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曼原来是在银行上班的,怪不得人家那么的有气质,要这大半夜的跑出来找他,还算是一个有心的女孩,冤枉了又怎样,派出所也没有一句谦意的话。
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自己吃完饭,竟然鬼使神差般的跑到清水苑的大门口去了,要不就算这苏一曼再有心,她也找不到自己,她的好心岂不白搭。夏建一个人坐在洮河风景线的长椅上,回忆着刚才的一幕幕,甜甜的,不出的一种美好。
苏一曼和夏建分开时,还告诉了她上班的地方,让夏建有什么困难就去找她,找她?岂不可笑,自己这种情况,夏建自卑的快要死了。
夜慢慢的深了,洮河风景线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夏建坐在长椅上,心里苦恼极了,这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办?口袋里只剩下一百多块,如果没有正事干,这些钱也撑不了几天。自从被王德贵领回村后,夏建就觉得自己没有顺过一天,他突然觉得,人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想了这种想法的夏建,忽然站了起来,朝河堤边上走去。
河下的河水哗哗的奔流不息,夏建真想眼睛一闭,一死百了,免得每天如此烦恼。突然他的脑子里跳出来了父亲,母亲,还有赵红?…他不能这样做,他身上可带着这些人的期望。
夏建忽然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好笑,至于吗?就为了这点破事,还去死,那他还是夏建吗?再了这洮河的河水根就淹不死他,跳下去摔不死,如果再弄个残废,死不了,活不起,那他这一辈子可真的就惨了。
突然,天空中落下了几点雨滴,夏建不由得朝天空中一望,远处的天边,乌云漆黑一片,可富川市的上空,云层稀薄,根据地理知识判断,不会像下雨的样子。夏建犹豫了一下,他可不敢大意,万一睡到大半夜开始下雨了,让他再到哪儿去找住的地方。
看来这长椅是不能睡了,那到哪儿去呢?
桥洞啊!夏建忽然脑洞大开,这洮河上不是有一座赵州桥式的大桥吗?中间是一个大拱型,两边为了涨河时排水方便,各有两个拱洞,如果住哪里面,一来可以避雨,二来高出地面,不轻易被别人发现,夏建一想到这里,高兴的朝前大步走去,其实不远,就在眼前。
到了桥下,借着河堤上的灯光,我的神,这拱洞离地面其实也不低,可这难不住夏建,他一个猛冲,脚手并用,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刚一站定,一个黑呼呼的东西直朝他戳了过来,并夹带着一个声音:“滚下去,这儿是老子的地盘”
夏建猛的往后一闪,后背贴在了桥洞上,由于不熟悉地型,脑袋也被撞了一下。有点气恼的夏建,这才定神一看,嘿!我的乖乖,桥洞里已睡了四五个人,有一个家伙坐直着身子,手里拿了一根子模样的东西。
“手身不错,反映还挺快,混哪条街的?”哪家伙着,站了起来。
夏建这才看清,原来是几个乞丐,话的瞬间,其他几个睡觉的也跟着坐了起来,有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大概意思就是夏建打扰了他们睡觉。
这富川市白天也没有看到什乞丐,这怎么到了晚上,会有这么多的人?夏建有点糊涂了,这难不成还真有丐帮的存在。
夏建看了看形势,这真要动起手来,这么多人自己可能并不占上风,要是像武侠上的哪样,哪他岂不更惨了,一想这里,忙陪着心:“各位大侠,打扰你们睡觉了,我没混哪条街,只是来这儿找个睡觉的地方,没想到这儿早有人了”
“狗屁,什么大侠,你就别再寒碜人了,如果真没地方住,就在边上找个地方挤挤,如果是来闹事的,那就请提前离开,有什么事明天再,在这里动手,掉下去会摔死的”哪人完,不等夏建话,就自顾自的躺了下去。
