,正在吃糕点的黎千紫神色一窘。
“这位姑娘,轮到你了。”旁边有人提醒。
黎千紫把糕点咽下去,抬起头来,只见周围的人都在打量她,他们见她衣着寒酸,眼里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