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了窗帘的房间,一片昏暗,唯独手中的屏幕闪亮。
若夫妻一方有以下情况,可以提出单方面离婚
一重婚或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
二实施家庭暴力或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
三有赌博、吸毒等恶习屡教不改的
四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二年的
五其他导致夫妻感情破裂的情形。
还真的是,一条都不满足啊。
安若影把平板电脑的屏幕关掉,人躺下,往被子里钻了钻,合上眼睛。
半个月多来,这五条她已经反反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次。
还真跟任墨说的一样,只要他不同意,这婚就离不成。
有时候她也会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无理取闹了?
一没出轨,二没赌博,三没家暴,自己到底是在倔啥?
只是离婚的念头一旦升起,就像是埋下了一颗种子,渐渐在她的心头长出了根,随着时间的推移盘根错节,无法拔出。
至于她原本打算好的第四条,分居两年再提出离婚
“安若影,吃饭了。”
没敲门。
任墨打开休息室的门,走上前,把小女人裹着的被子一把掀开。
“起来。”
简单的命令,口吻里听不到一丝怜惜。
只不过任墨这样的态度,自她提出离婚的那天起,就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一切又像是回到了刚结婚的那两年,只不过,过去孜孜不倦追在身后的那个人是她,现在把她绑在身边时刻紧盯着的人,又换成了任墨。
看见床上的小女人分明醒着,却连一个眼皮都不肯抬一下。
男人原本就黑的脸迅拉下,把人从床上抱起,粗鲁地扔到办公室里黑色的皮质沙上。
一言不,坐在了对面。
这半个月来,无论是谁看他,无论是什么时候看他,你都能得出同一个结论。
他很生气,似乎是无时无刻都在生气。
安若影整理了下被弄乱的衣服,端正坐好,打开摆在她面前的那份午饭。
一看就知道是任家别墅刚做好,送过来的。
半个月来,入口的每一样东西,全被任墨防贼般检查过。
安若影暗忖着,估计是怕她找人买避孕药,日夜操劳想用孩子绑住她。
形同嚼蜡地吃了几口,筷子在饭盒里挑拣着,“你要把我绑在身边到什么时候,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自从那一天后,她就成为了任墨的贴身物件。
去上班带着她,见客户带着她,搞得整个公司的人都以为,是她黏老公黏得太紧。
早上她不愿意起来,男人就颇有耐心地帮她穿好衣服,抱上车。
在家,就更是每分每秒活在他的视线中,把安若影盯得都有些精神恍惚了。
她曾经还怀疑过,会不会哪天,这个男人变态到上厕所都得让她站在身边。
她可没有看任墨嘘嘘的心思。
任墨放下手中的筷子,双眸盯着安若影却冷得不带情感,“你在这儿也可以画画。”
“明天是我的毕业典礼。”
看着她的男人微怔,过了片刻,“我明天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