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年哪里受得了洛骁这种眼神的刺激。
一咬牙,方柏年拿起了第二瓶酒,张嘴开始喝。
可是,不到一口,当火辣辣的液体再次刺激到胃部时,方柏年再也忍不住,哇一口吐了出来,脸也变成了死白色。
“方总!”
助理大喊一声,赶紧扶住方柏年,又急匆匆带他去了洗手间。
一方已经败退,这场酒量的应该结束了才对。
可是,余光瞥到自己身边的夏桑,看他的眼神隐隐闪烁着惊愕和佩服,洛骁竟没有就此放下酒瓶,而是继续喝着。
是啊,他就是想让这个女人看看,他到底有多强多厉害,哪怕是喝酒,也绝不输给别人。
对洛骁的酒量,夏桑确实很吃惊,也很佩服。一口气喝了一瓶多烈酒,他竟然还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
可看到在方柏年喝吐认输以后,洛骁还在喝,夏桑着急了,心里也暗骂了洛骁一句傻瓜。
“洛总!”夏桑实在忍不住了,抢过洛骁手里的酒瓶,说,“别再喝了!”
小酌怡情,大醉伤身。再能喝,也不能这么糟蹋他自己的身体。
看夏桑一脸的着急和担心,洛骁任她抢走酒瓶,扬着唇角。
抢就抢吧,反正他也已经向她证明了他的实力。
而且,她在关心他。这种滋味,挺不错。
事情闹成这样,自然也不好继续待下去,夏桑便对洛骁说:“洛总,您那边忙完了吗?现在走吗?”
洛骁点头,说:“好。”
发现有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来打他秘书的主意,洛骁当时就想带着夏桑离开了。
不过,走之前,还有件事要办。
看看其他还在包间里的男男女女,洛骁伸出手,长指在桌面上轻叩了几下,笑着说:“各位,戏看够了,就该喝酒了。也不多,刚才方总喝多少,你们就喝多少。方总舍命陪君子,你们当然也得作陪。”
“还有,我一会会让人过来看着你们。谁没喝完,不许离开。要是哪个老板想替你们求情的,大可来找我。本少爷还没喝够呢。”
闻言,刚刚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那些人,此时脸都变绿了,眼睛睁得好大,一脸的欲哭无泪。
夏桑在一旁抿抿唇,没打算替这些人求情。
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他们该喝的酒,只有她那份,洛骁替她喝了。
想到这,夏桑偏头,看着洛骁英俊的侧脸。
头一次,她竟然觉得,其实做个恶少也不错。以恶制恶,他犯浑的时候谁也不敢吭声。
只是刚才的方总有点可怜,本来挺高兴地想和她交个朋友,结果却被洛骁逼得喝吐了,当众出了糗。
走出酒店,洛骁和夏桑上了随行的加长轿车。
夏桑还是和往常一样,透过后车厢的隔离窗对司机说,“先送洛总回去。”
“好的,夏秘书。”
等交待完几句,夏桑再看向洛骁时,才发现他安安静静地靠坐在座椅上,已经阖上了双眼。
“洛总?”
夏桑轻轻唤了一句,可洛骁没有回应。
这个时间,他不至于睡得这么快这么沉。
莫非,他醉了?
夏桑顿了顿,有些担心,还是坐了过去。
坐在洛骁身边,夏桑又低声唤了句,“洛总,您还好吗?”
直到这时候,洛骁才缓缓抬起眼皮,看了看夏桑,又缓缓阖上,身体往夏桑这边移动了点。
这一眼,夏桑看到了他眸底的迷离。
他果然醉了。
岂能不醉。那么烈的酒,喝得又急又猛,方柏年都直接吐了,洛骁再厉害,也很难一点事都没有。
只是,这个男人要强,意志力似乎也远超于常人,硬是忍下了不适和醉意,直到上车才让自己放松下来。
想起刚才那一幕,看他酒后又少见的如此安静,夏桑心里不由地泛起绵绵柔情和怜惜。
“洛总,”夏桑很轻地问,“是不是很难受?需要喝点水吗?”
这种加长的豪车,内饰奢华,设备齐全,小冰箱,保温柜,甚至连小酒柜都有。
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尤其是醉酒以后,酒精在体内燃烧,消耗水分,很容易口渴。
夏桑打算去给洛骁倒杯水喝。
她正要起身时,却被洛骁拉住了。
“不用了。”他低声开口,声音有点沙哑,还是那样阖着眼睛。
他拉着她,夏桑自然不好再动,还是坐在原地。
下一秒,他的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夏桑一愣,正想推开他,听见洛骁低沉地说。
“夏秘书,我好像醉了,让我靠一下。”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好像很不舒服,又好像在拼命克制着什么,让人不忍拒绝。
好吧,只是靠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桑抿了抿唇,收回要推开他的手,任他靠在自己的肩头。
很安静,谁也没有再说话。
洛骁还是阖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呼吸均匀,神情安逸。
被他靠着的夏桑,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晶晶亮,手指也紧张得微微颤抖。
他就靠在她肩膀上,温热的呼吸也时不时喷涂在她颈脖上,叫她如何放松得下来。
而且,洛骁睡着的样子看着挺乖,睫毛长长的,薄唇微抿,硬朗冷峻的脸廓此时也柔软了几分。
看着看着,夏桑竟不由地扬起了唇角,温温柔柔地笑了,眼眸里也全是柔情。
此时的洛骁看上去就像一只温顺的大金毛,再也不是以前那只大恶狼。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他做一个温和体贴的老板,她做他得力的助手。然后在城安稳地生活下来。
夏桑心情暖暖的,也胡乱想着,没注意到靠在她肩头的洛骁,原本阖着的双眼微微睁开了点,浓密的睫毛也几不可见地抖动了一下,露出眸底闪烁的精光,完全不是喝醉的眼神。
下一瞬,在夏桑还是含笑看他的时候,洛骁忽然抬头,精准又轻柔地捕捉上她嫣红柔软的唇
夏桑浑身一怔,眼睛睁得溜圆,呆呆地看着忽然吻上自己的男人,脑子里热乎乎的,又一片空白。
他怎么了,怎么又来吻她
他们之间不是已经有默契了吗,他只把她当秘书,而不是女人,为什么又突然来吻她
而她自己呢,她又是怎么了,竟然完全不想推开他,甚至有些欣喜。
而且,不像上次那样的侵略和危险,这个吻,只是落在她的唇上,很温柔的触感,也让人不舍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