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虎假虎威
茅屋内没了别人的眼线,项杨也就放下了心,又给两人各自服下了一颗丹药后,随后再次帮他们调理了一下身体。
忙活了一阵之后,他直接将梵谷木灵杖祭起,如今再使出这件玄器来威力可不比从前了,六道迷竹阵的范围也大了许多,许多妙用也已琢磨了出来,此阵一起,百丈之内皆被幻境笼罩,由外而看,那些个茅屋根本毫无动静。
项杨一个个茅屋走了过去,帮那些老人全部调理了一遍,其中几个病势较轻的此时都清醒着,见到他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又一个个宽慰了几句。
没多久,几十个茅屋全部走了一遍,而后梵谷木灵杖也未收起,有这件玄器保护,等会若是有什么变故也好有缓冲应对的机会。
刚忙活完,他心神一动,推开了所在茅屋的木门,走了出去。
外头一片寂静,空中三艘云舟飘然而下,云舟上,除了浮玉宗的徽记外,还有一个枷锁式的印记,那是戒律堂的标志。
当前最大的一艘云舟上,一个黑袍男子矗立在前方,劲风吹过,将他的衣袍刮的猎猎作响。
他身材虽不算高大,但就这么静静的往那一站,却好似一根参天的铁柱,和背后夜色中的山脊融为了一体,那副巍然如山的气度让人心折。
这几艘云舟一出现,曾仇便带着那几位刚刚醒来的戒律堂弟子迎了上去,站在下方恭恭敬敬的先施了一礼,随后便束手而待。
云舟还未落地停稳,一个个黑衣人便已跳了下来,直接散开,没入了黑暗之中,那领头的黑袍男子则左右环视了一下,随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苍枯所在的那个大坑上。
曾仇已到了他身边,和他传音说着些什么,听了几句后他猛一抬头,正好迎上了项杨投来的目光,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接朝着茅屋的方向走了过来。
曾仇跟在他身后,不住的朝项杨使着眼色,似乎在提示些什么,项杨却也没空去琢磨,只是淡淡的看着那位黑袍男子,心中估摸着,这位应该便是戒律堂的堂主了,看这修为只怕已是九转初期了,故此才会有那种身融天地的气势。
在浮玉宗内,主峰地位最高,乃是真正的宗门重地,其实除了主峰之外,无论是五神堂还是其他堂口都是外门而已,就连内务堂所管的也不过是主峰之外的内务琐事。
但戒律堂不同,在浮玉宗,戒律堂是唯一一个可以对主峰弟子也有管辖权的堂口,权柄极大,而这位司马堂主的地位,自然也在五神堂堂主之上了。
项杨在浮玉宗待的时间并不长,所在的金身堂又是那种最底层的堂口,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别说见过,根本连听都未曾听到过,不过如今一见,倒是觉得此人确实气度不凡。
相比苍枯的故作姿态,这位堂主不苟言笑,隔了几丈远,项杨便感觉到一阵寒气扑面而来。
“你便是那位项杨?原籍具区泽畔项家渔村,十四年前那次开宗,由金身堂刘古带入宗门,而后登册评定时评为资质中等、仙苗三寸,二年多后莫名失踪……可是你?”
司马在项杨身前丈许站定,手中拿着一支玉简,一句一句的念着,其实以他的神识,只要扫一遍便能记的一清二楚,但他还是喜欢将任何事情都做到万无一失,就连这简简单单的资料都要借着玉简的记载来念。
“正是!”项杨只回了简简单单二字。
“好!根据戒律堂探查,你可能和十一年前丹穴山之事有所牵连!随我走一趟吧!”
“丹穴山?”项杨心里确实微微一惊,但脸色却平静依然:“不知和我有什么关系?”
司马冷笑道:“根据戒律堂所得情报,当年你离开金身堂的那天便是青木堂和火神堂二位尊者殒命的那天,随后你便消失了,金身堂离丹穴山又那么近,你敢说和你无关?”
项杨啼笑皆非的摊了摊手:“司马堂主,你身为戒律堂堂主可不能信口开河,二位尊者皆是元婴期大能,当年我才是区区一个引气期的弟子,别人打个喷嚏便能把我灭了……那二位出事,怎么可能和我有关?”
司马目光炯炯的盯着他,将那玉简收起,回手指了指依旧在那大坑之中的苍枯:“十二年时间,你便能将一位元婴巅峰的修士整成这般模样,那十二年前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人觉得古怪了!更何况,你身后应该还有一位师尊吧?把他请出来分说一下如何?”
项杨脸上笑容一敛,朝着曾仇看了看:“今日之事曾主事可做旁证,乃是苍枯堂主见财起意,想要贪墨师尊赠予我的宝物,我不得已才还手。至于我的师尊……很抱歉,别怪我出言不逊,别说司马堂主你了,就算六代祖师在此,估计也没资格拜见他老人家!”
司马脸色不变,但明显瞳孔缩了缩,皱着眉头久久不语。
他心智极为慎密,得到了曾仇传音之后,便早已想过项杨背后是否真的有大能存在,如今试探了一下,心中越发确定了,况且这小子说的如此笃定,那位还真有可能是整个浮玉宗都招惹不起的存在。
六代祖师是何人?九转巅峰、疑似进入九劫期的存在啊,放在整个山海界中也是顶尖的高手了,在这小子口中却连拜见他师傅的资格都没有,那他师傅究竟有多厉害?
最少是九劫,而且应该是三劫之后的高手才有说这种话的底气吧……
如今整个浮玉宗,辈分最高的老祖也不过是九转修为,就连九鼎仙门中估计也就几位九劫期的修士而已,他身后如果真有这样的靠山,至少在浮玉宗是可以横着走了……
但如若真的如此,今日之事却很难收场了,无论如何,如今躺在那大坑中的也是五神堂的堂主之一,以项杨在浮玉宗内的身份,一个以下犯上的罪过肯定是逃不脱的,自己身为戒律堂堂主,又该如何处置才是呢?
正在踌躇间,谷口处几个身影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当前一个边跑边气喘吁吁的喊着:“认……罚认罚啊!我们……我们认罚!诸……诸位戒律堂的大人,求你们,把猛子放了吧!”