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腹内一阵绞痛,滚烫的热流不断冲击着五脏六腑。
那是气血,是精气,是源源不断的生命机能。
千年人参中蕴含的精气如海,寻常人哪怕切下一根须茎含上半刻,也会补的七窍流血,一夜七次。
更何况,凌白是将整株人参给咽入了腹中。
如果说,先前五十年份的灵芝只是杯水车薪,像是隔着衣服摩擦,虽然很难受,但是还能忍受;千年人参就像是一粒万艾可,一瓶印度神油,用了之后光是隔着衣服摩擦完全就解决不了问题。
必须得深入,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
现在,
凌白就像是服用了一粒蓝色小药丸,
浑身上下仿佛有千万只蚂蚁般在血肉上撕咬,
难受,
硬的难受,
只想发泄出来
吼,
血肉之中宛若有野兽在低吼,发出阵阵异啸声。
啸声如雷霆般响彻云霄,
地面都轻微的颤抖了两下。
旁边面馆,
老张夹着烟的手微微抖动,微眯着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低声自语道:“气血翻涌,这小子这么快就达到了星位气血圆满吗?”
凌白全身上下都在承受着巨大痛楚,
血肉的撕裂,肺腑的撕裂,骨肉的撕裂,
任何地方,
全部在撕裂,
痛,
他倒在地上,
不停的来回翻滚。
头顶的十二道戒疤散发着微弱的佛光,将他护佑在内。
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撕裂的感觉才消停下来。
血肉重组,经脉重塑,
野兽的异啸声变微弱,
凌白睁动了下手臂,缓缓起身。
他现在,直接让小星位三阶的气血圆满,也就是直接横跨了三个小境界。
气血的圆满不代表修为的提升,但能够给武者带来的机能、精力却是不曾气血圆满的武者不敢想象的。
好比说,两头都是大水牛,一样的强壮,一样的精力充沛。
没被鞭打的水牛老老实实的耕田,但顶多耕两三个来回,就不行了。
被鞭打的水牛就不同了,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甚至,能把田给耕坏。
凌白,现在就是那头能把田都耕坏的水牛。
缓缓运转金刚不坏神功,体表顿时发出阵阵如同野兽般的异啸声。
很是满意的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盒烟,咬了根在嘴上,慢慢的吸着。
秘境出来的太快了,
而且,噩梦级的秘境好像并没什么危险。
他反倒是觉得和寻常时候没什么两样。
秘境内。
净月躺在地上,默默的咳着血,他的身上多处地方露出森然的白骨,像是被人用手掌生生的挖掉了血肉一般。
而在他的面前,
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一个是绿袍道人,一个是长裙妇人。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师兄下次就看你了”
净月抬头看向天上的繁星,眼皮越来越沉重,他好困,好想睡觉
阿嚏—
凌白打了个喷嚏。
“也不知道净月师兄在秘境中可还好”
叹了口气,走出店门外。
街边,人流如织。
马上,就要到春节了。
外地打工的居民们都一一赶回,置办年货,打扫卫生,准备迎接新的一年到来。
是啊,要过年了,
自己好像忘了这茬。
旱魃隐匿人海,悄无声息,始终是个隐患。
但凤凰毕竟是个小地方,
凌白咸鱼的想着,像这样的魔王应该是要出去大城市找乐子才对,说不定他早就变幻了身形,到北上广包养小嫩模、小明星去了。
“该割韭菜了。”
他回头看了眼店旁的寺庙,稀稀落落的有几个香客在上香,妙光在旁低眉顺眼的说着些什么。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也许,
不用多久,
他就能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做上CEO,比肩马老板了。
正沉浸在甜蜜幻想不可自拔时,肩头突然被人重重的拍了下。
“白日做梦呢?”
老张在旁边蹲了下来,顺着凌白飘忽的目光,看向了对面摆摊卖水果的大婶。
“人间至美啊。”他砸吧着嘴,感叹道。
“不是人间不值得?”
“不值得?我觉得是开心点,人间不值得。”
“这就是你口味独特的原因?”凌白斜睨了眼远处的水果摊大婶,默默的撇过了头。
“关爱中老年妇女是我辈男儿该做的。”
“哦。”
凌白无话可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的气血圆满了?”老张看了眼凌白手中燃了一半的香烟,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嗯,是啊。叫某人给点他家和野草一样多的灵芝,可惜他不肯。还好啊,有人大方,送了我一株”
“送你千年人参,还真是够大方的。”老张小声嘀咕。
嗡嗡,
手机像是得到宣泄般的颤抖。
祁彭勃的电话。
凌白直接掐断,这家伙打电话来就没什么好事。
嗡嗡,
祁彭勃锲而不舍的再次打来。
凌白再掐,
这次,老实了。
不断的试探下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讨人嫌。
凌白觉得勃还是很识趣的。
嗡,
微信弹出消息。
祁彭勃直接发来张照片。
照片是拍摄的另一个手机的微信页面。
聊天窗口中,有一行字:
“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我想告诉你,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跟你说: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ω????)?”
凌白:(〃-▽-〃)
这么中二的话是和谁说的,
祁彭勃发这段来是什么意思?嘲讽他单身,还是想炫耀什么?
正想回话,凌白眼角却瞥见对话框上的头像,和他的一模一样。
再看备注:[凌大帅哥]
额,
谁?
看了眼对方的头像,是个呆萌可爱的妹纸的自拍照。
似乎有些眼熟,
他退出到主界面,翻找了几圈。
嗯,是那个叫倪桃的女医学生,记得她的朋友当时还拿七度空间的姨妈巾请他来着。
手机在祁彭勃手里,难道说
凌白迅速的回了两字,“死了?”
“嗯。”祁彭勃也很高冷。
“哦。”
对面一阵沉默。
“你就不好奇?”
“嗯。”
“可她喜欢你耶”
“哦。”
砰。
看着手机屏幕内的嗯嗯哦哦,祁彭勃用力的锤在面前的床铺上。
噗通一声闷响,木床被砸塌下来。
巩泰看了这边一眼,快速拿起小本子记录起来:2017.1.25上午,祁彭勃毁坏卫校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