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木雪莹莫名其妙吃醋,又故意拿南宫轩逸气他,两人原本就半年多不见了,争执之余,南宫轩澈强行破了木雪莹的身,却没有落红,于是争吵之余,木雪莹居然亲口承认外面有人了。
“这……”听完南宫轩澈的话,夜羽裳一时半会儿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出言相劝了。
“行了,这样的女人,不知廉耻,朕真是瞎了眼,当初可是答应朕,待日后解毒了,便将身子交给朕,呵呵,如今毒解了,就立刻攀上高枝,翻脸不认人了。”
“陛下……”
“裳儿,你不用说了,这件事与你无关,吃饭吧。”
夜羽裳点头,闷着头吃起饭来,胃口依旧大得很,绕是南宫轩澈也不由得惊讶。
……
第二日,木雪莹从床榻之上醒来,准确的说,是被吵醒。
“陛下,娘娘身体抱恙,不能见光。”
“来人,给朕拉开,朕倒要看看,她是抱的什么恙!”
“陛下,让裳儿进去看看就好,木姐姐身体不好,求陛下开恩。”
“你啊,真是糊涂!行,朕去偏殿等着,你去看了,看完便离开!这种女人,朕真是不想看见第二次!”
南宫轩澈甩了甩衣袖,立刻转身离开。
“白芷,白露,劳烦让裳儿进去看看吧,我想知道木姐姐如今的情况。”
“公主,您请进,娘娘不能见光,还请公主小心着些。”
“是。”
门嘎吱一声开了。
门口走进来一个粉色衣衫的少女,很是年轻活泼,脸上的淤青还未消散。
“木姐姐,木姐姐?”来人轻声唤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床上苍白得如同一个纸人的女子缓缓睁开眼睛,对着夜羽裳温和一笑。
“裳、裳儿,你来了。”
声音有气无力,明显中气不足。
“怎么会这样呢?陛下不是说,木姐姐的毒,已经解开了吗?”夜羽裳擦了擦眼泪。
木雪莹摇头,即便是摇头,也依旧觉得很是吃力:“没,没有,我不过气急了,同他胡说的,他居然……真的信了。”
“木姐姐,那有没有找到解药啊,让他们制药救你啊。”夜羽裳的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惊恐,双手紧紧握住木雪莹冰冷的手。
“没用了,我活不了多久了,那药……需要一味蛊虫,可那蛊虫,本被师叔拿到,不久之前却又被将养死,如今,再取一味,谈何容易……”
“去哪里可以取?木姐姐你告诉裳儿,裳儿让陛下去取,你告诉裳儿,裳儿不想你死……”夜羽裳哽咽地说着,竟是哭了起来。
“别、别哭,取不到了,人去楼空,去哪里找啊。”
“不!我不信!木姐姐你一定是骗我的,你答应过裳儿,你不会死的,你答应裳儿,要陪我一起吃喝玩乐,一直到老,你答应过带我去看那些我没有看过的所有东西,答应过要保护我的,你不许死……”
“裳儿,对不起,我……咳咳,答应你的事情,我要食言了。”木雪莹也跟着无声流泪起来。
“不,我不信,我不信……”夜羽裳的眼睛已经哭肿,好不伤心难过。
木雪莹看着她,心中很是不忍,这样一个人,如何是对她居心不良,三番两次置她于死地的人呢?
她想告诉夜羽裳,自己还没死,可是……便是告诉她,又能如何?她这一去,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不若此次伤心难过,日后也就不要再伤心了。
木雪莹伸出另一只手,想抚摸夜羽裳的发顶,却是无力垂下,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裳儿,你出去吧,姐姐有些累,想睡一会。”木雪莹说着,眼睛也慢慢的闭上。
“木姐姐,你不要睡,不要睡,你睁开眼睛,裳儿在这里,你不要睡啊……”
夜羽裳摇着木雪莹,很是用力,可木雪莹还是逐渐闭上了眼睛,无论怎么摇晃怎么叫,也都不醒。
夜羽裳颤抖着伸手去探木雪莹的鼻息,见还有微弱的气息,这才平静些许。
“木姐姐,裳儿不会让你死的,裳儿这就去找陛下,让他想办法,他那么爱你,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夜羽裳哭着跑了出去,门也慌慌张张来不及关。
正巧出去的时候碰见着急赶回来的瑾月。
“你这女人,我家小姐不能见光,你偏偏连门也不关,是不是巴不得我家小姐死了,你好高兴?”瑾月骂道,活活将宫里老嬷嬷的话学了个遍。
夜羽裳却是没有理她,跌跌撞撞跑去找南宫轩澈。
瑾月急忙进门,将门关上。
“小姐,你没事吧?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趴在木雪莹耳边道。
木雪莹微微睁开眼睛,眸中带泪。
瑾月伸手检查木雪莹的状况,却还是止不住掉下泪来。
她可怜的小姐,为何要经历这般苦难,明明什么都没做,便有这样多的人要害她。
“瑾月,没事,她没有对我做什么,不用担心。”木雪莹闭上了眼睛。
裳儿,你的小心思,我今日帮你掩盖过去。我宁愿你只是因为爱上了阿澈,只求你……别做其他傻事。
我救得了你一次,却再难救第二次。
到底将夜羽裳当成亲妹妹,尽管知道了夜羽裳方才在把脉试探她,身上还有很轻很轻的药草和很浓的特属于南宫轩澈的龙涎香的味道,知道了夜羽裳不是她记忆中那般,天真无邪……
木雪莹仍旧不忍心戳穿她,她一直以为自己心肠很硬,可事实证明,对于至亲,她的心还是太软。
若是裳儿没有旁的心思,若她此次离开没有生机,不若成全了她,世上好歹也能多出一个欢喜的人。
“瑾月你出去守着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瑾月有些不放心,但见木雪莹不欲多言,也就只得离开。
夜羽裳把脉虚弱的脉象,其实是真的,木雪莹再如此下去,也的确没有几日可活了。
只是她表现的比实际情况还要严重许多,几乎随时都会离世一般。
听见房门开了又关上,木雪莹才缓缓起身,坐在书案处,写上了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