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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零章 割袍断义

    “还有三天时间,你自己安排一下,不要被其他人认出你的身份。”

    “这次机会十分难得,毕竟福地中有玉清道几百年的积累,虽然不可能全部掠夺,但是就算获得一丝,也能减少数年苦功。势指挥使和列位大人对你的未来都很看好,否则也不会我也不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前来相告。”

    吴起看着干练的司徒刑,眼睛里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笑着点头说道。

    “谢大人栽培!”

    “卑职定然努力,不负众望!”

    司徒刑陡然站起身形,身体绷直,一脸严肃的说道。

    吴起看着一脸谦卑的司徒刑,眼中的满意之色更浓。来之前,他曾经设想过,司徒刑会不会因为近日的名望,还有在儒家的地位而变得倨傲,好在司徒刑没有让他失望,还是一如既往的谦卑,却又不失去血气。

    这也是他最欣赏司徒刑的地方。外表就好似一块温润的玉石,看似没有任何棱角,但是骨子里却充满了热血,头角峥嵘。

    鲍牙站在院子中央,巨大的斧头落下,一根根原木被劈成大小均匀的柴火,炽热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一滴滴汗水滴落在地上,

    但是他好似未觉,根本不用手去擦拭,反而目光炯炯的注视着眼前的原木。

    一丝丝年轮在他眼中无限放大,他仿佛能够感受到树木中蕴含的生命力量,以及时光的流矢。

    他的眼睛发直,好似想要透过繁杂的表现,看到简单的本质。

    突然,他耳边传来一阵吵杂吵闹之声。

    他的神智也从那种奇异的状态中退出,鲍牙的看着那根耸立的原木,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遗憾。

    吴起来的匆忙去的也匆忙,根本没有在司徒刑这里用饭就起身告辞。

    “老爷!”

    鲍牙走进书房,只见司徒刑满脸阴沉的坐在那里,眼睛中隐隐有着一丝恼怒之色。

    “这个莽夫!”

    司徒刑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厌恶,声音低沉的吼道。

    “将他坐过的凳子给我劈了烧火!”

    “这……”

    鲍牙眼睛收缩,有些震惊的看着司徒刑。

    吴起前脚刚走,他曾经坐过的凳子就被司徒刑劈了烧火,如果被有心人传出,必定会引起不少的风波。

    吴起受此奇耻大辱,岂能善摆干休?

    想到这里,鲍牙的眼睛里不由的流露出为难之色。

    “老爷,这样不好,如果传出去,恐怕被老爷的声名有碍!”

    “这个匹夫,只知打打杀杀!”

    “竟然胆敢怀疑圣人的教诲。真是岂有此理!”

    司徒刑余怒未消,看着吴起坐过的胡凳,眼睛中闪过一丝厌恶,愤愤的说道。

    “真是岂有此理!”

    “真是岂有此理!”

    “此等不学无术之徒,竟然也能身居高位。真是大乾百姓的悲哀!”

    “先生息怒,先生息怒!”

    “这位吴大人在军**职时间已久,想来也不是有心。”

    鲍牙见司徒刑余怒未消,急忙上前开解宽慰道。

    “再说,这个胡凳是大人买自外域商人之手,平日最喜欢躺在上面晒太阳。如果劈了,着实可惜。”

    “罢了!”

    “罢了!”

    “你出去吧,我要温习功课。这个胡凳就送于你了。”

    司徒刑眼睛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好似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愤怒,挥舞自己的衣袖,大声呵斥道。

    “诺!”

    鲍牙见司徒刑真的生气,不敢再说,将胡凳搬出书房。

    绣娘早就等在外面,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迷茫,他们实在想不明白司徒刑和吴起谈笑风生,好似非常熟络的两人,怎么就突然翻脸。

    甚至司徒刑被气的要做出烧毁胡凳这等割袍断义之举。

    绣娘和鲍牙离开之后,确定四周再无他人,司徒刑脸上的愤怒之色竟然瞬间消失于无形,好似他根本就没有生气一般。

    三法司当代行走吴起和小圣人司徒刑关系不睦,司徒刑甚至命令下人烧毁吴起坐过的胡凳。

    这条传言不知从哪里传出,但是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个传言的正确性,吴起再未登司徒刑的大门,而且在非公开场合,曾经发过几句牢骚。无非是司徒刑此人太过古板,只知恪守圣人古训,不知变通,云云。

    总督府

    一身便装的总督霍斐然站在书案之前,书案之上有一副摊开的,未完成的画卷。和上次的高山流水觅知音不同。

    这一次画的内容却是李将军射虎!

    一身戎装,面目刚毅的李将军张弓搭箭,他全身的肌肉都充满了阳刚之美,更有一种呼之欲出的力量。

    李将军背后的士卒,或者持刀,或者张弓,都面色紧张的看着前方,更是屏住呼吸,仿佛生恐惊到猛虎一般。

    在李将军目视所在之地,有一头猛虎正趴在草丛之中。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是凶狠残暴的眼睛,已经浓烈的虎威已经扑面而来。

    “大人的画技真是高超。”

    “寥寥几笔,就让整个画面都活了过来。最为难得是,这头老虎竟然好似活物。而且李将军的神色更是逼真传神。”

    一身灰色衣袍的管家脸色怔怔的看着画作,见总督霍斐然放下毛笔,有些夸张的说道。

    “你这老东西,就知道挑我喜欢听的说,最近北郡可有什么动静?那位大老虎出洞了没有?”

    总督霍斐然接过热的手巾板,轻轻的将手掌上的墨渍擦干,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位王爷好似真的修身养性一般,并没有出府,听下人说他某日都在读书,要么就是为陛下和太后娘娘祈福。为了给陛下祈福,整个成郡王府都要斋戒一个月。”

    管家也知道总督霍斐然问的是谁,笑着回道。

    “装模作样!”

    “这位郡王如果黏上胡子,画上脸谱,定然是一位极好的角!”

    总督霍斐然放下手巾板,不屑的嗤笑一声。

    “他以为表现出纯孝,就能挽回陛下的心意。但是他却忘了陛下是什么人,他老人家什么没有见过,什么没有经过过。”

    “不过,城中倒还真出了一件稀奇事情……”

    管事见总督霍斐然心情不错,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斐然见管事话语吞吐,眼神躲闪,不由的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