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琼狐疑:“不知道卫国皇子在哪里瞧见我?”
“城郊,破庙。”
连琼仿佛听见头顶雷鸣炸裂。
连琼深呼吸。
再深呼吸。
“既然卫国皇子那个时候就发现我,怎么没有施以援手?”追着他被卖到花楼才出现,他是不是故意的!!
“人多,打不赢。”初筝正儿八经的回。
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质子。
要做好身为质子的本分。
连琼无语凝噎,你都能跟着那几个人,一路尾随到这里,还没被发现,能打不赢?
他嘴角的笑容僵硬几分:“那你现在怎么敢到这里来?你应该清楚,能把花楼开到这么大,没有背景也有实力,不是一般人能闹事的。”
初筝:“有钱。”
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你买走。
怕什么。
“……”是他输了。“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好男风。
尾随这么久不露面。
等他被卖进花楼,才出现,还要赎他?
居心不良……
初筝冷淡的睨他一眼:“你的荣幸。”
连琼:“……”
连琼:“!!!”
连琼也只惊讶一下,很快就镇定下来:“可是我不喜欢男子。”
“哦。”关我什么事。
“所以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不要你的心。”人就够了,要什么心,那多血腥,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王者号实力吐槽。
初筝不服:不是还留了粉吗?
所以这很骄傲吗?!这很骄傲吗!?
连琼脸上的笑容要维持不住,只觉得某处凉飕飕的。
这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这个卫国皇子……怎么这么面瘫?
不对。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看上自己了!
连琼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危险。
初筝叫来老鸨,要赎连琼。
老鸨:“……”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像以前那样,坐地起价,再来闹个
她偷偷瞄连琼,连琼没反对,老鸨这才敢点头。
但是问题又来了。
这赎金……多少合适呢?
“一万两。”连琼道:“我最低也得这个身价吧?”
初筝看他一眼,愉快的成交。
老鸨:“……”
连琼:“……”
初筝交完赎金,老鸨还让人送来一套衣服让连琼换上,可以说是服务十分贴心。
“走吧。”
初筝赎完人,当即准备离开。
现在回去还能睡一觉。
连琼:“……”
他想了会儿,还是跟着初筝离开。
老鸨亲自送初筝和连琼下楼。
那位崔小姐还在二楼闹。
连琼侧目瞧着那边,老鸨见此,赶紧解释。
“这崔小姐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的了,天天到咱们这儿来喝得烂醉如泥。”
公子少爷出入这样的场所,别人也只说一句风流。
但女孩子出入,那就是不守妇道,不要脸。
可这位崔小姐并不在乎这些。
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崔小姐最喜欢逛花楼。
崔家的人都管不住她,外界的流言蜚语多了,听着也就那么一回事,不痛不痒。
“听说是因为公主的原因……”
初筝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
她很快就走下楼,连琼冲老鸨打个手势,迅速跟上初筝。
倾红楼所处的位置,几乎都是这样披红挂彩的花楼。
远处都已经沉寂,唯独这方天地,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两人并肩走在这条街道上。
人来人往,摩肩擦踵,红尘气息浓烈。
连琼用余光打量身侧的男子。
灯火投映在他身上,将他的轮廓模糊些许,下颚线条流畅勾出略显凌厉英气的弧度。
那双眸子里映着满街繁华,却像是镜面,只是倒影。
无法侵染他半分。
当真是翩翩公子。
连琼移开视线,打破沉默:“刚才闯进来那个女子,是永安侯府的。”
“所以?”
“你把她扔出去了,你不怕得罪永安侯?”
“我一个卫国质子,有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整个晋国都是我的敌人,还怕一个永安侯。
连琼觉得初筝说得有理,正想说你知道不能得罪还这么干。
下一秒就惊觉不对。
她刚才说的是有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
“你还是真是……”连琼没找到合适的词形容。
嚣张吗?
他没有表现出嚣张。
只是用平淡到冷漠的语气说话。
可是字里行间透出来的嚣张感,不是常人可以发挥出来的。
“外界都传闻,卫国质子懦弱胆小,没有主见,看来传闻不真啊。”这人还真是有意思。“我很好奇,你哪里来这么多银钱。”
能如此一掷千金。
这是晋国。
不是卫国。
“我是卫国皇子。”初筝随口胡诌一句。
“嗯。”连琼点了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现在是被送到晋国的质子。”
嗓音隐隐含笑。
听不出恶意,只觉得尾音靡靡,有些勾人心弦。
像好奇的猫儿,伸出软软的爪子,挠了一下。
初筝:“质子不能有钱?”谁规定的!我就是有钱!
“那倒没有,但是不合常理。”连琼道:“卫国送你来,证明你并不得宠,就算有母族帮衬,也不可能让你如此花钱。”
“啊……还有前些日子,你购买的那批画,也都是值钱之物。”
“那么……”
“你的钱是哪里来的呢?”
根据尘飞给他的消息,在这之前,卫国质子过得十分拮据。
突然这么富有,怎么都会让人怀疑。
“我的钱哪里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王八蛋给我的!但是我能告诉你吗?不能!
“没关系,好奇嘛。”连琼无辜的眨下眼。
“好奇死得早。”
“那我肯定是被幸运神偏爱的。”连琼似笑非笑的道:“安安全全的长到这么大,还没有因为好奇被害死。”
哦。
那你很厉害嘛。
给你鼓鼓掌。
初筝不搭话,连琼视线不时飘在她身上。
“十三皇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想回卫国吗?”
初筝步子一顿。
此时他们已经走出那条热闹的花街,站在灯火辉煌和冷寂黑暗的交界处。
两人的影子紧挨着投在地面,有一半像是被锋利的利器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