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实在是太过张狂了!“”这个司徒刑着实不当人子!“”竟然这么看不起我墨家……” “狂!” “实在是太狂了!” 看着司徒刑言语之间的挑衅,整个机关城都好似炸锅一般。
无数的青年军杰都是牙关紧咬,恨不得驾驶着自己的机关傀儡,将司徒刑直接撕成碎片。
不过,他们也明白。
司徒刑虽然也是青年一代,但是他的实力早就超脱同龄人。
年轻的武道圣人,儒家新晋的半圣,大乾北地总督!
不论是哪个身份,都不是他们能够企及的……
在机关城中,恐怕也只有几位上了年龄的舵主,堂主,才能够和司徒刑比肩……
不过,就算明白其中的差距,众人心中还是有着难言的悲愤。
“堂主!“”司徒刑也太小瞧人了!“”谁人不知道,我们墨家鬼斧神工天下第一!“
“他这样的叫嚣,明显是没将我墨家放在眼里!”
“还请堂主下令,让我等年轻去北郡!””再复杂的图纸,也难不倒我们!“
“我们要让实际行动,告诉世人,司徒刑就是一个狂妄无知之辈……”
见公输颌沉默不语,几个年轻的墨家子弟有些焦急的说道。”还请堂主下令,我等几个愿意去一趟北郡!“”就是!“”堂主!“”您就下令吧……“”都急什么!“”等堂主看完图纸再说,真是好笑,他司徒刑不过是一介书生,竟然敢挑衅我墨家,真是不知所谓!“”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全知全能了?“”真是张狂……“
几个年老的墨家长老,看着好似炸锅一般的年轻人,嘴角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轻笑,老成持重的说道。”就是!“”堂主,不过是一个小儿涂鸦之作,您怎么看了这么长时间?“”您不会看上司徒刑那小儿的丹青和文墨了吧?“”老儿可听说,那司徒刑的文墨和丹青非常的了不得,书成之日,就连神灵不顾脸皮的争抢。“
看着看着图纸,两眼发呆的公输颌,一个头发花白,脸色黝黑的长老,不无打趣的说道。”谁说不是,这件事老夫也听说了!“”听说那副字,最终还是被城隍抢走。不过,黄家父子更是不要脸皮,直接将写字的石桌搬走,气的傅举人暴跳如雷。差一点和黄海峰拼命……“”这件事也是一桩笑谈。不少人在背后嘲讽黄家父子,不过心中都是妒忌。“”毕竟,那可是司徒刑的字,每一副价值万金不说,而且可以启迪子孙智慧,绝对能够成为家传之宝。“
说到这里,几个人眼睛不由的就是一闪,目光中更是充满了狐疑。
难道说,堂主想要将这幅字画据为己有?
那可不行……
想到这里,几个年岁不小的墨家长老十分默契的上前半步……
看着众人监督的目光,公输颌的脸上不由的升起几分苦笑,有些不满的呵斥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老夫怎么会贪墨这幅字画?“
“老夫发呆是因为这个设计实在是太精巧,雄伟了……一时间没有忍住,这才陷入其中!”
“什么!”
听着公输颌的话,众人的眼睛不由的一缩,脸上更是流露出震惊之色。
“这怎么可能?“”司徒刑不过是一个少年,而且并非墨家出身。他怎么可能设计出,让堂主大人迷醉的图纸!?“”老夫就知道尔等不信!“”你们也以前来看看……“”这幅图纸,的确是巧夺天工……“
看着众人狐疑的目光,公输颌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抹苦笑。”这怎么可能?“”难道司徒刑还是墨家,机关术高手不成?“
众人虽然表面不相信,但还是下意识的聚拢在一起……
不大一会,整个大厅之中变得落针可闻起来。
不论是年老的长老,还是年轻的墨家子弟,看着宏伟好似山峦一般高大的宝船,都是感觉一阵阵头皮发麻,并且下意识的倒吸冷气……
“怎么?”
“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看着眼睛闪烁,欲言又止的萧何,司徒刑脸上不由的浮现出几分诧异,有些好奇的问道。
“大人!”
“墨家之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没有屈服在先秦的铁蹄之下。“”也正是这样,他们才会成为游离在大乾之外的一方霸主。“
“大人的书信中多轻视挑衅之言……恐怕会将他们激怒。””要知道,墨家虽然不如兵家那么好战,但是真实实力也不容小觑……
看着满脸担心的萧何,司徒刑眼神悠悠,好似陷入回忆,半晌之上这才脸色肃穆的说道:
“墨家的强大,本官岂能不知。”
“当年,黑山试炼。儒家,兵家,墨家齐致。他们不仅实力强大,而且行事非常霸道!”
“北郡王家,本是大族,只因为得罪了墨家,被顷刻灭族!”
“这件事,给本官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也正是这件事,让本官明白,宗门的力量远在朝廷之上。”
司徒刑有的事情还是有所隐瞒,并没有全盘托出。
当年,王家被墨家灭门,和他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因为墨家大弟子是死在他的手中。
王世充只是机缘巧合的捡到了魔镜储物腰带,最后才做了那替罪羔羊……
不过,也幸亏有王世充这个替罪羔羊。
司徒刑才侥幸逃过一难。
要知道那时候的他,在墨家面前,就像是蝼蚁一般渺小。
只需要随便一个长老,就能轻易的捏死他。
经过几年的拼搏,司徒刑已经成长起来。当年好似庞然大物,高不可攀的墨家,也变成了平等的存在……
以前,对他来说,好似大山一般不可翻越的宗门长老,变成随意可以击杀蝼蚁……
真是世事难料!
想到当年的经历,司徒刑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几分感慨。
“大人!”
