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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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妇沉默地蹲下身去，抱住平安，厚实手掌平安背上拍着安抚。而平安越哭越大声，仿佛要把这几年来委屈全部都哭出来。
这是第一次丑妇见到平安嚎啕大哭！以往也有泪眼花花时候，但像现这样竭斯底里地嚎啕大哭是从没有过。
……不知为什么，丑妇心酸……，平安很少有极想要东西，这是第一次他这么强烈表现出来。
丑妇又拍了两下平安背，他耳边说：“不哭了。”
她站起身，向前两步，站那个犹自洋洋得意来福身前。
“你要嘎哈！”护犊子心切，做娘人都这样。刘工头媳妇儿立即就挡来福身前，隔开了丑妇和来福，就怕丑妇做出什么伤害她儿子事情来。
“你让开。”丑妇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情绪。
刘工头媳妇儿诧异地瞧一眼有些不同了丑妇，但丑妇面上也是平平淡淡，根本看不出个花儿来。也没见有任何动怒迹象。于是恶向胆边生，叉着腰硕大胸脯狠狠挺起，嘴上是得寸进尺：“不让！俺难不成还看着你这丑妇欺负俺儿子！”
“我问后一遍，你让不让？”声音依然平淡，却透清冷。
“俺……俺不让！”刘工头媳妇儿绝对不承认自己被眼前这丑女人吓到。
“嘭！”
“哎哟喂……”
“你嘎哈！”
“娘！”
几道声音接连响起。
丑妇一脚踹开面前女人。刘工头想要上前找理，丑妇不搭理，任由刘工头气急败坏，地上女人又哭又怕又叫疼，她只看着来福，伸出一只手：“拿来。”
依然不轻不重，却叫来福不自觉地伸出手去。……丑妇从那双脏兮兮手上夺回半本册子书册。到手后仔细检查，这才眉头微松。一回头，笑逐颜开：“儿子，瞧，并没坏透。只几张纸张碎开，回头阿娘给你把这几张誊写到干净纸张上，再给你夹这里面，给用糊糊给修补好。”
“……”平安不说话，小心翼翼接过丑妇手中半本损毁书册，宝贝地跟什么似，他仔细检查翻看，这才收了哭声，小声问道：“真吗？……阿娘真可以修好吗？”
待得丑妇很用力很肯定点头，这才破涕为笑。
丑妇这才看向那一家子人，“刘工头，你是见过世面，我儿子手中这本书封面上‘论语’两个字你总该认识。你也总该知道，《论语》是我们这种人花钱也买不到。”丑妇一瞧刘工头那张立马露出了然欣喜表情脸，立马冷笑一声，接过儿子手中书册：“刘工头，这本书我们这样人虽然有钱也买不到，可要是有贵人赠送又令当一回事了。你来瞧瞧，这本书尾页上是不是盖了‘珍馐坊’佟掌柜私章？”
一听“珍馐坊”佟掌柜，刘工头立即白了脸，把头伸得长长，果然看到那纸张上红色“佟显”二字。“佟显”是“珍馐坊”佟掌柜名儿。
这下子脸都青了。
珍馐坊……啊……，他儿子撕了佟掌柜送给人家儿子书籍，而且是十分珍贵书籍，那岂不是他不但得罪了这女人，还得罪了“珍馐坊”佟掌柜？！
得罪这女人无所谓，反正她也奈何不得他，可要是得罪了“珍馐坊”佟掌柜……，他以后还要不要小柳镇上混迹了！
“刘工头，书，我们不要你家赔了。房子，也不敢再让你给造了。告辞了。”丑妇牵起平安手，施施然转身离去。
“别……”走……
刘工头急匆匆想要追上去，偏看前面那两道，一高一矮身影，人家走决绝，他……恐怕就算追过去也无济于事了。
刘工头追了两步，就停下来了，害怕和怨气，让他一下子转身，狠狠将怒气发泄门坎前站着他婆娘身上：“你个败家娘们儿！让你狗眼看人低！这家好了，你满意了？！生意做不出，赚不了钱就算了，你……都是你宠出来，好好儿子教成什么样了！撕书！叫你撕书！大字儿不认识一个，你倒是没读书就先撕书了！还给俺专挑贵撕！”来福也没有避免开他爹怒气，刘工头起先还只是骂一骂来福，结果越骂越来劲儿，一把抓住来福，朝着他屁股上就是狠狠几下子：“啪啪啪啪……”
好有节奏好是动听！
“哇哇哇……阿娘，救俺哇……”来福很会哭，一哭就惊天地泣鬼神。
“你个杀千刀！你拿孩子出啥气？俺宠惯坏了？你这杀千刀就没责任了？”儿子被打，做娘第一个就护。
“你懂什么！你个败家老娘们儿！《论语》，那是《论语》！有钱也买不到！重要是那不是偷来，是‘珍馐坊’佟掌柜送给她儿子！”
刘工头视若珍宝，但他那婆娘就不这么想了，“嗨，俺说咋滴咧，不就一本破书嘛。你不是也认字？俺家桌子脚下还压着一本儿呐！不行你就拿给人家呗！”
“你你你……唉！有道是妻贤夫祸少，妻贤夫祸少啊！”刘工头颤着手指说不出话来，只重复唠叨这句话。
“俺不贤惠！你去问问街坊邻居，有谁说俺不贤惠！”
“你贤惠！贤惠得帮我得罪人，这次得罪可是‘珍馐坊’佟掌柜！”
夫妻俩吵开了，吓得本来就哭稀里哗啦来福是扯开嗓门儿没有顾忌地嚎哭，关键是……他还干嚎！
话说来福真很会哭，这一哭……
邻居家正打盹儿猫“瞄”一声窜起老高，背上毛倒竖，警惕地瞪向来福那个方向。
“唉，刘工头家捣蛋鬼又哭了……他那婆娘也倒真贤惠……”
邻居家摘菜老阿嬷自顾自念叨着。
……
丑妇有种奇怪感觉。
“儿子，阿娘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
“俺也觉得……刚才转弯时候，俺书本不是掉地上了嘛，蹲地上捡书时候，就觉得后面有道身影速地一闪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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