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醒悟和发威
那尖锐女音带着不悦，嚣张地朝着屋内喊道：“哼！丑妇，你给俺听好了！那两个鸡蛋俺们张大家无论如何都要要回来，不是俺们张大家舍不得两颗鸡蛋，是这鸡蛋看是给谁了！就是送给乞丐子吃，也绝对不会送给你们家不知打哪里来小野种吃！”
张大家媳妇儿瞅了瞅屋门口，她这么叫嚣了，也不见屋里有个动静。\[四@库*书*小说网siKsh\]
土炕上丑妇浑不意外面发生一切。她本不是这个时代人，那个孩子可怜，但也不是她。那个孩子是替他娘叫屈，是维护他娘，又不是她。她到现还满心不甘心落到这个时代里！
张大家媳妇儿见屋子里没有动静，就拿孩子出气：“二蛋，给俺抠，把这野种吃下去鸡蛋给俺抠出来！俺们家鸡蛋绝不便宜一个野种吃！”
张大家媳妇儿就指挥着她儿子，要把平安“吃下去鸡蛋”抠出来。七八岁大张二蛋一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跳起来就扑上四岁大平安。
跟着张大家媳妇儿来看热闹李三媳妇儿和王家媳妇儿察觉到不妥，拉了拉张大家媳妇儿：“张大媳妇儿，这，这是不是太过了。这样闹下去，是会出人命。”
“就是就是，俺看还是算了吧，不就是两颗鸡蛋嘛。”王家媳妇儿立即称是。帮着李三媳妇儿规劝起张大媳妇儿。
“算什么算！要我这个张大家息事宁人，那也要看里面那小jian货够不够格。”
那一边，平安被张二蛋按地上，张二蛋脏兮兮手指就伸到平安嘴里，平安扭动，张二蛋手就加胡乱用力地平安嘴里乱戳。平安呕吐不止。这时候听到张大家媳妇儿话，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不许你骂我阿娘！俺阿娘才不是坏人！你才是坏人！你诬陷俺，你儿子也诬陷俺，你们全家都是坏人！是诬陷俺阿娘坏人！坏人坏人！”
“让你说俺是坏人，让你说俺娘是坏人，让你说俺们全家都是坏人！你说啊说啊，我看你怎么继续说！”张二蛋见平安还有力气骂他，手下发狠，拳头平安脸上揍两下，手指平安嘴里是狂戳狂抠。
都流出血来。
王家媳妇儿拉了拉李三媳妇儿：“俺看俺们还是走吧，再待下去只怕要出大事了，倒是俺们也跟着遭殃了。”这时候这二人想不是救下平安，而是为自己后路考虑，打起退堂鼓。
“阿娘！阿娘你不爱平安了吗？阿娘说会给平安吃饱饭，会让平安穿好衣服，就像是村里大头哥一样。阿娘还说将来要平安平平安安陪伴阿娘到老。”奶声奶气声音，让人听了无不心颤：“阿娘，阿娘不管怎么变，阿娘还是阿娘！”
屋里土炕上丑妇冷漠眼睛瞬间明亮起来，是了，不管她是谁，她灵魂还活着！死去不过是她那身臭皮囊，某种意义上，她，还是活着！
而这丑妇，因为这丑妇死，才有了她活！
既然如此，她想活着，从今而后，她，就是丑妇，丑妇，就是她！
她都是丑妇了，屋外平安，自然是她儿子。
原来，困扰住自己半个多月不甘，却被屋外平安偶然一句话理清了。不管平安意思是什么，她却这样理解了。
她没有多少温情，却容不得别人伤害自己儿子。她不认现自己，自然就不认平安是儿子。但她现认了自己丑妇身边，平安就是她儿子！
丑妇利落地跳下土炕，换上鞋子，出了屋门。
“哪来泼妇，大清早站我家门口，欺负我儿子？你问过我没有？”
平安抬起头，歪头一看，她娘正朝着他走来，一把拎起压他身上张二蛋。
……然后，平安就张大了眼看着刚才嚣张张二蛋被她娘单手拎起，“噗通”一声扔到他家院子外。
他家院子不大，但是从这里到张二蛋落地距离也有好长一段距离。
