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公爷牧歌可是公爵继承人,刚刚赢得比武招婿大会的胜利,就死在了大公爵府,这也太奇怪了。
一旦处理不好,很容易就能引起误会,让大公爵府和东北海域公爵府从此交恶。
尤其是,如果小公爷牧歌的死跟其他势力有关,那问题就更大了。
“死因呢?调查清楚了吗?别跟我说是病故,我才不信。”
墨非皱着眉头盯着飘渺姑娘。
“中毒!”
迎上墨非坚定的目光,飘渺姑娘嘴角动了动,十分无奈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中毒?”
墨非嘴角抽动,脸色顿时变了。
飘渺姑娘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默默离开。
整个大公爵府,知道郡主罗小伊修炼毒功的人并没有几个,但毫无疑问,罗天大公,郡主罗小伊的两个贴身侍女梦姑娘和飘渺姑娘,还有就是墨非,他们四人都知道。
郡主罗小伊本身就修炼了毒功,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郡马爷中毒身亡?除非这事跟郡主罗小伊有关。
从理论上来讲,这根本就说不通。
牧歌小公爷死在大公爵府,怎么看也不是好事,说不定还会给大公爵府招来滔天大祸。
郡主罗小伊没理由不顾大公爵府的安危,非要选择这个时候动手。
但事实就是如此,只有这一个解释最有可能了。
而且,郡主罗小伊也不是没有下毒的动机,比武招婿大会,她从来就没有点头,从始至终都是罗天大公一意孤行,她没法拒绝而已。
如今毒死了郡马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罗天大公怎么也不可能,也不敢再继续逼迫郡主罗小伊了。
飘渺姑娘正是看到了墨非的脸色变化,知道不用自己继续解释,墨非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才选择默默离开。
“不行,我得去看看,小伊这丫头到底想做什么啊?”
墨非愣住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后,再也忍不住,咬牙朝阁楼深处快步走去。
先是花圃,然后是药园,渐渐的,墨非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不对,前面两次潜进来的时候,这里明明还有不少人。”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可能走了一路,连一个下人都看不到?”
随着不断深入,墨非脸色越发凝重了。
突然,一声惨叫从不远处传来。
墨非浑身一震,眼睛瞪得老大,脚下不由自主地循着声音快步追了上去。
“这个声音,是小公爷牧歌?他不是死了吗?”
不错,他虽然跟小公爷牧歌不熟,但好歹也见过几面,这声音,他敢肯定,就是小公爷牧歌。
一个分明已经中毒身亡的人,居然活生生地出现了,还清楚传来惨叫声,任谁恐怕都浑身发冷啊。
药园深处。
却见一个穿着下人衣服的青年,浑身是血,倒在一堆鲜红色的花朵中,不断翻滚挣扎,脸上满是狰狞痛苦之色。
虽然这人的脸已经布满了伤痕,全是鲜血,完全认不出模样了。
但那声音,还有身形,刚刚走过来的墨非,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不是小公爷牧歌,还能是谁?
堂堂东北海域风流小公爷牧歌,一身七阶巅峰的修为,居然在一堆鲜红色的花朵中痛苦惨叫,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幕,看得墨非心底里不断冒着寒气。
“我去,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犯得着这么折磨人吗?”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木子哥哥,你终于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墨非全身一僵,慢慢转过身看去。
郡主罗小伊!
还是那张熟悉的精致可爱脸庞,一身下人的衣服,却丝毫无法遮掩那隐隐透露出来的华贵脱俗气质。
可此时,看着这张熟悉无比的小脸,墨非动了动嘴,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了三个字:
“为什么?”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一路都看不到半个下人了。
明明已经中毒身亡的小公爷牧歌,居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身中剧毒,不断发出惨叫声。
这事要是传出去,那还了得?郡主罗小伊把所有下人都赶了出去,分明就是故意封锁消息。
然而,杀人不过头点地,先是中毒身亡,然后又把人弄到一堆毒花中,让他生死两难,受尽痛苦和折磨,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残忍了。
若是别人,他大可不必理会,反正这世上杀人折磨人的手段多得是,他管不过来,也懒得管。
但事关小郡主罗小伊,他实在没办法视而不见,更不敢相信,平日里如邻家小妹般可爱的罗小伊,竟也能做出这般残忍的事情。
他要问清楚,也必须问清楚缘由。
郡主罗小伊小脸上闪过一抹黯然,目光落在了惨叫的牧歌小公爷身上,自顾自地轻声说了起来:
“六年前,我还没有开始修炼毒功。”
“当时,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花山伯爵家的三小姐,与我同年的王璇,她恋爱了,而她的恋人不是别人,就是这位自恃风流倜傥,迷倒了不知道多少贵族小姐和夫人的小公爷牧歌。”
“木子哥哥,你知道吗?当年,王璇明知道这个牧歌的许多风流事迹,可她依然沉迷其中,不愿自拔,甚至愿意为他牺牲一切。”
“我当时就劝过王璇那丫头,这个牧歌怎么看都不是好人。可惜,不管我怎么说,她都听不进去,甚至还一度以为我这是在嫉妒她。”
“直到有一天,王璇那丫头怀孕了,还兴奋地跑来告诉我,牧歌答应回去就娶她过门。”
“可过了两个多月,牧歌一去不返,当时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可王璇那丫头还傻傻地等待着,坚信牧歌肯定会来迎娶她。”
“终于,牧歌他总算是出现了。”
“可你知道吗?牧歌他再次出现,见到我的时候,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他说,他从来都没喜欢过王璇,他之所以跟王璇在一起,实际上,只不过是为了能接近我而已。”
“六年了,至今我都记得,牧歌当着我的面说出这番话时,王璇那丫头看着我的那种眼神,绝望,还有发自心底的仇恨。”
“我知道,在外人看来,这不过就是在牧歌的风流事迹上再多添了一笔,根本不算什么。”
“可你知道吗?王璇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郡主罗小伊精致的小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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