“您既然这么了解墨家,那为什么还要?”
看着满脸迟疑担心的萧何,司徒刑不由洒脱的一笑,满脸毫不在意的说道:
“为什么要激怒他们吗?
“兵法有云,请将不如激将!”
“心高气傲!”
“脾气火爆!”
“哈哈!”
“本官就怕他们墨家不心高气傲!”
“本官就怕他们墨家不脾气火爆!”
“如果真如传闻那般,我等根本不用去延请,只需要在知北县静静等待就好!”
“原来如此!”
“原来这一切,都是大人的谋划!”
“大人手段真是高明、”
“好一个请将不如激将!”
听着司徒刑的解释,萧何的眼睛中不由的闪过几分了然。
原来一切都是激将法,这也就能够解释,司徒刑为什么行文一反常态的激烈挑衅。
“你在拟定一份文书,延请天下能工巧匠!”
“只要能够为本官做出宝船者,本官必定重重有赏……”
“并且本官会亲笔书写鬼斧神工四个大字,以资鼓励!”
司徒刑见萧何明白他的意图,嘴角不由轻轻的上翘。
“大人!“”当今机关傀儡术,水平最高的人都在机关城。大人怎么突然换了目标,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徒劳?“
萧何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有些茫然的说道。”哈哈!“”萧何!眼光要看远点……“”本官这道文书,就是给机关城的人看的!“”就算为了这个鬼斧神工四个字,他们也不得不来。“”机关城鬼斧神工,技术无双是天下公认,如果让其他人,摘去这个牌子,机关城的颜面何在?“”就算为了这个颜面,他们也不得不来!“
看着满脸怀疑的萧何,司徒刑不由哈哈大笑。”大人高明!“”好一个千金买马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世人只以为,大人用重赏,虚名做诱饵,钓来天下机关高手!“”但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机关高手才是真正的鱼饵!“”大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更改目标……“”哈哈!“”知本官者,萧何也!“
听着萧何的分析,司徒刑不由哈哈大笑。声音之中充满了欢愉……
正如萧何所说,他对那些散修,民间机关高手,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信心。
重金悬赏的目的,也是为了引出机关城中的墨家高手……
就在两人笑着交流之时,花厅大门陡然被打开。
一个身穿轻甲,背后插着红色小旗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报!‘
“报!”
“八百里加急!”
司徒刑下意识的抬头,当他看到士兵背后插着的红色旗帜时,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缩。脸上更是浮现出一丝难言的惊讶。
大乾的驿站,在传递信息的时候,会根据信息的重要程度进行分类。
背后插着绿色旗帜的,是普通的信件,对时间没有什么要求……一般是日行百里。
背后插着黄色旗帜的,是加急文书,对时间有一定的要求,一般是日行五百里。
背后插着红色旗帜的,是八百里加急,大多是重要的军情,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送达,中途所有驿站,所有的人,都必须无条件配合、否则当以贻误战机罪责论处,如果造成严重后果,甚至可以就地处决。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大乾,不论是百姓,还是官员,当遇到背后背着红色旗帜,策马狂奔的军士时,都会下意识的靠在道路一侧,等他们通过之后,才上路……
“八百里加急!”
“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为什么要动用八百里加急文书!”
看着士兵背后红色的旗帜,萧何的脸色也是大变,眼睛更是收缩成一条直线,嘴巴大张,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萧何!”
“别愣着,赶紧打开!”
“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萧何有些发呆,司徒刑不由的大急,有些呵斥的说道。
“诺!”
听着司徒邢的呵斥,萧何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取过士兵手中的竹筒。
不过,他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忘记检查封口,还有信封上的滴蜡,印鉴……
为了保证信件的安全。
大乾制定了看成严格的程序,不仅有封口,滴蜡,印鉴,还有特殊的标记。外人根本不可能作假……
“怎么样?”
还没等萧何检查完,司徒刑就有些焦急的问道。
“大人。封口滴蜡,印鉴都没有问题。这封密函,没有被人打开过,更没有动了手脚的可能……”
萧何见司徒刑询问,眼睛中不由闪过几分着急,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再三确认之后,这才满脸肃穆的说道。
“你辛苦了!”
“到下面休息去吧……”
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司徒刑紧绷着的脸色这才放松一些,扭头对着跪在下方的士卒笑着说道:
“另外,到账房去领十两银子,知北县比外域要繁华不少。”
“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去逛一逛……不过今天之事,一定要烂在肚子里。如果走漏半点风声,本官必定不饶!”
“诺!”
那士兵见司徒刑说的严肃,不敢怠慢,急忙重重的点头,满脸肃穆的应道。
目送送信的士卒离去之后,司徒刑这才扭头,满脸肃穆的看着眉头紧皱,正在破译信纸的萧何,有些狐疑的问道:
“外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杨寿动用八百里加急!“”大人!“”稍等!“
萧何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随手抓着一根毛笔,在白色的宣纸上,写了几个特殊的符号。
为了防止情报的泄露。
军中的信息,都是用密语写成,没有母本,根本没有办法破译……
萧何一直负责这些工作,母本代码早就印在脑海之中。
也正是因为这样,司徒刑才放心让他破译……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何抓着毛笔的手停了下来,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写了几十个似是而非的文字。”还是您自己看看吧?“
看着司徒刑焦急的目光,萧何的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抹古怪,并且将书写好的信纸,直直的递给了司徒邢。
“咿!”
司徒刑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满脸古怪的萧何,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萧何的脸色变得这样奇怪。
不过他也没有客气,直接将写满文字的白纸接了过来。并且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等他讲所有文字都阅读完毕之后,他的脸色竟然也萧何一般,变得有些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