这什么话啊?夏建总感到怪怪的,就是弄不清楚哪里有问题。是睡,可睡不了,桥洞是圆型的,能睡人的地方,早有人睡了,夏建就只好半坐半躺着,不过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
因为睡的晚,等夏建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洮河风景线上又是一片热闹的景象,有跳舞的,也有打拳跑步的,还有溜狗逛鸟的,可以是应有尽有。
夏建坐在桥洞里,可以是居高临下,把河边上的风景可以是一览眼底。忽然他想起,昨晚这桥洞里不是还有其他人吗?这一转眼,桥洞里早走的没有一个人影了。地面上丢着几个易拉罐的空瓶,还有香烟的盒子。
硬盒红塔山,这好烟啊!夏建虽不抽烟,但没吃过猪肉,总不见得没见过猪跑吧!上学时,就听有些同学吹嘘过,这烟一盒要七八块钱,七八块啊?这在李扒皮的工地上,累死累活的干上一天,也就十块钱。
不对,绝对有问题,这每天抽红塔山,你还用得着乞讨吗?夏建脑子里闪出了昨天晚上的情景,慢慢的他恍然大悟,这伙人是不是乞丐,人家自己又没,他也没看清楚,只是感觉而已,夏建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顿时明白了过来,他被人家一句话带到沟里去。
“大哥,就是这儿,绝对不会错“忽然,桥洞下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人数不会少。
这地方风水不错啊!一大早都往这儿跑。夏建背靠着桥洞,侧身往下一看,哎哟我的神,这几天怎么老是像演电影一样。大桥底下,站了七八个年轻伙子,个个精神抖擞,着装统一,黑色马夹,白色衬衫,黑色裤子,这些人有序的分开站着,就在他们中间,有一个身材不是很高的家伙,背对着夏建。
只听那人:“都是一群没用的家伙,这个时候,人应该早走了,记着别打草惊蛇,晚上时分,派个机灵的兄弟在这儿盯梢,然后再通知我“
完,那人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身后的哪些个伙,呼啦一声就跟了上进,夏建看的是两眼发直,他也算是混过社会的,可跟人家一比,简单是天上地下,就算是吕猴子,还有哪个让他恨之入骨的高伟,他们也比不了。
一想到这些人,夏建难免又想起了蔡丽,他明明知道,就自己现在的样子,蔡丽看都不会看上他一眼,可是自己偏偏就不能忘记她,你这不是自做多情还是啥?
要这蔡丽是没盼头了,可这赵红对自己真的不错,两千元啊!毫不吝啬的给了王有财这个混蛋,要不是赵红出这两千元的医药费,王德贵能放过他吗?
这事,夏建一直不敢对任何人讲,尤其是自己的父母,两千元啊!这在他们家来,可不是一个数字,这些年家里人为了供他上学,可以是费尽了周折,日子苦了点,但总算没有拉下饿荒,而村里有些人就不一样了,要么,干脆不供给孩子上学,学一毕业就回家种地,要么就是负债累累。
在整个西坪村,和他年纪相仿上平都市读高中的只有他和王有道,人家王家就不用了,听老爸夏泽成起,王德贵家以前就是富农,底子厚实着哩!都是种地的,这底子厚实是什么意思,到现在夏建也没有弄懂。
可能是从家里出来久了的原因,夏建坐在桥洞里,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点点滴滴。
想有什么用,不能用行动证明自己,难道就这样回去,现实残酷的摆在眼前,如果再找不到工作,他难道每天就呆在这儿吗?
肚子不争气的又叫了起来,夏建挥打了两拳,给自己打了打气,今天必须要给自己一个交待。
当他探出头,正准备从桥洞里下来时,洮河风景线上已是一片热闹,除了往日晨练的哪些老人外,还多了些孩,夏建这才想起,今天应该是个星期天。
年轻人就是要面子,夏建怕自己从这儿下去时,被别人发现笑话,所以把身子又缩了回来,不经意间的一抬头,夏建发现西边的天,黑的如锅底一般。
这是要下暴雨的节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