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庭玉是知北县的校尉,虽然和军营没有统属关系,但张火儿还是见过几次的,故而,并不算陌生。
既然胡庭玉亲身陪同,而且处于下位,司徒刑的身份顿时呼之欲出。
虽然有些不情愿,他也知道现在没有理由拖延,身体有些笨拙的摇晃从箭塔上爬下,招呼几个士卒上前,将紧闭的寨门慢慢的打开。
不过,这个张火儿也不是无脑之辈,悄悄的在一个激灵的士卒耳边言语几句,让他去县城勾栏之所,寻牛泓回来。
整个军营都知道,牛泓最近迷恋上一个窑姐。每日都在青楼过夜,现在定然还在青楼勾栏之所。
司徒刑面色阴沉的迈着步子进入军营大寨。
眼睛如刀的盯着张火儿的眼睛十数息,张火儿顿时有一种被猛虎盯住的感觉,全身上下竟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心融为一体。
司徒刑头顶的那一丝龙气好似是一把钥匙,平静的法网顿时翻滚起来。
一道道肉眼看不见的法度之力垂下,让司徒刑的面容变得更加的威严。在这股气运的加持下,司徒刑头顶的锦鲤越发的精神,眼睛中散发着凶光,发出一声肉眼看不见的怒吼。
不论是胡庭玉,樊狗儿,亦或者张火儿,队正等人,头顶的气运都是陡然一低,好似被大锤击中,或者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压制一般。
那几个言语肆无忌惮的校尉,队正头顶的气运被压制的最厉害,竟然看起来好似风中残烛,好似随时都可能熄灭一般。
“这!”
“这是怎么回事?”
不论是胡庭玉等人,还是张火儿等人在司徒刑宣读圣旨之后,心头都是不由的一紧,身体竟然下意识的弯曲,看向司徒刑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些说不出的畏惧。
那几个言语放肆的校尉,队正更是不堪,好似一柄重锤狠狠的敲打在他们的心头。更好似有一座看不见的大山,压在他们的心头,不仅没有了刚的肆无忌惮,而且眼睛中还有着深深的恐惧,仿佛司徒刑能够一言决定他们的生死。
“拉下去!”
见众人都没了言语,司徒刑轻轻的挥动衣袖,有些厌恶的说道。
“执勤期间,竟然饮酒。”
“真是目无国法军纪!”
“诺!”
“诺!”
樊狗儿和曹无伤见众人不再阻拦,急忙上前,就要将张火儿按倒在地。
“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姐夫是主簿牛泓。”
“牛将军可是成郡王的心腹,别说你只是一个正七品的县令,就是巡抚也得给几分颜面。”
张火儿看着满脸狞笑的两人,心头发颤,急忙扯虎皮树大旗道。
樊狗儿和曹无伤的动作不由的一顿,下意识的望向司徒刑。成郡王在北郡的影响力巨大,可以说是深入人心。
在民间,有人不知道北郡总督霍斐然是谁,但是都知道,流水的总督,铁打的成郡王。
“嘿嘿!”
司徒刑见正在挣扎的张火儿不由的冷笑两声。
“原来是牛泓的便宜小舅子,怪不得如此的嚣张。”
“成郡王!”
“本官真的好害怕!”
“将他带下去好好招呼!”
“他可是县尊的爹,不要怠慢了!”
张火儿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刑,他没有想到,司徒刑竟然真的不给牛泓面子,更不畏惧成郡王的权势。
这怎么可能?
他司徒刑不想要头顶的官帽了,竟然胆敢如此?
疯子!
真是一个疯子!
不仅张火儿难以置信,就连其他人也是心头好似擂鼓一般。
牛泓因为早年担任过成郡王的亲兵,因为功劳被委任知北县的主簿。正因为这一层关系的存在,牛泓在知北县向来霸道。
历任的县令都要给他几分颜面。
司徒刑这个刚刚上任的县令,屁股还没有坐稳,竟然就敢拿牛泓的小舅子开刀,这也太疯狂力量吧?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成郡王的权势?
樊狗儿和曹无伤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睛中看到了一丝狰狞。
“大人放心,我等不敢怠慢,定然好好招待。这位可是县太爷的爹……”
张火儿的脸色不由的大变,瞬间变得苍白起来,有些求饶的看向司徒刑。但是司徒刑好似未见,在胡庭玉的陪同下龙行虎步的向大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