张大家吓傻了，好半晌才跳起来指着丑妇鼻子喝骂：“你嘎哈！你这样丢，把俺们家二蛋丢坏了，咋办！”
李三媳妇和王家媳妇收回要走脚，转过身继续看热闹。
丑妇拍拍手掌：“嘎哈？丢沙包呗。”瞥一眼张大媳妇儿：“丢坏你儿子？你儿子那么粗壮，要给丢坏了。那我儿子细胳膊细腿被人那么欺负，张大媳妇儿，你要做泼妇，没人拦着你。”
“你说谁是泼妇！要不是你们家这个贱种偷了我家老母鸡清早下蛋，我能带着我儿子来你们家这个破茅屋吗！”张大媳妇儿，一边抱起自己宝贝儿子，一边检查儿子身上，还能够一双眼鄙夷地扫视一眼丑妇家茅草屋。
“我们家是破茅草屋，看我们家有人请你来了还是怎么滴？再说了，你说我儿子偷你们家鸡蛋就偷了？我还说你们家儿子偷了我们家米呢。”
张大媳妇儿急红了眼，李三媳妇和王家媳妇也一脸惊奇，这丑妇今天舌头捋顺了？说起话来厉害得很！
张大媳妇儿被丑妇毫不客气地顶回去，心里各应，骂道：“就你们家？俺家二蛋还看不上眼！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俺们家二蛋亲眼看到你们家贱种偷俺们家鸡蛋，还能有假？”
“笑话，你说你家二蛋看见就看见了？有本事，你抓个现行呀。”丑妇把平安抱起来，低头给他检查伤口。满身泥灰，嘴角撕裂。丑妇手指轻捏平安下巴：“儿子，张嘴。”
平安从没有听丑妇叫他儿子，丑妇都是叫他小安。不过惊奇归惊奇，也还是顺着丑妇话张开嘴。
丑妇眉头轻轻蹙起，然后越皱越深。
平安口腔伤严重。孩子口腔比大人柔软，两壁红肿，多出撕伤。舌根裂开一些，上颚破皮，唇瓣多出指甲印。这不张嘴不要紧，一张嘴，满口地鲜血。
丑妇冷清，自然不会心疼一个与她不相干人。但现，她认了自己身份，认了平安这个儿子。
丑妇自私，她当然也不会将这一切算她自己身上。这孩子被人欺负时候，是她自己冷漠不理会。要是她早早出来，也不会有这个事情了。
当然，这是如果，但是没有如果，所以，丑妇也不会怪罪自己。
不怪罪自己，那就只能怪院子里那对母子了。
丑妇检查了平安伤势，后摸了摸他脑门儿，伤成这样，还能够忍着不喊疼，行啊！是她儿子！
丑妇抱起平安，站起身时候，忽然转头，似笑非笑看着张大家媳妇儿，唇边那笑却没有温度。吓得张大家媳妇儿背后一阵冰寒，以为自己看错了。
丑妇扫过张大家媳妇儿，目光似是不经意地从李三媳妇和王家媳妇儿脸上扫过。
“张大媳妇儿，你说吧，这事儿，你得给我个交代。不然，我就闹到村长那里去。”丑妇突然说道。
张大媳妇瞪大眼睛：“搞错了吧！做贼喊抓贼了！这是什么世道？！”随即眼珠一转，冷笑道：“好呀，你要闹到村长那里去，俺求之不得呢！难道俺这失窃受害者还怕你这个偷窃小贼？”
“张大媳妇，你先别笑。不如看一看，你宝贝儿子手指甲缝里藏了些什么！”
张大媳妇儿狐疑，手指甲缝隙里能藏什么？但还是准备按照丑妇所说做，却她准备抓住儿子手好好看一看时候，他儿子却将手藏背后，怎样都不肯拿出来。
“乖儿子，让娘看一眼。不就是手指甲缝，看一眼，怕啥？”
“不给，就不给！娘，你就别逼俺了！”
“唉，你这孩子，咋回事啊！”张大媳妇急了，就要硬抓住儿子手。
“哇！”突然，张二蛋大哭起来，吓了场所有人一跳。除了丑妇以外，不明事理人只觉得奇怪，这点儿事儿，至于哭吗？
“娘，你干嘛帮着那个女人来害二蛋？”
“你这孩子！俺怎么就帮着那女人害你了？”张大媳妇急呀。
“还说没有！你不看二蛋指甲缝，就不知道二蛋指甲缝里有鸡蛋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