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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宝通给您赔罪来了。”
门外谦谦君子声音响起。
浩浩荡荡一群人,就院子外。
起初,丑妇和春娘正唠嗑,旁边儿平安抱着那本经过丑妇手修复好《论语》,他一天学那一句话,一句话,总要他娘读给她听,他记性好,他娘读一两遍,他能记住。然后他就一个人抱着书,手上拿着树枝一旁泥地上练习那些个字。
二娃子是个皮实孩子,他几次平安身旁转悠,偏偏他这个住他家小弟弟不理他,只顾着手上写写画画。只有他问平安“这个字读啥”,“这个字咋写”……这些问题时候,平安才会淡淡搭理下他。
没辙,到后,二娃子只好硬着头皮,蹲平安旁边,手上也一样捡来一根树枝,平安写什么,他就跟着写什么,每每写一个字时候,他就问,这字咋读?
到如今,二娃子已经养成了一到晚饭吃好,就跟着平安屁股后头,到那院子里空地上练字。
旁边丑妇和春娘一边儿唠嗑一边儿心满意足看着两孩子好学奋进。
春娘有些欲言又止。
丑妇七窍玲珑心,就说:“大嫂子,你有话直说,我们庄户人家不讲究那些个斯文条理。”
春娘见丑妇这么说,心思一动,干脆说出那憋心里挽留话来:“妹子,你这房子造好了,那是真要搬家了?”
“唉,”丑妇叹口气:“大嫂子,我和平安两人相依为命不容易,有个根儿就好。那房子造好了,就是我们根儿。大嫂子不用挽留了,大嫂子好意我知会得了。反正我们两家靠近,以后咱吃完晚饭,照样可以窜门子。咱们还可以像这样坐院子里看孩子们练字。”
春娘高兴了,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停住,指着院外:“妹子,你瞧那密密麻麻一群人是朝俺们家来?”
丑妇眼尖。虽然隔着远,但是丑妇还是一眼就分辨出那人群中光裸着上身背着荆棘少年。当下眉头一皱,就说:“看,清醒日子不过,又来找茬了。”
春娘意会,当下拉着丑妇就要进屋:“走,俺们进屋去,关了院门,吹了油灯,看他们还好意思进来。”
“别!大嫂子,你瞧平安那只手。”春娘朝着孩子望去,……平安左手拿树枝,正地上写写画画。春娘眼里闪过心疼,那孩子就是右手伤那么深,也要用左手练字。这样乖巧伶俐孩子谁家不喜欢?
越是心疼平安,春娘就越是气柳家老宅人。
她愤愤恨恨瞪着越来越近那群人就骂咧开:“对!俺们家平安都被那群心狼坏家伙害得这么惨烈,连写字还得靠左手来!混账不来还好,来了俺要好好跟他们清算!”
丑妇愕然看着春娘激动模样。好半晌,才缓过来,此时,目光已然柔和。她分辨出人好坏,话真假。春娘激动和愤恨那都不是能够装出来。
“好了好了,咱就坐这儿等着他们老柳家来。进屋去了还指不定被人当做害怕咧。”丑妇笑着拍拍春娘,安抚她坐下来。
不出片刻,事情就演变成现这样。
“大姑,宝通给您赔罪来了。”柳宝通“嘭”一声跪地不起。
柳宝通身上有秀才功名,见官都可以不跪,却跪了丑妇,一个村妇!
这下,跟来柳家人也好,跟过来看戏人群也好。都骚动开了!
“哎呀,宝通小秀才,你这是嘎哈,起来吧。你可是有秀才功名啊”张大媳妇儿平时就向着柳家老宅人,再说,她还巴望柳宝通这个秀才将来出息了提拔提拔她儿子咧。有求于人当然是殷勤不过。立马就劝柳宝通。
柳宝通却是个倔强。他声音温和,但是态度强硬:“是宝通没管教好弟弟,才会让两位弟弟今早和大姑开了那么大玩笑。大姑没让宝通站起来,谁教宝通站起来宝通都不会听。”
那位张大媳妇儿立即就咋呼开了:“哎哟,丑妇,你听听,宝通这孩子多实诚。你让宝通小秀才站起来吧。”瞧这位张大媳妇儿做派,那仿佛是丑妇不让柳宝通站起来,那就是多大罪过一样。
丑妇冷笑看着眼前人做戏。虽然她从来没有对柳家有过亲情奢望。但是她借用是人家身体,她不奢望,原主奢望啊。
但是,到了今日,她相信,就算是她现这具身体里还残留着原主一丝丝期盼和渴望,也都被柳家人这些日子来作为弄没了。
“你站起来吧。”丑妇淡淡出声。
跪地上柳宝通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是那眼中绝对闪过一丝诧异。他这个大姑自从落水后,性子就极为要求。说实话,他那些话是说给这里每一个人听,按照他对现这个大姑了解,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若是那样话,……明日南畦村里就会对她改观。她“造桥铺路”功德将会被人刻意遗忘。
……这个大姑没有按照他拟好“套路”走,柳宝通眼中闪过失望。
稍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