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透视?不对,也许是幻觉,不对不对,有可能是眼花吧。”
李沐白揪着头发,满脑子胡思乱想。
在他眼里,透视这种东西是在太超自然了,他身为红色帝国的接班人,手持马列赤色思想,这种非科学的牛鬼蛇神换在以前可是要被拉出去批斗的。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很难解释得清楚啊。”
李沐白捏了捏下巴,决定尝试一波。
他首先盯着不远处的花瓶,全神贯注的盯,死死的盯,翻来覆去的盯!
然而,并没有什么鸟用。
瓶子还是瓶子,并没有出现一开始那种透过去的感觉。
“难道姿势不对?”
李沐白皱着眉头,感觉找到了某处关键的地方。
当年蜘蛛侠也是如此,在找不到正确姿势的时候,连丝都喷不出来,想必透视也是如此。
“豁!天眼洞洞波!”
“麻利麻利轰!”
“蛇皮开眼术!”
接连半个小时,李沐白尝试了各种不同的姿势,不同的咒语,甚至连倒立这种独门绝技都用出来了,依然没发动他的能力。
“难道真的是幻觉?”
李沐白哀叹了口气。
“也是,建国以后老鼠都不能成精,更何况异能呢?要不是当年我父母出了意外,至今下落不明,一个小小的王建业怎么可能那么嚣张。”
李沐白当年也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少,是花城某个大家族的子弟之一,只不过是远方偏门,但也不是王建业这种黑心扒皮商人可以任意欺侮的对象。
只可惜自从一场飞机失事后,他父母就失去了踪影,李沐白的地位自然也一落千丈,最后只能沦为打暑假工维持学业的普通平民。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李沐白右眼一凉,那种透视的感觉竟然又回来了!
“这!”
他惊喜地看向之前一直猛盯的花瓶。
原本的花瓶只是一个通体白色,街边随处可见的大路货,而此刻,花瓶的外表慢慢消失了,露出里面插花的根茎,甚至李沐白还看见了里面游离不停的孑孓。
“不是幻觉!不是幻觉!”
李沐白兴奋地大叫了一声,竟然在病床上翻了个跟斗。
这时的他已经忘记了王建业给他带来的愤怒与不甘,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不是陈少恭那一车,说不定他还在那个工厂里苦哈哈的做着朝八晚十的厂工,拿着微薄的薪水,荒废青春。
“为了感谢你这一车,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痛快的。”
李沐白兴奋的笑容渐渐变为狞笑,仇恨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淡忘,他不是什么圣人,被打了左脸还要伸出右脸再打一次,他信奉着一点,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你毁我半张脸,弄瞎我一只眼。我也不求多,也不毁你容,我只要打断你两条腿就行了。”
“对哦,既然我有异能了,说不定眼睛也好了。”
李沐白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头还包得跟个粽子似的,连忙飞快的解下纱布。
然后把床头的小镜子拿过来,对准自己。
镜中之人,半张脸清秀,另外半张脸却血红红的,有种蝙蝠侠里面的头号反派双面人哈维的感觉。
不过所幸的是,当他把药膏弄开以后,他的右眼竟然如他所才想的那般,恢复了视力。
“哈哈哈哈”
李沐白发出一阵狂笑,眼中不自觉的湿润了,早在前一个小时,他早已对自己的眼睛不抱希望了,床上的通知书已经说了,自己有将近九十的可能性要失明。
而当他重新恢复视力的那一刻,那种喜悦的感觉,确实无言以表,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李沐白已经充分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病房的动静有些大,惊动了外面执勤的护士。
当她们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了李沐白在病床上到处折腾的模样。
“医生,镇静剂,病人疯了!”
有个大嗓门的护士连忙高喊道。
还不等他阻止,一行穿着白大褂的人冲进病房,手里还拿着两只大号的针筒。
看着他们的架势,李沐白眼皮一跳。
两只镇静剂还不打死人?他们是救人还是杀人啊!
“别,我没事,我好的很,你看我能走能动,身体巨棒无比。”
李沐白连忙拍了拍胸.脯,示意自己没毛病。
“我觉得他还是需要打一针才行,你看他精神大概,那个,错乱了。”
几个护士在医生身后小声嘀咕着。
声音极低,除了她们之外根本不可能被人听到,但李沐白却听到了。
不仅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还听到了病房里所有人的心跳声,如同近在咫尺的摇鼓般,咚咚咚的直击人心。
不过来也快去也快,就如同之前的透视异能一样,数秒不到,这种嘈杂的声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了之前的经验,李沐白自然不可能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他猜测,自己的异能估计就和段誉的六脉神剑差不多,时灵时不灵。
医生见他思路清晰,没有满嘴胡言乱语,只是稍微检查一下便离去了。
也省得李沐白遭受针头攻击的皮肉之苦。
众人离去,李沐白也松了口气,并且暗自给自己提了个醒,以后测试异能一定要在隐蔽的地方才行,切莫暴露自己身怀绝技的理由,否则不是被送到精神病院,就是要被送到中央切片研究。
超出凡人半步是天才,超过一步就是疯子。
李沐白还是懂得其中所隐含的道理的,隐忍,对于这件事情他已经不再陌生了。
早在当年父母失踪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收敛起少爷脾气,只不过当初是没实力,无奈之举而已。而现在他则是积累实力,一举翻盘!
“陈少恭,还有王扒皮,你们给我等着。这一笔一账我会慢慢给你们算清楚的。”
李沐白暗暗发誓。
随后他眼角余光看见了放在一边的破背包。
这是他在路边花了二十块钱买的。
“伙计,我就剩你了。曾经我一无所有,现在我要把属于我自己的东西都拿回来。”
说着,他把病服解开,换上里面的地摊货。
等他穿戴整齐后,大门再度被打开了。
“你果然是疯了。”
一道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