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婆婆一下子沉默了,片刻冷笑一声道:“道风,你说我是谁都不要紧,你敢入阵与我一战吗?”
“我会去找你的,很快就去。”
“哈哈哈,我等你!”
烟气逐渐散去,人脸也消失了。
道风轻笑一声,转身看去,老秋等人都是一脸失神的样子,虽然,刚才那只是灵婆婆的一缕神念,还是让他们感到莫大的震动。
毕竟,是最大的bss。
道风重新进屋,对老郭说道:“我去找她。”
“找她?去古墓。”
“不,去轩辕山。”
什么!
老郭怔了好几秒钟,惊道:“你疯了啊,你去轩辕山干什么!”
“自然是去杀了星月奴。”
道风淡淡道出这句话,飘进老郭几个的耳朵中,却是充满了震撼。
杀了星月奴……
“不,风风,这是不可能做到的!”老郭双手按着他的肩膀,“你可别冲动啊!我不许你去!”
道风定定地望着他,“难道你不想救少阳?”
“当然!”老郭不假思索,他对叶少阳的感情,没什么好说的。
道风笑道:“那还说什么。”
“说,我当然要说!”老郭一把抓住他领子,愤怒地大声说道,“小师弟对我是很重要,他要是出事,我都不知道以后怎么活下去,但是,你也是我师弟啊,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也是一样的,我看不得他出事,也一样看不得你出事!”
道风微微错愕。
一旁,龙阳真人也上前一步,劝道:“是啊,道风师弟,可不要冲动,再说,你根本没有证据星月奴就是灵婆婆,这么贸然过去,道理上站不住……”
道风轻笑,“证据?我做事,要什么证据,认准是她,就是她了。”
说完伸手拍了拍老郭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师兄,保重。”
人快步往外走去。
老郭追出去时,他已经凌空而起,在空中打开了空间裂缝,直接钻了进去。
“唉,这一个个的!”
老郭跌足长叹。
龙阳真人走上来,劝慰道:“你也别太担心,道风子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他这么做,想来也是有他的理由。我们做自己的就好了。”
老郭轻轻摇头,没有说话,耳边一直盘旋着道风最后跟他说的话,保重……道风是从来不会说这种话的,他总感觉,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诀别的味道……
但愿,是自己多想了吧。
湿润的液体,一滴滴落在自己的脸上。
谢雨晴醒过来,本能地伸手抹了一下,黏糊糊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腥味被吸进鼻子。
血!
谢雨晴一下坐起来,睁眼开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自己斜上方,身体贴在墙上,被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按住双臂,胸口位置,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插了进去,血不断流出来,顺着墙壁流下来。房间中间,有数道灵光凝聚,形成法印的模样,控制着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
谢雨晴坐起来,才看到床边地上还趴着一个人影,浑身流着绿色的血,双手抱着叶少阳的双腿,大张着嘴,两排犬齿狠狠地啃在他大腿上。
谢雨晴嘴巴张大,将要发出声音时,耳边突然想起一个声音:“不要出声……”
少阳?
“我贴了一张隐气符在你身上,你只要不出声,他们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你可以在神识里跟我说话,只要去想去就可以。”
谢雨晴怔了半天,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在神识中问道:“你……斗得过他们吗?”
叶少阳沉默了一下,在神识中说道:“没问题。”
“咯咯,我看你还有什么活路!”
魑大叫一声,右手举起镰刀,照着叶少阳脑袋削下来。
这一刀,就是要杀他。
虽然上面交代过,要将他押回阴司,但并没有说是带回什么形态的他。他们四兄弟也说好了,要将他斩杀,带他的魂魄回去。
叶少阳闷喝一声,反手一掌打在对面的魑身上,将这个壮汉一般的怪物震退半步,腾挪出一点空间,双手结印,朗声念咒:“七星长鸣,龙泉杀敌,诛邪!”
一道紫光闪过,七星龙泉剑从手中弹出,一剑斩在身下的僵尸脖子上。黑色的尸血噗嗤一声喷将出来,僵尸脖子一缩,将七雄龙泉剑夹住,口中闷喝出声,松开了叶少阳的双腿。
叶少阳抬起一脚,踹在魑的肚皮上,人借力往边上挪了少许,镰刀险而又险地从脸上划过,削掉了一块脸皮。
叶少阳顾不得去管脸上的伤势,双手结印,不断打在魑的胸口。
“呵呵。”
魑全然不顾他的攻势,甚至觉得有点好笑,皮糙肉厚的他,比铜甲尸都不遑多让,任何攻击对他来说,都造不成任何致命的伤害,反而会刺激他的杀意。
他继续抬起镰刀,对着叶少阳脑袋挥砍下去,同时嘴里吹了一声口哨,本来盘旋在他头顶上空寻找机会的蝙蝠,一瞬间倒飞下来,冲着叶少阳喷出了一口毒液,毒液在空中散开,以叶少阳站立的位置,身后和右侧都是墙,左边是一张床,他根本没地方躲。
这,就是他们的战术,利用叶少阳差不多是唯一也是最大的弱点:他是人类,相比鬼魂和邪灵,人类最大的优势、但也是最大的弱点,就是肉身。
不能穿墙,不能遁地,在极端情况下,将得到极大的限制。
他们四兄弟虽然看着丑陋,但绝不是没头脑的莽夫,相反,他们长年待在地狱,什么样凶残的恶鬼都见识过,各种鬼域伎俩,也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他们就是地狱中最凶残也最狡猾的邪物。
在围攻叶少阳之后,他们就有意将他逼到死角,控住他,让他陷入绝境。
蝙蝠吐出的,不是一般的毒液,而是冥河血水之精,被他吞在腹中,炼制成为最毒的溶液,任何生灵的血肉都可以融化。
就在他吐出毒液的瞬间,他身后的魍、那只灰狼一样的妖,也突破了符阵结界的封锁,冲了过来。
他早就准备好了,在等着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