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王承恩那个狗贼躲进了总督府?”
听着下人的回报,刘子通等人不由的目瞪口呆。
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不可一世,权柄无双的王承恩竟然躲了!
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人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刘兄!”
“我等如何才好?”
李煜听到总督府的名字,脸皮不由的抽搐了几下。
“是啊!”
“刘兄!”
“我等应该如何是好?”
一个个书生,也是满脸的泄气,正主都已经躲了,他们又能如何?
总不能去冲击总督府吧?
如果真是那样,恐怕,就算刀斧临身,没有几人能够脱得劫难。
“哼!”
“好一个狗贼!”
“竟然提前脱身……”
“这么说来,我等之中,定然有那狗贼的眼线,否则他怎么会知晓今日之事?”
听着刘子通的话,所有的书生不由的哗然,他们更用戒备的目光看着四周,就连昔日手足同窗也变得陌生起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论黑石,还是三法司,隐藏的手段,都很巧妙。
别说是大型的集会!
就算是朝廷官员府中,也有他们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
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下。
甚至不夸张的说,如果司徒刑想要知道,就连朝臣当晚吃的什么,在哪里就寝,都能心知肚明。
正因为这样,北郡才能出奇的安定。没有人心中敢有不轨之心。
“哼!”
“诸位也不用惊慌!”
“我等乃是堂堂正正的进言,并非逼宫,就算是有人告密,又能如何?”
刘子通见书生们脸上,或多或少都有恐惧之色,眼睛不由的一转,好似轻松的说道。
“没错!”
“我等就是进言!”
“我等是为国清君侧!”
“这是正义之举!”
“我等有什么好害怕的……”
听着刘子通之言,一个个书生情绪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声音也不受控制的越发高亢。
“为国进言!”
“为君清侧!”
这八个字,很快就达成了共识。看着情绪激动,接近失控的儒生,刘子通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得意。
在他看来,这些儒生都是无脑之辈。
只要蛊惑一下,就能让他们做出冲动之事……
当然,究其根本!
是因为历朝历代,对于书生的待遇都太过于优渥!
以至于,让他们无法无天,不将一切放在眼里。
在公开场合,可以贬斥正事,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嵩阳书院的血案,让他们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
刘子通的鼓动,某种程度上,只是给他们一个发泄恐惧的渠道罢了!
“走!”
“我等到总督府!”
“总督府也不是无法之地!”
“没错!”
“我等去总督府!”
“如果王承恩不受到惩处,我等就在那静坐!”……
刘子通隐晦的做了一个手势。
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本就好似火药一般的气氛,瞬间炸裂……
在刘子通等人的率领下,几十个儒生浩浩荡荡的向总督府方向走去。
而且,随着他们的呼朋唤友,人群,好似滚雪球一般,规模越来越大。
到最后,不仅仅是书生。
还有很多普通的百姓裹挟其中,农民,工人,商户,以及小资本……
这些人,或者处于同情,或者是处于看热闹的心态,跟着人群一路来到总督府门前。
“严惩阉党!”
“清君之侧!”
“嵩阳血案!”
“罪恶滔天!”……
一个个书生,见支持的人越来越多,脸色越发的潮红,神情也越发的激动。
各种口号,好似惊涛骇浪!
将整个北郡都惊动……
无数的官员,急忙忙的穿上官服,在家丁的陪同下,来到总督府。想要求见司徒刑……
不过,他们都被门前的侍卫,冷冰冰的拒绝!
总督尚未回归!
诸位大人,有事情,可以自行商议!
如果还是悬而未决,可以上报萧先生!
“这!”
“司徒大人怎么还没有回归?”
“难道真如传言那般,南疆大败?”
“又出了眼下之事!”
“真是多事之秋!”
“这可如何是好?”
几个官员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来回踱步,眉宇之间,充满了焦急。
“樊翁!”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等还是赶紧面见萧先生吧!”
“莫要等眼前之事闹大,不可收拾!”
旁边的官员,急忙进言道。
“没错!”
“现在北郡能够主持大局者,唯有萧先生!”
其他官员,眼睛不由的一亮,声音急促的说道。
“好!”
被称作范翁的官员,也不坚持,急忙点头。数人在家丁的护卫陪同之下,直奔城北萧府。
在他们去萧府的同时,也有人去了城外,将这里之事,告知薛礼。
书生们不知的是!
就在他们出门的时候……
军政双方大佬,都被惊动,无数人的目光,都落在总督府门前。
无数的人在暗中博弈,较量。
更有无数人的小心的观察形势,想要火中取栗!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书生们的悲哀!
因为他们注定当不了棋手,只能做棋子!……
吕府坐落在城东。
吕家是不被允许进入北郡大城的。
更没有府邸!
因为司徒刑南征,而吕家姐妹,又经不过吕太公等人的软磨硬泡,没有办法的情况,才在城东,找了这么一块临时的府邸。
不过,吕家的府邸虽然是临时的,但是论规模,论规制,却是不凡……
不仅有两头高大的石狮子,而且还有足足六个门当。
要知道,门当可是身份的象征,普通百姓家,也就两个门当……
六个门当,按照朝廷的规制,最少得二品以上大员,才能拥有……
吕府这样做,多少有些逾制。
不过,吕家是司徒刑的外戚。
吕家的两个外孙,更是将来的主人。
所以,就算知道吕家逾制,也没有人特别的较真,就连那些以直言著称的御使,也好似根本没有看到……
正是因为这些表现,让吕家的行事越发的嚣张。
不过今日,吕府的气氛,却显得有些沉闷……
吕太公眼睛阴郁的坐在首座,在他面前,坐着一位头戴凤冠,丹凤眼,容颜秀丽,却透着刚强霸道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